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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36)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8-03-16 17:35 标签:穿书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孟重光咬牙:“打了师兄,还来充好人,这算什么?”

    他看着徐行之那道延伸到肩膀的伤疤,轻声道:“我真恨不得杀了他们。”

    徐行之愕然,抬眼与孟重光视线相碰时,陡然心惊了一瞬。

    但很快,那叫徐行之心脏抽紧的目光便被一层盈盈的眼泪软化下来。

    孟重光咬着唇,细声道:“师兄……”

    徐行之立即心软不已,把刚才孟重光眼中一掠而过的狠厉杀意抛之脑后:“哭什么,我都没哭。”

    孟重光躲开徐行之的手,带着软绵绵的哭腔赌气道:“……没哭。”

    徐行之伸手抱住孟重光的后颈,哄小猫似的捏了捏:“师兄那时候吼你,生师兄的气了?”

    “我是生师兄的气。”孟重光脸色煞白,“师兄明明只要说上一句非道之人的不是,广府君何至于气恼至此?你分明就是不忍心九枝灯被师叔责骂,你……”

    “叫师兄。”徐行之略略皱眉,“九枝灯是你师兄。你这样连名带姓叫他,太不像话。”

    孟重光心里本就对九枝灯介怀不已,又听徐行之这么说,顿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师兄,你为了他说我不像话?”

    徐行之语塞:“我……”

    孟重光把药盘往徐行之怀里一推,撒腿就跑。

    徐行之拔腿追出几步,才到门口才觉出后背疼痛,扶住门框摇摇欲坠时,恰好靠入一人的怀抱中。

    孟重光本来就把步子放得很慢,下了门口台阶就不动了,只等徐行之出来,谁料想九枝灯会从半路杀出,将差点摔倒的徐行之揽进了怀里。

    九枝灯脸色也不好看:“师兄,你身上伤得严重,我扶你进去。”

    徐行之冷汗盈额,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被九枝灯环住腰身,送回了房间。

    徐行之身上的肌肉练得极漂亮,又薄又结实,腰却精瘦精瘦,一臂便能环抱过来。

    见九枝灯和徐行之搂搂抱抱,动作那般亲密,孟重光立时后悔了,往回冲了几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门在自己眼前合上。

    他气恼地拍了几下门,却发现门上被九枝灯施加了灵力,若非同样动用灵力是绝打不开的。

    而按照常理,孟重光与九枝灯灵力相距甚远,根本无法破门。

    孟重光在门口盘桓几圈,脸色难看至极。

    九枝灯把徐行之抱至床上,安置好后,揭开药瓶,将药油倒在手心,又把手往复搓热,细致地为他上药。

    徐行之把虚汗遍布的脸颊压在床上,皱眉忍疼,一言不发。

    徐行之既不说话,寡言的九枝灯自然不会多说些什么,但他显然是有话想要讲,多次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徐行之都觉得有些好笑了。

    他虚软着声音道:“小灯,想说什么尽管说。”

    九枝灯忍了又忍,问:“师兄,疼吗?”

    徐行之:“……这不是你想问的。我疼着呢,你再不问出来,待会儿我再睡过去,你可就又问不成了。”

    九枝灯得了允许,方才道:“师兄,你这次出去,有几个知情的?”

    徐行之答:“我谁也没告诉。”

    他跟卅四会面,向来是卅四偷跑来找他,他再跟着出去,他瞒都来不及,怎么会随便跟人言说。

    “就在一个时辰前,广府君突然召集我们,并问及你的去向。但我看广府君的模样,分明是知道你已经去会了卅四。”九枝灯停顿了片刻,才问道,“……师兄可曾想过,是不是有人告了密?”

