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丑夫后(124)
过了好一会,清言两只手臂跟投降一样放在枕头两边,脸颊红润,身体懒散,舔着嘴唇,满脸的满足,终于高兴了。
……
晚上睡觉时,清言被尿意憋醒了,明明月份还小,他以前能一觉到天亮的,近些日子却要起一两回夜。
他起来时,才发现床上身边是空的,只有小狸花偎在他枕头边上睡着。
清言下了地,趿拉着鞋,披上外袍往外面走。
院子里,一个高大的背影站在月光下,正仰头看着天上,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不远处,小枣看到了清言,马蹄在地上踩了几下,发出轻微的闷响。
清言叫了声:“鹤年。”
邱鹤年身体僵了一下,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放松下来,转身向他走过来。
他走到清言面前,拢了拢他身上的袍子,低声问:“要出外吗?”
清言点了点头,邱鹤年就揽住他肩膀,陪着他去了后园茅厕,在门外等他。
等清言上完了,邱鹤年直接弯腰抱起了他,把他抱回了屋。
清言乖乖地双手搂住他脖子,脑袋依赖地靠在他肩上,被放到屋里地上时,他问:“鹤年,刚才你在想什么?”
邱鹤年想去拿布巾的动作顿了一下,才继续手上的动作,将布巾洗了洗,回来坐到床边给清言擦手。
手擦完了,邱鹤年问他,“不困吗?”
清言说:“折腾一趟有点精神了,躺下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了。”
邱鹤年便点点头道:“那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清言答应着。
邱鹤年也没点燃油灯,今晚的月亮很亮,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进屋子里来,足够看清彼此的轮廓甚至眼神。
邱鹤年说:“刚才,我梦到父母了。”
清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在他小时候收养他的那对养父母。
“他们对你好吗?”清言问。
“挺好的。”邱鹤年说,“他们让我叫他们爹娘,给我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和他们亲生的孩子一样,还让我叫他哥哥,交代家里的仆人叫我二少爷。”
“我那时年纪虽小,但在外面流浪久了,清楚自己不是什么真的二少爷,便只当自己是少爷的小厮和陪读。”
“他从小就想当大将军,我刚到他家的时候,时常陪他玩大将军打荒狼的游戏,他演大将军,我就做大北方的荒狼。后来我们长大了,他对科举没什么兴趣,恰好赶上那年朝廷征兵,我们就进了禁军。”
邱鹤年回忆着过去,明明过去了得有十余年了,记忆却还十分清晰。
那时候他们才十八九岁,出发的那天早上,爹娘把他们送到了家门口。
两人都是一身的意气风发。
父母嘱咐他们互相照应,少爷拍着胸脯述说自己的雄心壮志:“爹娘放心,我一定在禁军中有所建树,到时候带着我弟弟一起吃香喝辣!”
人到中年的父亲捋了捋胡子,道:“有志气是好事,但不能骄傲,更不能狂妄。”
邱鹤年低头应是,少爷不太服气,想反驳,母亲看了他一眼,他才没吭声。
母亲笑着道:“大将军什么的当不当没什么重要,你们两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让我们当爹娘的放心就行了。”
这时候,有人急匆匆从街道那头过来,连声说:“来晚了来晚了。”
到了众人面前后,这人与他们应该是很熟悉,他态度亲切,手上给他们拎了许多吃的,好像还说了许多关心的话。
之后,他把邱鹤年单独叫到了一边,神情一变,脸色阴沉严肃地说道:“你要时刻记得,他们对你有恩。”
邱鹤年点了点头。
那人又说:“保护好他,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就以死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吧。”
清言眉头渐渐皱紧了,问道:“你不记得说这话的人是谁了吗?”
邱鹤年摇头,“不记得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我的意识好像自动排除掉了与我中毒相关的人和事。”
也就是这人可能是邱鹤年中毒一事的策划者或参与者。
清言知道邱鹤年对这个事没有追查的想法,便没再继续问。
过了会,邱鹤年开口道:“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他的名字?”
