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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27)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8-03-16 17:35 标签:穿书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怎么,他同徐师兄有何纠纷过节吗?”周弦好奇,“徐师兄的脾气不错,他怎会……”

    “他似乎叫徐平生,还是徐什么生,我记不清楚了。”温雪尘道,“我听到在争执中,行之曾唤他‘兄长’。”

    周北南依然不语。

    周弦吃了一惊:“徐师兄有兄长?怎么没听他提过?”

    曲驰亦困惑起来:“我也不曾听行之说起自己的家事,只知道他是从市井之中被清静君带回风陵山的,从小吃过不少苦头。行之若有兄长,按他的性格,定然会好好待他,怎会对此人只字不提呢?”

    温雪尘摇头:“此事我同样没有头绪。在他二人争执时,行之便发现我了,两人不欢而散。后来,我问起行之那人是谁,他说只是来自同一个村落的熟人,也姓徐。”

    “当真如此吗?”周弦若有所思,“说起来,徐师兄也真是个奇人。我只记得他刚进风陵山不过半年,便被擢升为清静君座下首徒。虽说徐师兄现今叱咤风云,可当年由于他越级拔擢,惹出的非议也不少……”

    清静君行事素来不拘小节,四门皆知,但当年十二岁的徐行之不过是个市井孩童,才入门半年,清静君便赐给他首徒之尊,即使在现在看来,未免也太过偏袒爱重了些。

    周北南从刚才起便保持沉默,对周弦的疑问也没有回应。

    几人正各怀心事,便听到从赛台方向传来一阵惊呼。

    他们纷纷抬眼望去时,程顶的身体已冲破阑干,被狼狈不堪地掀落下台。

    在比试的五十四招间,徐行之从头至尾没用“闲笔”变出什么花巧来,甚至连扇面也未曾展开。

    而他用一把折扇便轻松击败的,是今年最有望夺得天榜第四的程顶。

    在一片惊叹声和赛终的锣鼓声中,徐行之蹲下身来,用扇柄支颐,望着爬也爬不起来的程顶,道:“小子,周北南他们爱重你这个后起之秀,平日里同你比试时,大抵也是以夸奖为主吧?”

    他毫不留情道:“那我现在说些难听的实话,听好了:你攻势凌厉有余,防守却是一塌糊涂,头,颈,腰,无一不是弱项。若我对你存有杀意,你早死过十几回了。”

    即使输得凄惨,程顶闻言仍露出不服之色。

    徐行之见他不信,便如数家珍道:“我第一招可拨开你枪棒攻你神庭;第六招可攻你风池;第七招便能直取巨阙。我只说到这里,至于第十六、十七、二十一、二十六、三十七、四十四、四十七、五十二招的用意,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想明白了,再安心修炼去。”

    程顶愕然,把刚才与徐行之交手的招招式式在心中简单过了一遍后,后背登时沁出了冷汗来。

    徐行之大方地摸了摸修得短短的发茬:“你是个好苗子,我可不舍得把你给打废了,未免太可惜。”他顿了顿,“……不过以后别太把别人哄你的话当真。他们也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傻不傻。有没有资本狂,自己心里得有点数。”

    说罢,徐行之才站起身来,潇洒一甩衣尾,又对女弟子聚集之处浪荡地飞了一道眼波,引得她们一阵欢潮,各自捧脸、窃窃私语不止。

    身处台下的孟重光与九枝灯齐齐黑了脸。

    周北南看得青筋乱蹦:“他当自己是哪位师叔师伯了?当众训我应天川弟子,要不要脸呐。”

    曲驰笑着打圆场:“他说得也没错啊。再者说,行之向来如此,他是真心爱才,才会这样点拨程顶的。”

    周北南就是看徐行之不爽,咬牙道:“……这个花孔雀。”

    大概是冤家路窄的缘故,下午,徐孔雀便抽到了周北南做敌手。

    天榜之比,实力尤为重要,运气也不可或缺。若是某人开局运气不错,几场抽取到的对战之人都与己方实力相当,在稳扎稳打之中,哪怕后期遇到实力超群之人,也有与之一战的机会;若是直接抽到徐行之或曲驰这号人,那就是倒了血霉了,很有可能直接干扰后期比赛的节奏和心情。

