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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56)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8-03-16 17:35 标签:穿书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魔修眼看自己是真的要遭了这九枝灯毒手,大局将定,倒是怒极反笑,粗声道:“是了,是了,你是在那徐行之手底下长大的。徐行之于你有大恩大德,天下谁人不知啊,可连他你都敢——”
  闻听此言,九枝灯眉头一沉,指尖飞速朝下一压,原本在他五指间缓缓翻转的签符飞转旋出,钝面准确无误地没入了魔修的右眼眼窝,又带着丝丝缕缕的粘液,从他左眼插出。
  九枝灯将手腕甩上一甩,低下头去,无视了那杀猪似的惨嗥,垂首又看向手中竹轴:“……拉下去。”
  众弟子虽从九枝灯脸上看不出怒色来,但也知晓好歹,忙七手八脚地把这魔修拖出了殿去,又帮九枝灯匆匆掩好门。
  在那弟子掩门之时,上位的九枝灯突然问道:“温雪尘可回来了?”
  弟子赶忙应:“还没有。”
  九枝灯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很快,殿中又只剩了九枝灯一人。
  他放下竹轴,坐在自己脚跟上,将酸痛的脖颈朝后仰去,任灯影在他脸上浅浅浮动。
  ——师兄,明明我已经替你洗过魂魄了,为何你见了孟重光,还是不舍得回来?
  ——全天下的人都可能害你,哪怕那孟重光亦是如此,我又怎会舍得伤你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来,张嘴,教你撒谎怎么打草稿。
  光妹:啊——
  九妹:(*/ω\*)
  明天又是修罗场回忆杀,不过很短~最多三章搞定。


第61章
  向来素净清冷、远隔世外的清凉谷,在三月初一的晚上,却得了一片喧嚣热闹的不夜之天。
  钢兰、金黄、素白的光珠小星滥滥飞溅,绣球也似的在半空中旋转,鳞爪飞扬,矞矞皇皇。
  徐行之左手拎一簸箩大小的酒坛,在一处斜坡上侧倚安坐,饮上一口,右手抓住一枚引线已点燃了的烟花,高举过头顶:“温白毛,你看好啊,我给你放个有意思的。”
  一旁的温雪尘还未说些什么,曲驰便已急了:“行之,快放手!要伤到手了!”
  周北南环枪而立,呸了一声:“曲驰,别管他,等他把自己手炸掉,下一次天榜之首的位置就换咱们两人相竞了。”
  闻言,徐行之把烟花位置微微调整,引信烧到过半才撒开手,烟花飞到一半便在低空中爆裂开来,玉隽飞星纷纷扬扬落至周北南一人脑袋上,浇了他一头冷雪。
  猝不及防被吹了一头一脸的尘灰,周北南跳将起来:“……我操!!”
  许多弟子都拿着烟火,嬉笑混闹着在四人不远处跑来跑去,元如昼赫然是女弟子中的核心。她手里的那些烟花样式花巧极多,不少别派女弟子纷纷央着她多放些,嘁嘁喳喳,云雀似的闹作一团。
  温雪尘揉着耳朵:“我们清凉谷何曾这般乱过?”
  徐行之放下酒坛:“明日再筹备一日,后日便是你大婚之日。这时候不乱,莫非等各位君长都驾临其位的时候?那还热闹得起来吗?”
  温雪尘捺下嘴角隐约的笑意,板着脸道:“真是不成体统。”
  徐行之笑嘻嘻地一屁股坐在他轮椅扶手上:“大家玩得高兴着呢,主随客便,看不惯就忍着。”
  言罢,他暧昧地看向温雪尘过于修长细弱的双腿:“……话说回来,雪尘,你行不行啊。小弦儿是我们几个看着长大的,她嫁过来可不能吃亏。”
  温雪尘挑唇冷笑一声,权作回答。
  “你倒是手脚健全。”周北南也学着徐行之的模样在温雪尘轮椅另一侧坐下,“可你到底何时结亲?哪怕寻一道侣……”
  话都没说完,他便再次被温雪尘毫不留情地推下轮椅。
  周北南气得跳脚:“凭什么他能坐,我便不能?”
  温雪尘嫌弃道:“一身灰,脏死了。”
  “……”周北南咬牙切齿了片刻,才忿忿道,“老子不跟你一般计较。省得我妹妹嫁过来你欺负她。”
  徐行之在一旁坐山观虎斗,乐得不行。
  温雪尘扭头看着他:“不过北南说得有理。你也该考虑考虑道侣之事,多个人约束你,省得你成日里尽没个正形。”
  徐行之嬉皮笑脸:“瞧瞧,瞧瞧,自己还没入洞房呢,就关心起别人婚事来了。”
  温雪尘淡然道:“你与那孟重光不是挺好的吗。”
  “他……”徐行之难得僵了一瞬,用手指挠一挠侧颈,怪不自在的,“一个小崽子,懂得什么。”
  温雪尘审视地望着他:“他不行?难道你还在想着九枝灯?”