第42章 冤家路窄

   徐行之久久地沉默着。

    当九枝灯几乎以为他已经睡过去时, 他轻松地开了口:“嗨, 什么事儿,怎么可能。”

    九枝灯微微皱眉:“师兄……”

    “谁敢告我的密?也不怕我把他脑花子打出来。”徐行之轻松道,“我就是倒霉催的, 别想那么多。”

    九枝灯轻声说:“既然师兄不想提, 我便不提。”

    徐行之沉默。

    “但师兄心里要清楚。”九枝灯又道,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师兄这般真心相待。”

    徐行之乐了:“知道知道。你小子倒能训起我……哎!”

    药油流进伤口, 开始起作用了, 疼得徐行之又是一片冷汗落下来:“要死!温白毛个王八蛋……嗯——”

    他曲起身体来, 后背漂亮的肌肉线条一起一伏,挛缩不止, 在九枝灯的掌心里来回蹭动。

    要不是九枝灯在身边,他必然要张口骂到温雪尘祖宗十八代去。

    九枝灯心疼得一头大汗, 向来稳重的声调也动摇了不少:“师兄……”

    他不自觉一遍遍抚摸着徐行之的身体,他腰腹处的肌肉一下下收缩着,本来是男子气息丰沛、张力韧性极强的画面,但却看得九枝灯渐渐面红耳热起来。

    他的指尖沿着徐行之后背缓缓下滑,落在了那枚银环蛇印的烙痕上。

    过了那么多年, 这个烙痕还是清晰得吓人, 就像是昨日才烙上去似的。

    此伤看似平淡无奇, 然而九枝灯知道,它要比徐行之身上现在交错着的几道血淋淋的创口更严重。

    可以说, 他浑身上下受的最重的伤, 莫过于这一个圆形的火红蛇印。

    自从受了这伤, 徐行之的功力进益速度便慢了许多。尽管他从不言说,日日过得乐呵呵的,但这处旧伤对他的影响着实不可小觑。

    他再不跟要好的几个师弟一道凫水玩闹,也不肯当众解衣,其实就是不想叫别人发现他这处伤。

    九枝灯心中明了,当年徐行之若是禀明师父师叔自己身上有伤,定不至于被寒毒侵体,落下病根。

    但是,他要是选择禀告上去,那么按照清静君对徐行之的疼宠,就必然会追责下来。

    自己本是魔道,身份不干不净,又平白给师兄惹来了这样的麻烦,必会严惩不贷,说不定还会被遣返回魔道,继续过那不人不鬼的日子。

    九枝灯是当今魔道之主廿载之子。

    他在廿载诸子之中年纪最小,且出生至七岁,魔道血脉仍未能觉醒。

    在魔道之人眼中,九枝灯就是一个不顶大用的废物。在魔道生活数年,唯一给九枝灯温暖的,是他的生身母亲石屏风。

    石屏风既非廿载发妻,也非他挚爱之人,不过是一名可有可无的小妾罢了。她无用、迟钝、不懂邀买人心,但好在足够温柔。

    二十年前,廿载率部属反攻正道,挑衅四门。当年乃征狩元年,史称“征狩之乱”。

    在此番战乱征伐中,风陵新任山君清静君以元婴大圆满之体,锐不可当,一骑当先,仗剑除灭廿载狂虐无道的弟弟卅罗,重创廿载。

    一柄剑锋荡涤过后,魔惧鬼哭,天下长安。

    那时的九枝灯未曾亲眼得见清静君当年盛势,只知父亲重伤归山后的某日,破天荒地将他唤去了大殿里。

    他甚至没能见到母亲一面,便被父亲座下首徒六云鹤送来四门之首风陵山,拜清静君为师。

    然而年幼的九枝灯何尝不知,他名为学徒,实乃魔道向仙门求和的质子。

    没能见到清静君前,九枝灯曾构想过无数次那一人一剑、负尽狂名的清静君会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谁想他在风陵山主殿内等待了一刻钟,匆匆赶进殿来的却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年。

    白衣少年一道风似的刮进主殿里来,携裹进一身淡淡的酒香气:“师叔,师父在后殿,叫你去呢。”

    原本盛服以待的广府君淡然起身,来到少年身前,少年方附耳对广府君道:“……师叔快些去吧,师父吃醉了,在后殿老君像上涂鸦呢。”

    广府君脸色一忽儿青一忽儿白,劈头问道:“你就不知道拦着?”

