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120)
“急什么,你才开始多长时间。”
见他这一脸沮丧,柳重明竟有些后悔没有手下留情,抬头见四处安静,俯身抄住他的腰,向一旁滚身,自己仰面倒在雪地中,将曲沉舟捞着坐在身上。
“我来教你,”他拽着曲沉舟的手放在颈边,轻笑道:“我教你这个姿势怎么偷袭。”
两人的位置虽颠倒过来,可曲沉舟的手臂却没有柳重明修长,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许多。
曲沉舟正全神贯注提防着来自身侧的袭击,却不防备手腕突然被扣住,一阵酸麻涌向肩膀,他呼地伏下身去,只下一刻,一只手扣住他的脖颈。
“要害被制住,自然要先挣脱才对,”柳重明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睫毛上,沾成一粒粒的小结晶:“刚刚若不是我,只要掐断脖子就能瞬间要你的命,就算腰上吃一记,我也不亏。”
曲沉舟轻轻闪动着眉睫:“多谢世子,受教了。”
他们距离得太近,甚至像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在衣衫下扑通扑通。
柳重明觉得鼻息下有些香甜,他的手不放开,那双琉璃眼便不远离,只在他眼旁打转,似乎在打那片胎记的主意。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曲沉舟晚上躺在自己身边安静的模样,被子裹成小小一团,不让人碰,碰一碰就皱着眉,不住地往后缩。
他忍不住逗弄,看着人不停退,一直退到背靠着墙,才闷笑着,伸臂把人揽回来。
其实想问的还有很多,比如那曲子若不是从他这里学的,又是从哪里听到,比如曲沉舟若是没来过这里,又为什么会对住持说出“是你”。
再比如,他甚至突发奇想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念头,在梦中出现的,究竟是这个人,还是曲沉舟?
拥有一双天赐之眼的曲沉舟,在从前的兵荒马乱中,有没有扮演过什么角色呢?
可在他怀里,小狐狸用额头抵着他的前胸,渐渐嗅出他的味道,那双不肯让人触碰的手软软地伸出来,搭在他的腰上,睡得香甜,像是在不自知中,全然地倚靠着他。
柳重明只能长叹一口气,用下巴蹭了蹭细滑柔软的头发。
门外的纷扰已经足够多了,关上门后,就让他慵懒片刻,且听住持一句劝,只当梦里那些恩怨情仇是他庸人自扰吧。
“怎么?”他的另一只手移到曲沉舟下颌处,轻轻勾着搔了搔:“想用美人计脱身么?”
“让世子失望了,美人计不会,丑人计要不要见见?”
曲沉舟每呵出一口气,睫毛便含上一层水气,这一会儿工夫,染得白蒙蒙一片,衬得异瞳顾盼生辉,流光溢彩。
柳重明目不转睛地看着,身下的雪透了凉意进来,却安如磐石不肯动,冲他一挑眉:“来,看看。”
曲沉舟不过是随口一问,想着他少年生涩,连舔舔手指都受不住,真要做点什么逾矩的举动,八成要被甩去雪地里揍一顿,却没想到柳重明一口应下来。
“世子……”他为难。
“来啊。”柳重明掌紧了他的腰,不让他逃走。
曲沉舟忽然闭了眼,扯开覆面的系带,慢慢俯下身去,薄唇微张,淡粉色的舌尖上一点盈润水光,在羊脂玉般的贝齿中一闪而没。
有那么一瞬间,柳重明想把人一膝盖顶下去,落荒而逃,却又僵着不舍得动,只能慌忙地将干涩的唇边舔一舔,抿一抿,脸侧过去,又怕错过似的转回来,眼观鼻鼻观心,等着从未感觉的柔软落下来。
鼻息靠近过来,却从他的鼻尖掠过,在眼角旁的胎记上轻轻舔了一口。
柳重明全身的血呼地冲在头顶,身体一刹那的反应更添了被戏耍的羞耻,一翻身把人按在雪地里:“放肆!”
