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丑夫后(135)
那老头说:“今日休沐,有事过两天再来吧。”
申玟看了焦急的清言一眼,又问:“前几天,是不是有位京城的邱大人来过?”
老头说:“什么秋大人冬大人的,我老头子不知道,我就是个看门的,你们有事过两天再来问。”
说着,他就哐一声,把门关了。
申玟看着清言,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没问明白。
清言拍了拍他的手,摇了摇头,下巴往等待的冯寅那边指了指,意思是先回去再说。
于是,马车嗒嗒地往镇上去了。
清言不能说话,神情也平静,但他低垂的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紧紧握成拳的双手,都能明显看出他的不安。
申玟小声说:“那人什么都不知道,咱们去你那香韵坊,等到了,看见李婶他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清言点了点头。
从县城到镇上,一路冯寅鞭子挥得急,虽没碰到小枣的身上,但马也有灵性,知道要快跑。
走了一个多时辰,便进了柳林镇里。
到了镇子里,冯寅让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在街市上从行人之间缓缓穿过。
随着距离香韵坊越来越近,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香韵坊处于最繁华的闹市路段,向来是最热闹的地方。
远远的,清言就看见了冯老三的身影,他的马车停在台阶下,上面的货物明显见少了,应该是李婶他们已经挑完了货。
此时,冯老三正在香韵坊门口处,对着里面的人说话。
随着越走越近,清言能看得清他侧脸上的笑容了,说了一阵话后,他拱手作揖,往后退了两步,这才下了台阶去。
就在这时,香韵坊里面的人跟着走了出来,看样子是要上冯老三的马车。
清言怔怔地看着那后来出来的人影,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那人身上穿着灰色长袍,身形高大,肩膀宽阔,腰部劲瘦,腿很长。
他走在台阶上时,风把他脑后的束发吹乱了,拂在他脸侧,被他抬手捋了开去。
就在这时,清言身边的申玟惊讶地叫道:“是邱鹤年!”
邱鹤年听见了声音,侧头看了过来,他本来如湖水般静谧的双眸,在看清那边的马车上的人后,湖水颤动,如大风刮过,激起阵阵波澜。
“吁!”冯寅停下了马车。
清言掀开盖着腿的被子,从上面下来,双脚一着地,就朝邱鹤年跑了过来。
邱鹤年也很快反应过来,他好像叫了一声“清言”,就转身大步朝跑向自己的人迎了上去。
两人靠近后,没管路上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不约而同抬手抱住了对方。
申玟拿着清言的袍子,跟在后面,先是喊“披件袍子,别着凉!”
后来见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又急急喊道:“小心啊,小心肚子!”
邱鹤年听见了他的话,抱着清言的手臂松开了,握住他肩膀。
清言抬头看着他,眼圈通红,嘴巴张了好几下,却还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邱鹤年的目光心疼地从他脸上,来到了他身上,之后,停留在了他的腹部。
在看清以后,他的神色先是惊讶,再是喜悦。
将近二十天未见,一番劫难后,清言的肚子鼓起了个小鼓包,就算是有衣裳遮着,也看得很明显。
小豆子长大了。
第111章 久别重逢
清言晕过去了,在见到邱鹤年还好好活着以后,他心思一放松,人就失去意识了。
在闭上眼睛之前,他看见李婶和秋娘她们,正站在香韵坊门口,笑着看着他们。
也看到路人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时,捂着嘴偷笑的表情。
再下一刻,他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晕,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清言感觉自己好像晃晃悠悠地在车上,有人让他靠在温热的怀里。
有时候又听到有人叫自己吃东西,清言就张了嘴,一口口地喝粥、吃面条,每次都是睁不开眼睛,就那么闭着眼,吃着吃着就又睡着了。
有时候还有特别苦的药给他喝,清言尝了一小口,就说什么都不肯张嘴了。之后就被人捏住下巴,有温暖的嘴唇贴上来,苦药随之被渡进口里,清言嘴被堵着,想吐也吐不出去,只好咽下去。
就这么一口口地喝完了,清言委屈地哭了。
他想起了早早就没了的爸妈,还有把他养大的外婆,想着想着,就看见了他们的脸,在冲自己笑。
清言想叫他们,可嗓子发不出声音,爸妈和外婆什么都没听到,就只冲他点点头,走进了光亮里消失了。
清言哭得更厉害了,耳边有人叹了口气,紧接着,又是一口水被温热的唇送了过来。
他以为又是苦药,想要抗拒,但当那甜味抵达舌尖时,他又像沙漠中遇见了甘霖般,迫不及待地吸吮得干干净净。
糖水喝完了,脚步声离去,清言张张嘴,又想叫一个名字,可声音还是发不出来。
他急了,张大的嘴巴发出了气声,脚步声果然又回来了,有大手抚摸他的额头和脸颊,清言用白嫩的脸蹭他的手,用嘴型说出两个字:“鹤年。”
……
睁开眼时,清言看见了熟悉的床顶。
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缓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回家了。
下一瞬,他就看向床外,隔着朦朦胧胧的床帐,他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坐在窗边桌子旁,手上拿着毛笔,正在专注地写着什么。
清言眼圈一热,想叫他,却发现自己还是发不出声音。
他想撑着手肘起床,却浑身一丝力气也没有,脑后勺才离开枕头,胳膊一酸,就又躺了回去。
但是他发出的动静还是被窗边的人听到了,那人转头往这边看了过来,随即放下手里的毛笔,起身大步走到了床边。
帐子被撩起,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清言的视线里。
清言张了张嘴,用嘴型叫了声他的名字:“鹤年。”
邱鹤年应是看出来了,脸上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清言想朝他伸手,可胳膊的每块肌肉都是酸软无力的。
邱鹤年坐到了床边,干燥温热的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嘴唇,轻声道:“老郎中来看过了,说你的嗓子只是上火,吃几天去火的药,便会好的。”
清言安心了些,但他仍想起来。
邱鹤年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清言着急了,他的目光看向对方的手,邱鹤年这会了解他的意思了,将自己的手塞入他手心里,清言铆足了劲,在邱鹤年主动抬起手带着他的情况下,才勉强让对方摸向了自己下面。
见状,邱鹤年的动作一顿,明显有一刻,他想叉了。
但他很快便明白过来,轻声问:“是想解手吗?”
清言忙点头,邱鹤年抱歉地捏了捏他的手,说:“是我疏忽了,你稍等我一会。”
邱鹤年出了屋,把桶子拎了回来,放到了床边。
清言自己起不来,他便脱鞋上了床,把清言背对着自己抱到自己腿上,抬手往下一褪,就把宽松的裤子褪了一半下去。
然后像给小孩子把尿一样,扶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可以了。”
清言觉得这个姿势很羞耻,但他别无他法,而且在对方面前,他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便就这样淅淅沥沥地解决完了。
完事以后,邱鹤年帮他清理好,提了裤子,让他躺回床上,就径自下了床去收拾那桶子了。
等回来洗了手擦干了,邱鹤年又给清言倒了温水过来,扶着他,让他小口小口的喝了。
见清言多少还有些窘迫,他便说道:“都怪我,在你睡着的时候喂你喝了太多水。”
清言看向他,眼睛里有疑问,邱鹤年看懂了,说:“你睡了有一天一夜还多了。”
清言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即他想到了什么,目光急切地在邱鹤年全身上下扫过。
邱鹤年明白他的意思,说:“你放心,我没事,牢里头有人照应我,他们没有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