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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48)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8-03-16 17:35 标签:穿书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温雪尘虽然坐在轮椅之上,身处低位,给人的压力却极其强大,那弟子被温雪尘一番话刺得浑身发紧,狼狈告退:“是……是。”

    那弟子白着一张脸,仓促地离开了。

    温雪尘倚靠在轮椅靠背上,摩挲着自己略有些发烧的眉心。

    这么一长串话说出来,对他的精神是极大的损耗。

    但他仍在轻声自言自语:“……还有,你难道以为我们出得去吗?”

    说着,他淡色的唇嘲讽地往一侧挑去。

    进来前,九枝灯可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会为他打开蛮荒的大门。在那时,温雪尘便对他将要面对的事情有所预感了。

    ……九枝灯不过就是想报复他偷窃蛮荒钥匙、私自把徐行之投入蛮荒的行为而已。

    但如果自己不这样做的话,放任徐行之将那话本继续写下去,必然会惹下大祸。

    九枝灯明知那后果有多严重,却因为存有妇人之仁,优柔寡断,那么自己便帮他做个决断,让徐行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掉孟重光。

    此举一箭双雕,既能了结孟重光这个大麻烦,同时,徐行之返回现世,按他的柔软心肠,也断然不会把那话本继续写下去。

    谁想徐行之就这样随孟重光走了。

    也不知他是恢复了过往的记忆,还是另有打算。

    ……徐行之此人从多久以前开始便是这样,行为思想都难以捉摸,稍不留神就能给人一个意想不到。

    若不是情况着实紧急,温雪尘绝不会把宝押在他的身上。

    温雪尘苦恼地揉捏着鼻梁,只觉身心疲惫,唯有掌心里的碧玉铃铛足够温暖,浸得他时时发紧的心脏都舒服了许多。

    那封山之主的有气无力的呻·吟声又隐隐从塔内传来,与蛮荒半昏不明的天色勾兑在一起,调和出一股诡异又苍凉的味道来。

    ……虎跳涧中。

    虽然孟重光说天天给自己擦身,可徐行之仍觉得久不沐浴,身上不适得很。

    周望来探望他时,提及虎跳涧南侧有一眼天然的温泉,她与元如昼一道去试过,水温滚烫,很是惬意。

    她爽利地拍着徐行之:“徐师兄,你快点好起来,我们再去找钥匙碎片。我已经等不及要出蛮荒了。”

    这样说着,她的眼中已是熠熠生光:“我想要去看一看现世的街市长什么样子。干娘总是跟我和干爹形容外头是什么样子的,我可想去尝一尝凡世的皂儿糕是什么味道了呢。”

    周望笑起来的模样,和原主记忆中的周弦极其极似。

    这样的笑容,若是被画像定格下来,就稍嫌平平无奇,然而只要一动起来便是活色生香,叫人忍不住随她一起笑起来。

    “好。”徐行之心里软成一片,不自觉许下了承诺,“等出去后,徐师兄带你去吃皂儿糕。”

    他本想继续说,他家出门右转,有一家皂儿糕极为正宗,软糯甜香,但话到嘴边,也只能生生吞咽下去。

    想到他不知在何处的故乡,他的心沉沉堕了下去。

    但不管前景如何,澡还是要洗的。

    徐行之草草披了袍子,穿着里衣便晃悠去了周望告知他的温泉。

    谁想他还没靠近那池子,便远远听到了陆御九的声音:“我不要擦背!你离我远一些!”

    周北南声音比陆御九还高:“老子好容易伺候一回人!你有什么不知足的?老实点给我趴着。”

    一通拉扯挣扎声后,紧接着的是“噗通”一声水响。

    周北南怔了一下,继而爆发出一阵狂放的哈哈大笑。

    曲驰紧张的声音跟着响起:“小陆,你没事吧?”

