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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4)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8-03-16 17:35 标签:穿书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徐行之微微蹙眉:“周北南是怎么死的?”
  周望答道:“他忘记了。”
  关于这点,徐行之倒不觉得奇怪。
  鬼修以操纵尸体与鬼魂为主要攻击方式,作为鬼修之一,陆御九明显属于后者,而鬼魂,又可以被大致划分为明鬼与暗鬼。
  能记起前尘往事的鬼,被唤为“明鬼”,它们灵台清明,力量与生前无异,生前强大,死后也同样强大。
  那些记忆模糊的鬼,则被统称为“暗鬼”。它们在死亡的时候,部分魂魄已经损毁、丢失,或者还附着在生前的残躯中没有解脱出来,因而混混沌沌,游离世间,力量相较生前会大打折扣。
  而导致鬼魂变成“暗鬼”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的死因极其惨烈,以至于神魂溃散,五魄分裂,甚至痛苦到不愿去回忆自己的死亡。
  徐行之很难想象到当年出了什么事情。
  按照原主散碎零乱的记忆,正道共分四门,四门各守一样创世神器。
  清凉谷守“太虚弓”,应天川守“离恨镜”,丹阳峰守“澄明剑”,而原主所在的风陵山,守戍的是“世界书”。
  孟重光是天妖,褫夺神器,遭到流放,倒还合乎常理,然而,周北南是应天川岛主之子,为何也要和他妹妹一同盗取本门神器?
  这又是何必呢?
  徐行之心中千回百转之时,周望突然反问道:“徐师兄,你的右手是怎么回事?”
  徐行之瞧了瞧自己被开了天窗的梨花木右手,颇可惜道:“你说这个洞啊?刚才被捅的。”
  周望忍俊不禁:“谁问你这个洞?我是问你的手为何断了?”
  ……是啊,为何呢?
  说老实话,徐行之自己也记不大清楚了。
  仿佛是他自己五岁时太淘气,玩闹时不慎被麦刀整个儿切下手掌,血流如注,大病一场,高烧三日,一月未能苏醒,醒来后便成了残废。
  所幸老天爷还给他留了一只手,想想也不算很坏。
  然而,提到自己的右手,徐行之不免又想到在自己受伤时,父亲衣不解带地照顾在自己身侧的场景。
  自己现在身处蛮荒之中,也不知道外面的时间流转几何,父亲和妹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想到这儿,徐行之不禁有些跑神,又不愿详答,索性一言以蔽之道:“……一言难尽。”
  周望抛出了第二个问题:“你在外面这么多年,有没有去找过你的兄长徐平生?”
  ……嗯?
  这个问题一出,徐行之基本可以确定,这小姑娘真的是被周北南派来套自己话的。
  最棘手的是,他翻遍记忆,竟然寻不见原主有哥哥的记忆。
  究竟存不存在这么一个人尚是问题,他又该怎么回答?
  他若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又会不会中了她的话术圈套?
  几瞬之间,徐行之就有了应对之法。
  徐行之注视着周望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兄长。”
  这个回答让周望眉头一皱:“可是……”
  徐行之却难得强硬地打断了周望的话,往后一躺,单手抱头,神情漠然:“我没有什么兄长。”
  在塔外催动着灵识、听着室内二人对话的周北南,闻言讽刺地扬了扬嘴角:“当初徐行之得了什么好物件,都千般万般地想着他那个哥哥。现在他终于知道他哥哥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鬼面青年陆御九的回答就更简单粗暴了:“徐平生他就是个王八蛋。活该徐师兄不认他。”
  周北南按着耳侧,对那头下达命令:“阿望,问问他,为什么来蛮荒?是谁把他送来的?”
  然而周望还没问出口,周北南便听到那边的徐行之懒洋洋道:“是周北南叫你来问我的吧?”
  既然被识破了,周望也不多加隐瞒,直截了当地问道:“我舅舅怀疑得有理。十三年了,任何人都没见过你的踪影,也打探不到你的消息,时隔多年,你为何突然进了蛮荒?”
  徐行之冲周望勾勾手指:“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周望自然附耳过去。
  徐行之眼波一勾,在周望右侧的石头耳坠儿里发现了一抹微光。
  他眼疾手快,一把将那耳坠儿掐下,指尖用力,猛地一捏。
  这耳坠儿是由周北南灵识幻化而成,直通他的耳道,哪里经得起这么揉捏,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翻身跃起,捂着耳朵痛苦大骂:“姓徐的,我操你大爷!”