    而唯有一路取胜到底,方能夺得天榜魁首。

    天榜之比开局第一场,徐行之就抽到了后起之秀程顶,下午就碰到了极为了解他的老对手周北南,运气不可谓不差了。

    然而徐行之的心情却半点没有受到影响,刚一上台便亲密地对周北南打招呼:“北南,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周北南:“……滚滚滚。”

    徐行之无比熟练地套瓷:“咱们俩都这么熟了,还比什么呀。要不然你直接认输,我们下去喝一杯?”

    周北南恨不得一枪扎爆他的脑袋:“你怎么不认输?”

    徐行之把合拢的折扇在掌心转得风生水起:“我又不会输。”

    周北南气得咬肌都往外扩了一圈:“……你给我等着。告诉你,今年你那把变戏法的扇子对我来说没用了。”

    徐行之痛快道:“我今年不变戏法。”

    周北南:“你以为我会信你?”

    徐行之用折扇敲打着后颈,笑嘻嘻的:“真的不变,谁变谁是狗。”

    说罢,他手持折扇,微微一弯腰,对周北南道:“来吧。”

    “你倒是变样兵刃出来啊。”周北南说到这里,突然觉得哪里不大对,额上青筋又跳出两三根来,“……徐行之你什么意思?!你要用这把扇子直接跟我打?你当我是程顶吗?!”

    收拾好心情、坐在底下观战的程顶顿觉自己中了一箭。

    徐行之不疾不徐地道:“……也就差不多嘛。”

    远远观战的曲驰见状,道:“北南何必和行之说那么多呢?每次都要被气成这样,何苦来哉。”

    周弦倒不是很紧张:“我兄长越愤怒,行招越冷静。这几年来他一直在钻研枪术,为的就是胜过徐师兄。徐师兄这样孟浪,未免也太轻敌了。”

    温雪尘却有不同看法。

    他靠在轮椅边缘,轻捏着下巴,道:“……行之不是这样的人。曲驰,你得小心了,行之今年对天榜榜首大概是志在必得。”

    “榜首之位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曲驰很宽和地笑道,“不管行之如何,我只需全力以赴、认真对待便是。”

    一刻钟后,周北南手中持枪被“闲笔”挑飞天际,直直扎入赛场一侧的谛听石。

    不等他将长·枪召回,徐行之手腕便轻如燕子地一翻,铮然开扇,电光火石间,扇锋已取至周北南咽喉处,把他逼倒在地,而飞回的□□也被徐行之的左手一把拦下,在空中圆舞一圈,指向周北南心口处。

    赛毕的锣鼓声当啷一声响起。

    徐行之笑道:“承让。”

    徐行之此次当真没有使用什么花巧,因此周北南败得心服口服,但嘴上自然是不会轻饶了他:“让你个头。快点拉我起来。”

    徐行之乐了,把周北南的长·枪往地下一插,伸手拉了他起身。

    二人肩膀默契而亲密地相撞在一起。

    周北南傲然昂首:“下次躺地上的就是你了。给我等着。”

    徐行之说:“小弦儿说这话我信,你就算了吧。”

    此话一出,徐行之就被周北南提着枪追得满场乱窜,场景一时混乱不堪,直到广府君呵斥一声,二人才结束胡闹,勾肩搭背地双双下场。

    而徐行之的霉运似乎还没有结束。

    秉着胜方先抽签的规矩,徐行之在签筒里随手搅合搅合,摸出了一支竹签,瞧了一眼上头的名字,就眯起眼睛,冲不远处的周弦摆了摆手,亲昵地唤:“小弦儿~”

    他如此作态,周弦自然明白他下一轮抽中了谁。她笑了起来,也冲徐行之挥了挥手。

    然而,围观了一日赛程的众家弟子,见状不禁在心中生出了一丝期待。

    今日,徐行之先对应天川后起之秀,再对应天川大公子,这两人都是在赌局中排名靠前之人,但徐行之均轻松取胜。

    而他下一轮又抽到了周弦做对手,这一路杀过来,可谓是名副其实的血雨腥风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若是徐行之再下一轮又抽中了曲驰,那可当真是热闹了。

    此外,徐行之在对战周弦,甚至是在对战曲驰时,还会不会像今日一样只用扇子?