    他又扯一扯身旁的人,指着落水声传来的地方:“陶闲,他掉到水里了。”

    陶闲哭笑不得:“曲师兄,没事儿的。”

    “怎么没事啊。”周北南蹲在雾气蒙蒙的池子边乐不可支,“他腿短,一猛子扎进茶杯里说不准都能给淹死了。”

    曲驰顿时更紧张了,划拉着水想去查看陆御九的情况。

    听着这群人的插科打诨,徐行之不自觉便露出了浅笑,往周北南背影方向走了几步。

    陆御九怒不可遏地从水中起身,**地抄起用来淋水的木桶,兜了一桶水,哗啦一声朝周北南泼来。

    周北南豁然闪身避开。

    因此,等到徐行之抬头时,水已经泼到眼前了。

    ……他从头到尾被浇了个透彻。

    陆御九手里的水桶砰地一声掉落在水面,一转眼就漂走了:“徐……徐师兄……徐……”

    周北南回过神来乐得不成:“哈哈哈哈哈。徐行之你不行啊你,躲不开吗?”

    徐行之把湿漉漉的头发朝后抹去,又简单拭了拭面颊上的水珠,半分不恼:“痛快!这一闹不下去洗洗都不行了。有我的地方吗?”

    周北南轰他:“没有,滚滚滚。”  ”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背后便有脚步声匆促地传来。

    徐行之眼睛里进了些水,又难以凭借足音辨人,便回过头眯起眼睛,想看个分明。

    紧随而至的孟重光见此情状,眼神顿时一紧。

    徐行之浑身上下均被湿透的衣裳裹紧,柔韧的肌肉线条纤毫毕现,手指把湿漉漉的云发往后拂去,露出俊秀饱满的额头,羽睫上挑着一颗水珠,似滴非滴。

    看清来者是谁后,徐行之挑眉:“你闻着味儿过来的啊。”

    孟重光迅速收拾起狩猎一般的眼神,缓缓走至徐行之身前,用带着些温软鼻音的声音道:“……我去为师兄送饭,看师兄不在房里,实在担心得紧,就追了来……”

    他带着点可怜与委屈意味的声音几乎是在瞬间催软了徐行之的心。

    他不好意思起来:“抱歉。我来前该跟你说上一声的。”

    孟重光不再追问,然而他的目光已经在迫不及待地为徐行之扒衣裳了。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徐行之,同时用极轻极柔的语气问池中的四人道:“你们都洗好了吗?”

    陆御九、周北南的异口同声里,跟着一个弱弱的陶闲:“……洗好了。”

    曲驰却异常耿直地:“没有呀。我们才刚刚来。”

    他趴在池边,目光纯净地望着朝他不断使眼色的周北南:“北南,你们这就要要走了吗?你还没下来呢。”

    周北南:“……”

    徐行之身上裹着湿衣服,已是有些冷了,他一边把外袍揭下、宽衣解带,一边爽朗道:“走什么?一起洗多热闹。”

    孟重光:“……”

    不等他阻止,徐行之已把衣服脱尽,只留一条亵裤,大片大片紧实的肌肉和长到没边的腿配合得相得益彰,招人得很。

    徐行之自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他背过身去,寻找放置衣服的地方,却不想他刚一转身,池中除曲驰之外的其余三人便纷纷睁大了眼睛。

   
   