  “这和小灯有什么关系?”
  徐行之越发糊涂,索性不多去想,揽住他的肩:“你啊,少张罗我的事情。喏……”他指一指曲驰,“看那位,比我大四岁呢。”
  曲驰没想到这事说来说去居然绕到了自己身上来,不禁失笑:“自从师父飞升,丹阳峰诸事就归我统领,我哪里有时间想这些事情。”
  温雪尘瞧也没瞧曲驰:“我管不着他。我就管你。”
  徐行之半点不在意,嬉笑着跃下他的轮椅:“你只需想着如何善待小弦儿,明年这时候给我添个侄子侄女就行,旁的我可用不着你操心。”
  他往前行出几步,从一堆烟花中挑出一个奇形怪状的,跳上他方才躺卧的斜坡,用火折子引燃,攥在手里,等待引线燃烧:“雪尘,看我给你放个更有意思的。”
  几瞬后,他放开手掌,早便躁动不止的烟花飞入低矮半空中,细碎似蜉蝣的星辉在四人头顶打着旋儿散开。
  徐行之摊开双臂,笑望于他。
  温雪尘颇为无奈:“你……”
  然而,他话音刚起,数千道烟花便从徐行之身后直冲霄汉,移山倒海,光影乱云,此起彼伏炸开的星华,渐渐构成两个遮天蔽日的大字。
  “雪、弦”。
  此二字印流天际,久久不去。
  周弦已在清凉谷外一间置办好的四合院里落脚,只待后日出嫁,此处千花绽放的盛景,她那里亦是看得见的。
  万千星光火花落于徐行之肩膀之上,把他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清朗疏狂。
  众位弟子均是傻了眼,只有那些女弟子在看到天空时愣怔片刻,便欢呼雀跃地炸了开来,一个个比自己出嫁还高兴。
  徐行之缥碧发带被风吹得滔滔翻飞,他大声道:“雪尘,这是我送与你和小弦儿的新婚贺礼。喜欢吗?”
  温雪尘仰头望天,默然不语。
  “……啧。”徐行之几步踱下斜坡,合拢手中折扇,敲一敲温雪尘胸口,“说点什么啊。”
  “这烟花你从何处弄来的?我听着不甚吵闹,也不震人。”温雪尘道。
  徐行之扬眉浅笑:“我一个个亲手做的呗。你那心病,该是受不了噼里啪啦的闹腾。怎么样,好不好?”
  “就为了炸出这两个字?”
  徐行之一脸的平静:“当然就为了炸出这两个字啊。这还不够吗?”
  温雪尘垂下头来,把玩着自己的袖口慨叹道:“谁若是做了你的道侣,那可真是幸运。”
  “怎么又是这套磕,烦不烦啊。”徐行之抱怨,“你是我娘吗?”
  温雪尘嘴角闪过一丝温暖的浅笑,即使很快将唇角放下,他眼底里也闪烁着难得的柔和之光。
  结束了一通混乱、把来参加婚礼的风陵弟子各自轰回客殿内安寝,徐行之倦怠地打了个哈欠,晃着扇子往自己的临时寝殿走去。
  老远便见殿内摇曳的灯火,徐行之的嘴角便不自觉高高朝上扬起,直到行至殿门前才把唇角放下。
  推门而入的瞬间,他便被人拦腰抱起,原地转了数圈,直转得他叫唤:“腰,腰!”
  听徐行之唤疼,孟重光照他侧脸亲了一下,才不甘不愿地把人放下:“师兄去和别人玩耍,倒是把重光一个人撇在屋里头。”
  徐行之前些日子为着做那些烟火闹得腰伤复发,如今正是轻易碰不得的时候,可他但又嫌扶着腰难看,只好一瘸一拐走到书桌前,捡了个软凳坐下:“你自己掂量掂量,究竟做了些什么?”
  孟重光不服气:“不过就是趁师兄睡着亲了师兄……”
  “……顺便脱了我的裤子?”
  “我想师兄了呀。”孟重光鼓着嘴巴委屈道,“师兄出去执行一次任务,便是半个月不见人影,重光守着空殿,心里难受,一看见师兄,就情不自禁……”
  “下次叫你一个人出去执行任务你就不觉得难受了。”徐行之把桌上笔墨淋漓的竹简拿起,好挡住嘴角漾起的轻笑,“我叫你抄的经文抄完了吗?”