    他若是只用大巧不工的折扇便能战胜这两人,接下来的比赛对徐行之而言便不会再存在任何阻碍。

    假若徐行之真的就这样一路赢到底,那么这场天榜之比便足可载入史册了。毕竟历届天榜之比中,没有一个人是用折扇做兵器来夺得魁首的。

    那些旁门弟子当天又开了一副赌盘,赌的是明日周弦与徐行之比试时,徐行之是否还会用折扇迎战。

    在赌盘热火朝天之时,徐行之却趁着风陵山弟子们相聚为他庆功时偷偷溜了出来,回到了风陵山弟子安歇的东殿。

    他从殿室窗沿处望过去,发现殿内只孤零零地坐着徐平生一人,方才蹑手蹑脚走到殿门口,探了个脑袋进去,轻声唤道:“兄长?兄长?”

    徐平生只短暂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瞬,便重又低下头,挽袖抄经,神情冷淡:“何事?”

    徐行之走进殿里来,从怀里取出一包油纸:“我看席上有兄长爱吃的绿豆糕,又没看到兄长到席,便偷偷地给兄长带了来。”

    徐平生头也不抬:“那是你的庆功宴席,我去那里也是格格不入。”

    听他这样说,徐行之有些黯然:“兄长……”

    “我说过,不要叫我兄长。”徐平生似有些不耐烦,将笔搁在青瓷笔架之上,“你是风陵山首徒,我不过是一个中级弟子。我不想叫别人提起我时,只知我是‘徐行之的兄长’,而不知我是徐平生。”

    徐行之难得被训得抬不起头来:“……此事只有北南知道,他会帮我隐瞒的。”


    徐平生不愿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重新提笔:“无事就先走吧。”

    徐行之嗯了一声,把绿豆糕放在案角边,见徐平生抄得专心,便引颈过去看了一眼,把题头念了出来:“《太上元始天尊说北帝伏魔神咒妙经》……”

    徐平生肩膀霍然一僵,慌忙伸手去捂:“谁叫你看的?”

    徐行之一时欢喜,竟忍不住露出了孩子一样的神情:“兄长,你是帮我抄的吗?”

    徐平生别过脸:“我自己抄着玩,修身养性罢了。”

    徐行之仍渴望得到一个温存些的答案:“……可你分明有在学我的字迹。你看,我惯常写字便是这样……”

    徐平生羞恼难当,将竹简一卷,不留情面地一把从中折裂,信手掷下地面后,只穿着单袜便踏出了殿门,把徐行之一人抛在了殿中。

    徐行之跪坐在原地,不知呆了多久,才下地伸手把那一卷裂开的竹简取在手中,用袖口珍惜地擦了擦,收入袖中。

    正欲起身时,他便觉一道温暖自身后毫无预警地贴了过来。

    抱着他睡了几年,这怀抱属于谁,徐行之早已是烂熟于心。

    他苦笑一声,再转过脸去,便是一如既往的轻佻微笑:“哟,重光,怎么跑出来啦?”

    孟重光拥住他的后背,双臂环紧在他胸前,依恋又有些心疼地蹭了蹭:“师兄,大家都在等你呢。”

    徐行之笑道:“是了,我是离席太久了。走吧,快些回……”

    孟重光却紧紧抱住他,一动不动。

    徐行之:“……重光?”