  徐行之:“哈哈哈哈哈。”
  那头的周北南脸色发青,掐指巡纹:“你给我等着!”
  转瞬间,徐行之掌心的耳坠变成了一只大如罗盘的蜘蛛。
  徐行之的笑容渐渐呆滞。
  直到蜘蛛长满细毛的腿开始在他手指间蠕动,他才猛地甩开手去,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这下轮到周北南拍着大腿狂笑了:“哈哈哈哈哈。”
  徐行之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扯着金链子直退到了床脚尽头,被吓得浑身发抖,骨头从内到外都是酥的,骨缝里密密麻麻像是爬满了小虫子,难受得他要死。
  就在这时,竹扉的门被人再度挥开。
  孟重光惊慌地冲了进来:“师兄??怎么了???”
  徐行之还未作答,就见那蜘蛛挪动着细细的足肢,沿着床腿爬上了床来。
  他脑袋里嗡的一声,飞奔着跳下床去,直接扑到了孟重光怀里,双脚离地挂在他脖子上,眼泪都要下来了:“……虫子!!那儿有虫子!!!”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谁能帮我把虫子拍死,连人带命都是你的。
重光【拍死】:师兄,你看……
师兄:走开!不要用打过虫子的手摸我!!
重光:……QAQ

第5章 蛮荒之主

  一只温暖柔软的手覆盖在徐行之眼睛上,挡住了他的视线:“……师兄,没事儿了。”
  孟重光的另一只手抬起,由灵力幻化出的蜘蛛瞬间溃散成飞灰。
  他指尖一挑,勾住周北南那丝没来得及撤走的灵力,出掌朝前一推。
  塔外的周北南身侧乍然暴起万千根藤蔓,压根不等他反应,就生生把他拖进了地底。
  周北南惊怒:“孟——”
  一条藤蔓果断堵住了他的嘴。
  很快,他便只剩下一个脑袋还留在地面上了。
  陆御九把修好的鬼枪平放在他脑袋边,坐得离他远了点,嫌弃道:“让你作死,活该。”
  周北南:“……”
  徐行之缓了许久,才从手脚发凉头皮发炸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眨眨眼睛,问道:“死了没?”
  ……睫毛扫过掌心的触感很微妙。
  孟重光撤回手来,环住徐行之的腰,并用额头抵住自己的手背,温存地蹭了蹭,语气轻柔:“……师兄放心,碍事的东西都会死的。”
  徐行之背脊一寒,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双腿一松,便从孟重光身上跳下,甩甩攥得出汗的掌心,故作轻松道:“吓死了。”
  他不晓得原主之前是什么性子,但既然是天榜第一,想必不会像自己这样怕虫子。
  他偷偷用眼睛觑着孟重光,观察他的反应。
  孟重光笑着牵住了徐行之的链子:“没关系,师兄不必害羞。之前你被蛊虫吓到,把整个鬼族祭坛都炸了的事情,难道不记得了吗?”
  徐行之:“……”不记得,没听说过,真丢人,告辞。
  危机一解,徐行之才觉出二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美色当前,着实勾人,但他还没糊涂到忘记原主和眼前反派的恩怨。
  他推开孟重光,冷淡道:“多谢。”
  话音未落,孟重光毫不犹豫地将链子一扯,徐行之身体失了重心,踉跄一步,一头撞回了孟重光胸口。
  徐行之被撞得脑袋发懵,抬头看向孟重光,质问:“……你干什么??”
  孟重光没搭理徐行之,对周望说:“出去。”
  看了好半天热闹的周望从床边跳下,临走前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对于没打探到消息这件事,徐行之还是挺遗憾的,目光一直追着周望,直到她消失在门口。
  孟重光眼波微微流转:“……师兄,她好看吗?”
  按徐行之本人的尿性,肯定是实话实说,譬如“你比她好看多了要不是你掏出来比我都大我必娶你进门”云云。
  但鉴于场合不对,他只好继续装清冷:“……别闹了。”
  “闹?”
  孟重光猛然出手,掐住徐行之的双颊,不消数秒,徐行之脸都麻了,但孟重光眼中却抢先泛起一层淡淡的波光:“……师兄还要对我冷淡多久?还要惩罚我多久?”