  一眼看过去,徐行之便哭笑不得起来。
  起始处,孟重光还在规规矩矩地抄写经文,然而字迹越到后来越乱,如四脚蛇似的,曲曲弯弯地跑来绕去:
  “师兄出去半个时辰。去往何方了呢,是和元师姐在一起吗,还是又去寻卅四了?”
  “师兄出去一个时辰了,何时才会回来呢。”
  “两个时辰。重光想念师兄。想把师兄的腿分开来……”
  看到此处,徐行之面无表情地把竹简掩上:“这就是你抄的经?”
  孟重光理直气壮的:“是呀。”
  他若是能有点愧色还自罢了,如此厚颜,徐行之反倒有点无可奈何了:“今夜你去弟子殿里睡。”
  孟重光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地跪在了地上,膝行两步,一把抱住了徐行之的大腿,把下巴搁在他的膝头上,撒娇道:“师兄,师兄,我知道错啦,以后都不这么做了。你别赶我,我给你暖床。”
  徐行之转过头去,强行忍笑:“……暖什么床?睡地上去。半夜若是敢上床一步就滚去弟子殿。听见没有?”
  见徐行之松了口,孟重光眉开眼笑,利索站起,扑在徐行之怀中,轻吻了一记他的额头,指尖暧昧地拂过他眼下精致的一点泪痣:“我去帮师兄打水洗漱!”
  蜻蜓点水地吻过一记后,他便心满意足地抽身离去,留徐行之一人摸着被他亲得发烧的额心,兀自笑骂:“……小混蛋。”
  温雪尘的婚事自一年前就已提上日程,直到婚仪正式开始那天,所有环节早已疏通,诸事皆备,是而一切事务有条不紊,并不慌乱。
  从早晨开始,四门君长便纷纷到访。
  广府君留山处理诸项杂务,未能成行,只送来了贺仪,倒是向来不问世事的清静君跑了来。
  用清静君的话说:“清凉谷藏酒向来可口,我自是要来尝一尝的。”
  徐行之、周北南和曲驰均为温雪尘傧相,负责接引宾客和赞礼,从清早便开始忙碌。
  周北南刚与徐行之打上照面便皱了眉头:“你在这时还要饮酒?”
  “清早饮酒,脑子要清醒些。”徐行之不以为意,“又没有吃醉,不会耽误正事的。”
  待他走开后,周北南与曲驰并肩而立,前者甚是忧心忡忡:“行之莫不是真的与那九枝灯有私情吧?九枝灯走了也近一年了,他怎么还是这样靠着饮酒度日?”
  “行之太过重情,走不出来,也不是不可理解。”曲驰温声道,“不过的确该劝劝他。”
  “那九枝灯过得也不赖啊。”周北南有点烦躁,“他那两个哥哥一个叛乱,一个病死,他已在六云鹤扶植下坐稳了魔尊之位,行之又何必……”
  “一个傀儡而已,何谈魔尊呢。”曲驰道,“真正执掌魔道权柄的,怕是他背后的六云鹤。”
  周北南还想抱怨些什么,便见曲驰转过身来,温和地望着他:“北南,你知道很多关于魔道的事情啊。”
  周北南:“啊?”
  “九枝灯二哥病逝的事情还秘而未发,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北南脸一红,强硬反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关心行之,特意去打听的。你呢?”
  “我……”周北南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我闲的,行了吧?”
  说罢,他甩着手气冲冲地朝前走去,留下曲驰一个人对他的背影微笑。
  然而,周北南还没走出三四步,便听清凉谷谷口有通报声传来:“魔尊九枝灯到——”
  曲驰抬起头来,周北南霍然止步,不远处上了待客高台、正与清静君闲话的徐行之也回过头去,震愕不已。
  在高台上安坐的各位君长议论开来前,清静君扬起手来,声调温软地宣布:“诸位稍安勿躁,是我发函请他来的。他毕竟是我徒弟,仙魔两家又已止戈多年,邀他参与喜事,也是两道修好之举。”
  清静君虽说话腔调软,然而由于其在诸位仙君中地位最为超然,各位君长也无甚微词,只能笑着道无妨无妨。
  徐行之既惊又喜,小声地:“……师父?”
  清静君侧身向他,同样小声地:“……高兴吧?”