曲沉舟早用手护住了头,一副任君处置的姿态,倒让他本就虚张声势的拳头更落不下去。
“你……”他的脸上热得仿佛在炉火里烧,恨不能咬碎一口牙:“我警告你……你只能……只能碰……”
湿朦朦的眼睛睁开,将他语无伦次的警告拦腰斩断。
“只能碰世子哪里?”
柳重明的目光被胶住,被牵引着,随着对方的视线一路向下面看去,直看到自己压住曲沉舟的地方,才被烫到般跳起来。
“原来不是这里,”曲沉舟这才站起身,无辜地浅笑:“是我想错了世子的心思?”
“曲……曲沉舟!”
柳重明的手都在袖中抖,曲沉舟根本就比他不要脸许多,他学再多混账话又怎样,还是对人无可奈何。
“世子吩咐。”
“我的心思猜不到是吗?”柳重明冷笑一声,攥住曲沉舟的双肩,向后推着靠在树上。
一撞之下,积满重重白雪的松树打着颤,抖落如落纱般一片白朦朦。
将覆面重新给人系在脑后,他低头嘱咐:“小狐狸,记住了,这里可以碰。”
曲沉舟的下颌被轻轻抬起。
两人的双唇隔着覆面,吻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要戴上覆面,因为世子初吻,害羞鸭
第87章 清查
在山中耽搁了一阵子,待他们回到京城时,预料之中的热闹刚刚唱起幕前曲,走向却与两人之前预料的略有不同。
起初是监察御史弹劾陈姓陪戎副尉,说这陈副尉近日扶妾为妻,其妻看似病死,实则为陈副尉所害。
若不是监察御史提出来,也没几个人知道这陈副尉是何等人也,可既然是御史台的人正儿八经地在折子里提出来,就必然要正儿八经地去办。
因着牵扯到人命案,卷宗移送到了大理寺刑科,待大理寺传拘陈副尉来时,陈副尉满口冤枉,说内人当真只是病死。
两下证言不同,大理寺自然掘出陈氏的棺椁,开棺验尸。天寒地冻之下,尸身完整,身上击打淤青赫然,要害部位有利器刺穿的伤口。
无论陈氏为何人所害,陈副尉说谎之事板上钉钉,嫌疑最大,当即被收押入监。
眼见距离年根不远,陈副尉也不可能回家过年,这案子必然要拖到年后再审。
人人都惦记着即将到来的新年,只当这不过是一件最普通的案子,拿到柳重明手中的消息却不仅仅是这样。
陈副尉固然是寂寂无名之辈,可他却是冯郁将军身边的亲兵,早在几年前便有私下里的传言说,陈副尉之妻与冯郁有染。
而这位冯郁将军,便是齐王身边的得力战将之一,不仅曾为齐王处理了洛城的乱民,也正是这人寻了任瑞的罪处,将人押送回京。
这样一来,若这案子沾到冯郁身上,拖出任瑞也是迟早的事,再之后的变动便难测起来。
在去往宫里的路上,柳重明便从轿子里见到冯郁匆匆打马而过,看样子该是去齐王府上。
他放下车帘,慢慢抚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在令人舒适的摇晃中闭着眼睛。
虽然牵扯出了他们之前没有料想到的陈副尉,可怀王釜底抽薪的手段果然不同凡响,下至无名小卒,上直监察御史,今后还不知会有什么人从不知名的角落出现,给予人一记重击。
“对于怀王,世子最好暂且按兵不动,”曲沉舟抖开一份未写完的名册,嘱咐他:“让他们且斗着,我们要做的就是记住他们的名姓,最后一网打尽。”
柳重明吁出一口气,心中无奈。
对于廖广明这样的混人,他倒知道如何招架,可对于怀王,他还想不到有什么方法,能将那些盘根错节的根须一并拔出。
也不知道曲沉舟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总是问不出来,所谓“禁止拒答”的规矩在曲沉舟面前,还比不上一根鹅毛重。
腰牌递进去后,他照例先去给虞帝叩头请安,而后才被引去丽景宫,来的时间不知算不算巧,正赶上夏太医在内。
在门外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夏太医弓着身退出来,见到是他,又寒暄客套了几句,说的无非都是贵妃娘娘身体康健,待到柳清如出来,才被宫人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