  妈的兔崽子,欺完师灭完祖,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徐行之被捏得真挺疼的,因此目光自然非常不友好。他挣扎着用活动不开的左手擒住孟重光前襟,怒喝一声:“孟重光!”
  孟重光吃了这一吓,眸光稍稍委屈了片刻,竟又烧起熊熊的火光来。
  旋即,徐行之的锁骨被一口咬住。
  是咬,货真价实的,这一口下去咬得徐行之头皮发麻,眼泪都要下来了。
  从兔崽子升级为狗崽子的孟重光充满希冀道:“……师兄,你再叫叫我的名字吧。”
  他狂热的眼神几乎恨不得把徐行之点燃。
  尽管搞不清孟重光对原主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但为了摆脱他,徐行之压住了心中疑惑,冷声斥道:“孟重光,你若还念我是你的师兄,就不要把我绑在这里。我今日也算是救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我以前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孟重光立即惊醒过来,慌忙松开徐行之,在他面前砰然跪下:“是,师兄。我,我知道错了……”
  徐行之想,好的,这回他算是搞明白了,这孩子属陀螺的,欠抽。
  他正想着,孟重光稍稍仰起头来,哀求道:“……可是师兄,蛮荒着实危险,我把师兄锁在房间里,就是怕师兄乱跑,再出什么危险。重光不能再失去师兄了,哪怕一丝一毫的风险都受不起……”
  徐行之向来对生得美的事物没有抵抗力,更何况是眼前这么一张我见犹怜的脸。
  有那么片刻,徐行之甚至觉得有一股父爱自胸中油然而生,挡都挡不住,被狗崽子咬了一口,好像也没那么叫人伤心了。
  徐行之深吸一口气,同他讨价还价:“但我不能一天到晚都待在房里,那还不如坐监。”
  虽然蛮荒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监牢,可至少它足够大。
  孟重光想了想,不情愿道:“……那师兄便在白天时出去走走,但千万不要离开塔,等晚上的时候再回来……”
  尽管并没有好多少,但现如今能得一点好处就是一点,徐行之不嫌弃。
  在他点头应允时,孟重光总算露出了些笑容,一矮身,竟把徐行之打横抱了起来。
  徐行之惊愕,由于身子失衡,只能本能环住孟重光的脖子:“你又要作甚?”
  孟重光特别真诚地答道:“师兄,已经到晚上了。”
  徐行之从窗棂花格里看出去,只觉外头天色和刚才并无区别。
  孟重光替徐行之答疑解惑:“蛮荒里日夜不分。但现在已是晚上了,真的。”
  徐行之:“……”
  我信了你的邪。
  孟重光把徐行之抱回床上,请求道:“师兄,让重光和你一起睡吧。”
  徐行之知道自己反对也没用,话若是说重了点儿,说不准还能看到一个泪光盈盈、仿佛谁给了他天大委屈受的孟重光。
  他索性眼睛一闭,滚到了床铺最里头去,给孟重光腾出了地方。
  孟重光欢欢喜喜地爬上床,扯过被子,先细心地给徐行之盖好,自己只占了床外侧的一小块地方,盖了一小块被子角,才安心睡了过去。
  徐行之却睡不着,辗转许久,最终面朝向了孟重光。
  眸光几度翻涌后,徐行之用右手按住绑住自己的金链,制止它发出窸窣的碎响,左手则从腰间徐徐抽出匕首。
  他将刀尖向下,对准了孟重光的额心。
  ……只需一刀下去,就能解决一切。
  他能走出这个见鬼的蛮荒,能回到有父亲和妹妹的家中,只要从此再不提笔来书写这个故事,就能和这个世界永久诀别。
  然而,徐行之却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
  按理说,这里该是自己亲手缔造的虚假世界,但仅仅在这里呆上了一日,徐行之就产生了一种脚踏实地的实在感。
  这些人物不再是纸片上构筑的假人,他们有血有肉,会动会笑,会嗔会怒,会恶作剧也会温情脉脉。
  ……包括孟重光。
  他看起来是只养不熟的狗崽子,但他在抱着自己的时候,在捂住自己眼睛的时候,包括现在,都有着温热可感的体温。
  对徐行之而言,或许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但笔下的角色活过来的感觉太过微妙,徐行之无法说服,他要杀的仅仅是一个书中的假人。
  徐行之自嘲地轻笑一声,收起匕首,闭眼躺好。
  ……他并不是真正的徐行之,弑师之恨、削骨之痛,他都没有经历过,因此,他很难对孟重光产生真心实意的仇恨。
  相反,他对孟重光还很有那么一点感情。
  孟重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梦里走到他的纸上,又来到了自己面前。
  徐行之需要找到其他的理由来杀他,不然,恕他下不了手。
  在徐行之放下匕首、解开心结、酣然入睡后,孟重光却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目光停留在虚空的某一处。
  那里不偏不倚,恰好就是刚才徐行之匕首停留的地方。
  孟重光无声坐起身来,注视着徐行之熟睡的面容。
  最终,他用手指轻抚过徐行之的唇畔,喃喃道:“师兄,我一直在想,这些年你究竟去哪里了?”