    少年嘀咕:“……师叔你这话说的,我还能拦得住师父?”

    广府君正欲离去,嗅到异味,狠狠一拧眉:“……你也饮酒了?”

    少年颇自豪道:“师父没喝过我。”

    广府君用眼神在少年脸上狠狠剜了一刀:“不成体统!一个时辰后,去戒律殿领罚!”

    送走广府君,少年也没把什么领罚不领罚的事情放在心上,手持一把崭新的折扇,迎光走进来,

    等候在殿中央的九枝灯呆呆地望着他。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徐行之。

    “你就是魔道送来的小学徒?叫什么名字?”徐行之蹲在他面前,用扇子刮了刮他的鼻尖。

    他往后一缩,半字不语。

    徐行之熟练地一卷袖子,把他抱了起来:“叫师兄。”

    他一脸期待的样子叫九枝灯惶恐不已。就算是娘亲以前也未曾这样在人前抱过他,唯恐被人传言说是宠坏幼子,叫九枝灯更不受父亲待见。

    徐行之抱着浑身僵硬的九枝灯,从怀里摸了只仙果出来:“这果子好吃得很,是应天川里结的仙灵脆果。……想吃吗?”

    九枝灯小小的身体僵得像块棺材板。

    徐行之哄他:“叫师兄。叫师兄就给你吃。”

    九枝灯认真想了想,才缓缓吐出两字来:“娘亲。”

    徐行之:“……”

    九枝灯鼓起勇气,有条不紊道:“我娘亲不知道我被送来这里。她要着急的。”

    徐行之喜色稍退,把小孩儿放下,盯着他的眼睛:“他们是径直将你送来的?你高不高兴留在这里?”

    “我不论高不高兴,都回不去的。”九枝灯心中有数,一双眼睛冷静得不似孩童。

    他对着徐行之跪下:“我只想烦请……您,帮我送一封亲笔书信回家,叫我娘亲安心。”

    徐行之一把把他拽起来:“别啰嗦。送你来的魔道中人呢?”

    “……走了。”

    徐行之拉着他绕到偏殿,取来笔墨竹简,往他面前一拍,自己兀自转身出了门。

    隔了老远,九枝灯仍能听到徐行之的叫声:“曲驰!!温白毛!!周胖子!!!谁陪我去魔道总坛走一遭!”

    彼时的九枝灯虽然年少老成,但也想不到那一封报平安的书信,为徐行之惹来了多大的麻烦。

    魔道与四门暂达和解,且送了幼子来做质子,可谓丢尽颜面,亦令正道人士扬眉吐气,谁想风陵山大弟子竟主动向魔道示好,送质子书信返乡,反倒引得正道议论纷纷,均言难不成之前魔道与四门的血债真的要一笔勾销,权当无事发生?

    为平息舆论,与徐行之结伴同去的曲驰被罚回丹阳峰面壁思过三月。

    徐行之则在清静君酒醒前,受了二十记玄武杖,卧床一月未能起身。

    等徐行之能动弹的那天,他爬上了屋顶,抓住了没来得及跑走的九枝灯:“我殿外的星星比别处好看吗?”

    九枝灯冷着一张红到了脖子根的脸:“我……想来道一声谢谢。”

    徐行之把人圈在怀里,笑嘻嘻地逗他:“一月以来都没下定决心吗?”