  见徐行之面含喜色,清静君神情更见柔和:“高兴就成。”
  “师父考虑得周到。”徐行之眉眼微弯,“我真是许久未曾见过小灯了。”
  孰料,清静君却坦诚道:“……哪里是我考虑周到,起先我并未想到请他前来。是有人寄送了信函于我,请我手书一份邀请函,送至魔道总坛,我才执笔的。”
  谷口的礼官收取了九枝灯递呈而来的礼单,洪亮的报礼声响彻谷中。
  在礼官报礼时,周北南略带担忧地瞄向吉服加身的温雪尘,却发现他面上毫无厌憎惊讶之色,还隐隐带出一丝浅笑。
  看他这副模样,周北南哪里还猜不到原委:“……你请他来的?”
  温雪尘微仰着下巴:“他既任了魔尊,我得试一试他对四门的忠心是否有二。我的婚仪,是个可供观察其动向的上佳之机。我便写信去求了清静君。清静君亲笔书信送至魔道总坛,不信他不来。”
  周北南反问:“那你怎不让行之写信?他现在整顿魔道,方兴未艾,诸事芜杂。清静君亲笔,他自然不会拒绝,但若是让行之亲笔邀约他前来,他更不会推搪吧。”
  温雪尘:“……”
  周北南眯起了眼睛:“你想给行之一个惊喜?”
  温雪尘面颊被大红吉服染上了淡淡的颜色,用力一拉轮椅:“……胡说。”
  那礼单极长,礼官足足念了一刻钟方至末尾。待那尾音收拢之时,九枝灯恰好四平八稳地踏入山门。
  他穿了一身墨绿常服,却挡不住其瑰逸之鹤姿,清冷之气宛如青瑶窗中投入的月光。而在他斜后方跟随着一身鸦青的六云鹤。
  他沿主路一路行至高台前。不待六云鹤阻止,他罗袖一摆,俯身便拜:“师父。”
  六云鹤无法,只得随他跪下。
  这举动看上去并无甚不妥,但却叫周北南、温雪尘与几位仙君齐齐皱了下眉。
  ……看样子,九枝灯倒不似傀儡,进退自主,反倒是那六云鹤对九枝灯有些忌惮?
  拜过清静君,九枝灯又对台上深深纳头一拜:“师兄。”
  九枝灯没有给徐行之难堪,拜他的时间比清静君略短。
  六云鹤再次跟着九枝灯行礼。
  九枝灯向在场仙君一一行过了礼节,方才不卑不亢道:“众位君长,晚辈今日贸然到贺,实在叨扰,请各位海涵。”
  他礼节处处到位,即使在场有厌恶非道之人的仙君,同为宾客,也不好摆出脸色来给九枝灯看,只得纷纷回他一个礼节性的颔首。
  徐行之与清静君交换过目光后,便几步上前,托住他的臂膀,把九枝灯扶起,声音眉眼里俱带了明快的笑意:“……魔尊大人,请上座。”
  接触到徐行之微冷的手掌,从进门起便处事泰然的九枝灯却兴奋得颤抖起来,捉紧他的手臂,半晌不肯松开,淡色的唇畔也浮现出了动人的殷红:“师兄……”
  不远处,孟重光的脸色彻底阴晦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我,组宠,打钱。
  曲驰:好好好,打打打。
  温雪尘/周北南:……mdzz。(默默打钱)
  #全世界都在宠师兄#


第62章
  典仪开始。
  踏入清凉谷门时,周弦淡淡妆成,却难掩煌煌艳色,长眉连娟,口含朱丹;罗衣如火,交握羽扇,踏莲步缓缓行来。守在山门处的一双白鹭在她迈入门中时,适时引颈长歌,正应了上上吉兆。
  令人惊讶的是,前去谷口相迎的温雪尘竟然是站着同她共入门中的,二人执手相偎而行,甚是温情。
  温雪尘因着身体虚弱、久坐成疾,走得磕磕绊绊,一路从谷口走到此地,他已是薄汗盈额,一手持手杖,一手抓住同心结,一步步却都落得扎实无比,腰身如松,挺得笔直。
  周弦从刚才起就很是心疼温雪尘,附耳轻声道:“尘哥,你走慢些,我要跟不上了。”
  “我牵着你,不会跟不上。”温雪尘的声音略有起伏,显然是累得紧了,大概也正因为此,他话语中透着难言的温煦,听来叫人心尖微痒,“今日是你我婚仪,我不能被人推上来。我要把你亲手带进清凉谷,一辈子不放你出来。”
  温雪尘平日里坐着,不显山露水,但谁想身体打开来,竟是四门师兄中身量最高的,路过曲驰身边时,赫然比他还高上一线。
  台上的徐行之见状,不由得有些气闷。
  清静君还悄声笑话徐行之:“行之,看来你是四门首徒中最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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