  稍后,他露出恍然之态,微微笑着,自言自语:“……啊,我猜到了。师兄是和九枝灯在一起,对吗?”
  “我身在蛮荒,而你在现世,同他日日厮守。师兄是听了他的谗言,要来杀我,是这样的吗?”
  说着,孟重光抬起手来,扼上了徐行之的咽喉。
  绵长的呼吸在他掌下如走珠般循环来回,只消稍稍一用力,他便能轻松掐断他的喉管。
  不知保持了这个动作多久,孟重光还是松开了手,神情复杂,喁喁低语,道:“……师兄,我知道,你总会回心转意的。没关系,我再等一等就是。”
  说话间,室内荡开一股植物的浅淡清香。
  孟重光重新躺下,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克制,留给徐行之更多空间。
  他密密地缠上了徐行之的四肢和温热的躯体,又贴在他耳边,用气声徐徐道:“谢谢你今天不杀我。可是,师兄,你要受到一点点的惩罚才好……”
  放弃刺杀的徐行之入睡极快,转瞬间已入了梦乡,可不知怎的,他身体渐渐烧了起来,热得发烫,四肢瘫软,浑身发麻,竟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睡梦里,似乎有藤蔓一类的异物沿着他的大腿攀援而上,慢条斯理地扯住他的脚踝,把他的腿分开,顾盼盘绕,极耐心地同他逗弄玩耍着,还时常埋下头去,在那淙淙溪流中啜上一口水。
  徐行之想挣扎,但手脚均疲软发酥,仿佛有层层的卷积云野蛮又温柔地把他卷裹起来,飘到半空中去。
  他急于想从这个怪梦里挣脱,却怎么都不得其法,好容易惊醒过来,便是唇焦口敝,头晕脑胀。他挣起身来,要去饮水,谁料双脚一挨着地面,便觉大腿根处一阵酥软酸痛,他支持不住,跪倒在地。
  孟重光被惊醒了,快速下床,从后头搂住了徐行之:“师兄,怎么了?”
  徐行之此时身体敏感,压根受不得碰触,被这么一摸,差点没控制住一脚把孟重光卷出去。
  稍缓了片刻,他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事儿,做了个噩梦。给我倒杯水罢。”
  徐行之根本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脸颊潮红,泪痣鲜明,有一种欲而不自知的美感。
  孟重光听话地去倒了水,背影有一股说不出的高兴劲儿,狗尾巴一摇一摇的。
  徐行之被扶起身来,靠在床头,觉得这个样子的孟重光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蛮荒一角,有山峦一处,名号“封山”,黄沙遍天,霜风凄紧,山间石窟里亮着一抹憔悴微光,似乎随时会被烈风扑灭。
  石窟中。
  一个身裹兽皮、面皮青黄的上位者身体前倾,满眼放光:“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徐行之?”
  底下一人答道:“撤离时我看得真真儿的,站在孟重光身边的,的的确确是风陵山清静君首徒,徐行之!当年,天榜比试那一日,我曾与他有一面之缘,记得清清楚楚。”
  那兽皮人喜形于色,抚掌大笑:“好,太好了!有了他,咱们出蛮荒便有望了!”
  底下顿时切切察察一片,似是不解。
  兽皮人按捺下喜悦:“我问你们,风陵山之主现在是谁?”
  提起那人,底下诸人无不切齿痛恨,有一个声音不甘不愿地回答道:“是九枝灯。”
  兽皮人答:“对了,只要我们抓住徐行之,同九枝灯做交易,他定然会放我们出去!”
  有人提出异议:“那九枝灯丧心病狂,一心想置我们于死地,怎么会因为一个徐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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