    九枝灯扭着身子要从徐行之怀里出来:“师兄……”

    “对啦。”徐行之眉开眼笑,“再叫两声。”

    九枝灯扭头回去看他,不知道他为何对这个称呼如此在意。

    徐行之把下巴压在九枝灯脑袋顶上,满足地蹭蹭,笑道:“我有个兄长,但自从我成了师父座下首徒后,我已经很久没跟他说过话了。我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可那些外门弟子个个对我尊崇有加,至于北南、雪尘和曲驰他们……尽管处得挺快活,毕竟不能时时处处在一起……”

    他低下头看着九枝灯,满眼都是真心的喜悦:“所以听说师父又要收一个内家弟子后,我特别开心。”

    九枝灯毫不留情地揭自己的疮疤:“我是魔道。”

    “那又如何?”徐行之莫名其妙,“魔道就不是我师弟啦?”

    小孩儿体温本来就高,九枝灯被他说得害羞,身体也发起热来,刚挣扎一下,就听得徐行之轻声道:“别动别动,师兄背疼。”

    九枝灯总算是乖了。

    他小声叫:“师兄。”

    ……师兄,师兄。

    徐行之兴奋得眼睛都亮了:“再叫两声。”

    九枝灯不吭声了,徐行之也不介意,搂住九枝灯,和他一起仰头望向漫天星河。

    银海光宽,星花翻转,风陵山的星空向来清朗,是四门之中最好的。

    徐行之仰头指着其中一处漏勺状的星斗,问:“知道那是什么吗?”

    九枝灯说:“知道。天枢星。”

    他从小习惯了独自一人,因此观星也是他的消遣之一。

    徐行之被噎了一下。但他向来心宽,仍安心搂着他新收的小师弟,与他搭话:“那你给师兄讲一讲星星吧。”

    九枝灯点头,抬手指向那漫漫苍寰。

    在徐行之的宫殿屋顶上坐了整整一个月,九枝灯直至今日才发现,这里的星星真的比魔道总坛的星星要好看无数倍。

    四年后,孟重光入门。

    从此以后,徐行之再未曾抱他看过星星。

    因为孟重光不懂星辰命盘、紫微斗数,说了也会忘记。于是徐行之为了叫他在历年考校时能过关,只得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讲与他听。

    现在,九枝灯要比徐行之高上许多了,再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任后者抱在怀里。

    若是重回小时候,九枝灯也不知自己会不会学孟重光那般作态,假称自己诸事不懂,缠着师兄日日夜夜讲给他听。

    ……想来也并不会吧。

    自己再如何也是魔道中人,与孟重光本就不同,一个魔道弟子与师兄过度亲近,不是平白污了师兄清名吗。

    徐行之疼过那一阵,体乏感愈加深重,倒伏在床上,仍咬牙故作轻松地安抚九枝灯:“没事儿,现在好多了。”

    疼过后还是有点犯晕,徐行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昏昏欲睡。

    九枝灯沉默不语地替徐行之掖上被子,欲掩门而出时,突然听得徐行之在背后唤他:“小灯。”

    他回首:“师兄何事?”

    徐行之困得抬不起头来:“……卅四跟我说过,魔道那边的纠葛与你不会有任何关联。”

    九枝灯眸光一震,口唇翕张几度,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师兄这回又是为了……

    “这几日你心神不宁,我看得出来。”徐行之的发丝沿手臂垂下,投向他的眸光倦怠又温柔,“……安心吧。你的兄长争斗,与你无干,好好留在这里,静心修持。不要想太多。”

    徐行之实在倦极,说完这话后便睡了过去。

    九枝灯只在门边伫立了一小会儿,便疾步走回床前,垂眸注视徐行之睡颜片刻后,他呼吸愈重,眸色愈暗。

    他跪在了床前,掐过徐行之的下巴,对着那片温软微甜的唇亲吻了下去。

    徐行之的嘴唇比九枝灯天生的薄唇要厚一些,亲起来肉感极强,酥软难言,舒服得让九枝灯恨不得溺进去再不出来。

    他正沉醉在这隐秘背德的快乐中时,突然听得侧旁有响动传来。

    他做的本是有违伦常之事,本就敏感,闻听有响动传来,他心神一颤,霍然撒手,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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