被迫嫁给丑夫后(60)
闻言,清言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刘发媳妇见他神情就已经明白了,道:“都知道亲戚也得明算账,这地让他们种上了,以后十有七八是不好往回要了,毕竟到嘴的肉谁想放开呢。”她又叹了口气,“当初老刘家逃避战乱投奔了人家,这家人对他们并不好,要不然我那公公也不会没的那么快。
“可要是没有他们在,刚过去的那段日子也确实熬不下去,起码还给了片屋檐遮风挡雨,说到底还是有恩的,这地要是收不回,他哥俩说好了,也认了。”
他们身后刘发也听见她们唠嗑了,接茬道:“那是我爹他哥的儿子一家,我得叫哥,家里除了他们夫妻两,还有两个孩子,是对双生胎,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哥儿,算起来应该也有十七八岁了。”
“这是实在亲戚了,要不当年也不会投奔他家,”说着他也叹了口气,“过去的恩怨也不想提了,提了就糟心。”
邱鹤年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劝解道:“但求无愧于心就好。”
刘发重重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几个人说着话,没觉得怎么累,就到了镇上。
他们先是去了书肆,要不然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就不方便进去了。
清言最近迷上了江湖演义传记类的故事书,就去最里面挑选翻阅去了。
刘发媳妇对书的兴趣不大,随意翻着门口附近的医书。
刘安进去了,就和掌柜的低声嘀嘀咕咕的,过了一会,就到邱鹤年身边顶他的肩膀,眨了眨眼,说让他跟着老板去书肆后屋看看珍藏。
邱鹤年不疑有他,就跟他一起去了。
结果进去了就看见,掌柜的笑嘻嘻拿出来口箱子,一打开,全是没有书名的册子。
邱鹤年回头看了刘发一眼,刘发笑得和掌柜的一模一样,贼兮兮的,见牙不见眼。
邱鹤年转身就走,刘发拽他胳膊把一个册子往他怀里塞,“这个我让掌柜的特意给留的,你拿上回去看嘛!”
邱鹤年嗖的一下把那册子又塞回去,说:“不用了,我没太大兴趣。”
刘发还不松手,“真的是好东西,比上次那个好多了,不信你打开看看嘛!”
“真不用了!”
“看看吧!”
“不看了!”
“哎,不好意思做什么,我给你打开,你看看这页……。”
“你别打开!”
哗,邱鹤年一边拒绝一边往连着前厅的屋门走,与正要进来的清言撞了个正着,与此同时,刘发把打开到某页的册子扔到了邱鹤年怀里,他下意识接住了。
清言下意识低头去看,邱鹤年来不及合上那本册子了,干脆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说:“别看。”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刘发挠了挠头,动作利索地把那册子从邱鹤年另一只手里接了过去,藏到了身后。
这时,清言开了口,轻声说:“我没看。”
说完,他拿开邱鹤年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转身低着头就走了。
走的时候,脸颊上是两片红云。
从书肆出来,他们去了卖头饰耳饰的铺子。
刘发媳妇看得眼花缭乱,觉得哪个都喜欢,叫自己相公过去给她参谋。
清言摆摊时会进这类的货,绝大部分款式他都熟悉,也就没什么兴趣,就站在不远处等着,邱鹤年也陪他等着。
过了一阵,清言目光望在自己鞋尖儿上,清了清嗓子,低声问:“你……喜欢那个?”