    窗外山影倒卧,丝丝残照隔窗落在二人身上,将他们一袭白衣均染上了红沄沄的光泽。

第33章 阴差阳错

  夜半时分酒席方散, 徐行之返回东殿, 将身上沾染了酒气的宴服换回便服, 摸了盛装着纸笔的书匣到了偏殿, 点起一豆灯油, 开始抄经。

    然而晚上饮酒过甚,偏殿又没有炭火, 寒意很快侵体,再加上抄录一事最是消磨精神的, 不消一刻钟,酒意上涌的徐行之便觉笔端如系千钧,冷困交集, 掐过数次人中也不顶用。

    很快,他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 侧殿的门被敲响了:“师兄, 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酒意催逼,再加上今日连战两场之故, 徐行之睡得极沉,自然不会应和叫门声。

    叫门不成, 门外的九枝灯微微抿唇:“师兄, 冒昧了。”

    他端来一方炭盆进门,又用脚尖将门勾上、合拢, 视线转了几转, 才将目光对准了熟睡的徐行之。

    见到此景, 九枝灯并未多加思虑。他将炭盆放下, 翻过徐行之只抄了个开头的经文看了看,随后他将这卷竹简收起,放入怀中。

    侧殿里有一张供人憩息的小床,九枝灯跪在床上,挽袖将床铺清理干净,又取来一床极厚实的被褥,才回到桌前,对熟睡的徐行之恭敬道:“师兄,得罪了。”

    旋即,他一手护住徐行之的后颈,一手托抱徐行之的膝弯,将他横抱入怀。

    徐行之睡得发冷,在睡梦中被人打横抱起,他只觉暖意逼人,本能钻入了九枝灯怀中,将额头抵进他怀里。

    隔着衣服,九枝灯亦能感受到徐行之皮肤上的透骨冷彻,想到师兄变成这样的原因,他不自觉把声音放到最轻:“师兄,冷吗?”

    徐行之摇摇头:“不冷。”

    说是不冷,他的手心脚心都沁着寒意。九枝灯把他放在床上,正准备取被子来将他盖好时,徐行之身体翻动,宽松的衣裳也随着他的动作而稍稍上滚了一些,后腰处露出一抹白。

    明明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地方,九枝灯却看得耳尖透红,慌乱别开双眼,想替徐行之将衣裳拉好。

    然而他的手刚刚抚上去,就被徐行之当场按住。

    他含混不清地低喃:“……别碰,腰疼。”

    在徐行之身旁陪伴多年,九枝灯知道他身上几乎每一处都受过伤,腰部自是不例外。

    今日他战了两场,太过劳碌,又久坐饮酒,怕是腰受不住。

    然而九枝灯望着那一抹白,心思却控制不住地脱开了正轨。

    他喉结紧张得微微滚动,面上神情渐渐由平静变成一片汹涌狂湃的暗流。

    半晌后,他半跪下身,把徐行之狠狠纳入怀中,兴奋得整副脏器都灼烫不已。

    那一线诱人的白叫他忘了形,小声地唤道:“师兄,师兄……”

    徐行之腰部痛处被扯中,闷声低吟:“呃……”

    这声音几乎要把九枝灯逼疯,他愈加用力地收紧胳膊,仿佛牵着长绳跳下悬崖,在失控放纵与一线理智之间来回拉扯。

    很快,他对准那张微微喷吐着酒意的双唇,毫无经验地咬了上去。

    徐行之嘶了一声。他在睡梦中吃了痛,但疲累叫他根本睁不开眼睛,只得凭着本能去推眼前人的肩膀:“……重光,别闹。师兄困了……”

    九枝灯霍然惊醒,从意乱情迷中挣脱出来,狼狈地从床上下来,抚着弥漫着酒味的唇畔呆愣半晌后,他手忙脚乱地为徐行之拉好被子,一袖挥灭烛光,拔腿跑出了偏殿。

    前脚刚出殿外,还未来得及平复心绪,九枝灯便听身侧传来一个冷中带讽的声音:“九枝灯师兄?”

    九枝灯正是心浮气躁之时,猛一转头,反倒把孟重光惊得倒退一步。

    回过神来,孟重光开口取笑他:“师兄这是怎么啦?脸红成这样,吃酒吃醉了?”

    一提到“酒”字,九枝灯便觉口中满是酒香气,一时间心跳如鼓,哪里还顾得上同孟重光斗嘴,只冷淡地看他一眼,便极快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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