清言知道他说的是谁,点了点头。
邱鹤年望向窗外,说:“他……叫邱启年。”
那年,一对夫妻在街上见到个流浪的孩子,见他相貌俊秀,又聪慧踏实,便起了恻隐之心,将他带回了家去。
这孩子被仆人带下去洗了澡、换了衣袍、吃了饱饭,再领了过来时,那夫妻两招手让他过去,让他看旁边坐着的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说:“他叫启年,是你的哥哥。”
“以后,你就叫鹤年吧,邱鹤年。”
“鹤年”寓意吉祥如意、福寿齐天。
“启年”则象征开启征途、高飞远翔,和锦秀前程。
第102章 县衙的混乱
早上公鸡打鸣了,清言就睡醒了,邱鹤年来叫他起床吃饭。
清言躺在软软、暖暖的被窝里不想动,邱鹤年坐在床沿看他,“还不想起吗?”
清言把被子捂到了下巴,说:“我累。”
邱鹤年弯起唇角笑了,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眼,说:“昨晚在床边趴一会就喊累,抱床上了就只让你躺着不用动,怎么今早还是喊累?”
清言脸蛋红了,被子被拉上去,捂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清亮灵动的眼睛,他含含糊糊说:“老那样张着……,我腿筋酸。”
邱鹤年垂着眸子看他,说:“我给你揉揉。”
清言动也不动,看着男人掀开下半边被子,把自己的一条腿抬起放到他自己腿上,一点点给他按摩,揉到快要尽头时,清言有点受不住了。
明明人家就是很正常的按摩动作,可清言脸蛋逐渐就红了,他收回了腿,说:“不要了,我要起床了。”
清言起来穿衣裳,邱鹤年把在火墙边上烘着的鞋给他拿了过来,他双脚才从床上下来,就被男人的大手握住,给慢悠悠套上了袜子,穿上了鞋。
两人洗了手擦完了脸就去外屋吃饭,阿妙在桌子下吃它的小猫饭,清言在桌子上啃他的油滋滋小鸡腿。
才啃了两,清言就不吃了,改喝豆浆,吃大麻花。
一顿饭吃了两鸡腿、一大碗豆浆、一整根油炸大麻花、两个鸡蛋,吃完了擦了擦嘴。
邱鹤年自己边吃饭边注意着他,此时眉头微微皱着,说:“怎么今早就吃这么少,没胃口吗?”
清言瞅了瞅剩下的小鸡腿,强制自己转开视线,说:“人家英兰和陈玉怀孩子时都没胖,我要减肥。”
邱鹤年笑了笑,也没劝他。
等两人要出门时,他悄悄把剩下的三只鸡腿用油纸包了带上了。
马车嗒嗒地往镇上去,今天轮到李婶在家歇着,秋娘和清言去店里。
今天三幺也跟着坐上了马车,他到镇上后再去驿站倒去县里的马车。
清言想分出一部分地种些鲜花,等到季节了可以装饰店里,又香又好看,镇上很少有卖花种的,三幺便去县里看看,顺便也瞅瞅其他作物种子。
几个人在车上唠唠嗑,吹着小风,不大会儿就到了地方。
秋娘和三幺说了几句话,三幺就匆匆忙忙走了,等她一回头,就见她二哥从车上拿了个油纸包塞到了她二嫂手里。
可她二嫂眼睛虽盯着那油纸包不放,手却是坚决往回推的。
两人无声地几次来回,她二哥就放弃了,要把那油纸包收回去,她二嫂却又后悔了,伸手过去抓住了。
两人一人抓一边,僵持了一阵后,她二哥笑着松了手,在她二嫂头上揉了一下。
明明也没怎样,秋娘却看得脸红,忙移开视线偷笑着先进了店门了。
花妮平日来得比她们都早,早就把店门开了,里面也打扫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