邱鹤年也轻咳一声,道:“没有。”
清言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没事,你喜欢看就买回去吧,我没意见的。”
邱鹤年神情复杂,“真没有。”
两人之间安静下来。
头饰铺子那边,刘发媳妇正把一朵珠花往头上戴,刘发在给铺子掌柜付铜板了,眼看着是要买完了。
清言突然又开了口,说:“我看见了。”
邱鹤年转头看向他,“看见什么?”他以为清言是说看见刚才那册子翻开那页了。
清言脸更红了,回答道:“前几天收拾东西,我看见你藏在爹那屋柜子里的书了。”
邱鹤年头一次有了脑子嗡嗡响的感受。
清言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次,他往对方身边挪了一步,从腰上把钱袋子拿下来,掏出一两银子来,放邱鹤年手里。
清言说:“这钱给你,你自己随便花。”
邱鹤年想把钱还他,清言躲开了,转身离开之前,他低着头咬着唇,欲言又止,到底还是不太好意思地说:“别买太多,伤身……。”
第47章 周艳良
那册子当然是没去买的,为了晚上能睡个好觉,那一两银子邱鹤年给清言买了件能遮住背的抹肚。
清言看了脸颊又红了,从店里出来时,趴在邱鹤年耳边道:“原来你喜欢这个。”
邱鹤年不懂,疑惑地看向他。
清言说:“刚才在书肆,打开那页里,那人不就穿的你买的这个样式吗?”
邱鹤年又体会到了那种脑子嗡嗡响的感受,刚才他根本就没看清那页上是什么。
这事已经说不清楚了。
他咬了咬牙,干脆“嗯”了一声认了,并且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清言“果然如此”的表情。
在糕点铺子,刘发媳妇在那称酸枣糕,清言想吃绿豆糕,这东西清凉解暑,直接吃是清淡的甜和沙沙的口感,泡在水里就是绿豆汤,是很不错的解暑甜品,便也让伙计给称了七八块。
这下子东西就买的差不多了,外面天越来越阴沉了,正好刘发家的牛车这会儿豆腐送的差不多了,可以搭车回去,他们就准备走了。
就在这时,糕点铺子外传来一个上了年岁的女人的声音,嗓门不小地说道:“你要的书买了,衫子也买了,还要吃荷花糕,行,也给你买,可你读书能不能长点进,你爹都问我好几次一个月怎么花那么多钱,你得让我在你爹面前有个交代不是?”
“哎呀,娘,在外面你就别说这些了,让人听见多不好。”一个年轻的男声抱怨道。
“你还怕人听到啊,你爹见你没出息,年前那银两也花得差不多了,现在是有点后悔当初那事,话里话外的开始埋怨我了,你要是再不知道长进,你娘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说着,这说话的妇人和那年轻男子就进了糕点铺子的门,屋里屋外的两批人正好打了个照面,那妇人见了屋里的情况先是一愣,继而僵硬地笑着道:“呦,这不是王家大郎和清言吗!”
那刚进门的年轻男子也是怔了一怔,本来不耐烦的神色转为了尴尬,他闷闷地叫了一声:“哥。”
邱鹤年冲他们点了点头,站在那里没动。
清言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也露出个假笑来,说:“这么巧遇到你们了!”
那妇人省过神来,便上下打量起清言浑身上下来。
今日是出来玩,清言爱美,就打扮了一下,穿的是件绢衣,头上戴了翡翠簪子,手腕上戴了玉镯,脸蛋白白嫩嫩的,嘴角含着笑意,哪里像个偏僻村民,反倒像个小富之家养尊处优的小公子似的。
那妇人目光在清言头上和手腕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一点,后来又来到了邱鹤年手上的大包小包,尤其是在她都不怎么舍得去的肉脯店的包装油纸上停了好一阵。
“清言,这是遇到熟人了?”刘发媳妇在旁边好奇问道。
清言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算是熟人吧。”
这妇人正是原主的继母,于风堂的续弦周艳良。
那年轻男子则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弟弟于清习。
周艳良容貌算是出挑的,但面相刻薄。当年她会嫁入于家做续弦,是有原由的。她父亲是县里的刽子手,赚的银钱是不少,但地位低下,普通人家都嫌弃这样的门户。
于风堂原配因病去世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后来偶然见到了过了婚龄还无人问津的周艳良,因贪图人家的容貌,也不顾她家里地位低不低了,就急匆匆提了亲结成了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