第52章 一夜笙歌
  徐行之只觉脑袋后头冷飕飕的,一转身,便发现众人眼神不对。
  他伸手对后腰处摸了一摸,甚是怀疑孟重光是不是趁自己睡觉时对自己后背做了些什么。
  他瞧不见自己后背,是以不知道那里现在是怎样一番光景。
  ——他的后腰靠上的位置有一大片伤疤,像是用铁片生生刮去了一层皮肉。大概是因为下手极狠,至今仍可依稀辨认当年受创时血肉翻卷的模样。
  可是,即使伤成了这副模样,在场诸人也都能瞧见伤疤下渗出的圆形银环蛇印。
  因为伤疤恰好生在脊柱中央,断口又平平整整,延伸至距两侧腰线三指处时方止,所以从徐行之的角度,若不仔细地背身照镜,是根本看不见伤疤所在的。
  徐行之看不到伤疤的位置,只好抬头询问:“……怎么了?”
  周北南率先收回视线,抬起手指,顺着浓密的发线往后搔了搔头发,干咳一声:“无事。”
  陆御九帮腔道:“徐师兄快些下来吧。你才醒来,身上不能受风。”
  陶闲自幼跑惯了市井,虽没练就一口如簧巧舌,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练出了十足十,见其他人不欲提起,自己便也打消了追问的念头,转而牵住曲驰,小声问:“曲师兄,徐师兄后背……”
  曲驰反而捉住他的手腕,很认真地:“……嘘。”
  徐行之深觉莫名其妙。
  刚才在混闹中跌下水的陆御九也已经泡了好一会儿,手脚并用地爬上岸来歇息。由于不见天日多年,一身皮肤又总捂在道袍之中,他全身都白到发亮,因此,他大腿根部的一枚半拳大小的青绿色驳纹条缕清晰、异常鲜明。
  注意到徐行之的目光落在那里,陆御九立即伸手遮掩住那处,略有羞赧和不安地嗫嚅:“……徐师兄……”
  徐行之猜到,那或许是鬼族的印记。
  他阅书芜杂,天南海北的只要感点兴趣便会抓来看,因此也不记得自己在哪本书中看到过:凡鬼修,一旦觉醒鬼族血脉,身体某处便会浮现一处鬼族刻印,形状不一,位置迥然,有的直接生在脑门中央,有的会像胎记似的爬遍整张脸。
  陆御九生出鬼印的位置虽较为尴尬,但胜在隐秘,只要不在人前宽衣解带,便不会露出马脚来。
  这么一想,徐行之便豁然开朗了。
  陆御九的情况与原主颇为相似。
  自从原主身上挨了枚要命的蛇印后,他为了隐瞒此事,便一直避免在人前脱衣,天榜比试拒绝众位师弟的凫水邀请时、为了卅四受玄武棍时,均是如此。
  按理说,原主应该从来没机会看到他身上的印记,而所有人亦不知道自己背后有一枚银环蛇印的疤痕。
  所以他们刚才是瞧见自己的蛇印,才露出那种表情的吗?
  ……不对。
  这个解释也不大对劲。
  他们既然事前不知此物,突然看见,至少按照周北南的个性,是必然要刨地三尺、追根究底的,然而大家却都摆出一副避而不谈的模样,好像并不愿谈及这一话题。
  ……大家都知道一个关于自己的秘密,可唯独自己不知道,这种感觉着实很微妙。
  这般想着,徐行之下了水。
  浸入热水中,徐行之有种浑身通透、再世为人的感觉。
  他在水下将左手悄悄背到背后,想要摸一摸后背上究竟有些什么,没想到他的指尖还没能触到后背,便被一只挟裹着暖流的手牢牢握紧,指腹根根交叉,掌心相贴。
  孟重光有点羞怯的声音擦着他的耳尖滑过:“师兄,我来帮你擦背呀。”
  徐行之咳了一声:“……不必。”
  他想把手抽回,孟重光却不肯松手,还牵扯着他的手指,把他的指掌紧紧锁在了后背上。
  徐行之生的是一身男人的筋骨,身体自然不似女子柔软,被这样一拉扯,立即吃痛地低哼一声:“唔……你干什么?!”
  孟重光诚恳道:“师兄,你看起来真好吃。我真想把你吃到肚子里去,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也绝算不得小。距他们最近的陆御九闻言一怔,回过神来后,羞得连肚皮都变成了粉红色,哪里还敢再往浴池里浸,把泡在池中的双脚拿出,不自在道:“我我我,我去,去喝水。”
  他冲到周北南身侧,七尺的小身板猛推着八尺三寸的周北南,周北南也是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玩命朝曲驰打手势。
  陶闲待不住了,连头都不敢朝孟重光和徐行之的方向转:“曲师兄,咱们也走吧……”
  曲驰一脸茫然:“你也渴了吗?”
  陶闲结巴道:“我我……我有些头晕……”
  曲驰这下着急了起来,不由分说把陶闲从水中**地捞起,轻松抱在怀里,踏上岸后,还依礼节乖巧道:“行之,我先带陶闲去休息。你们在此稍等,一会儿我们就回来。”
  周北南脸都绿了:“曲驰,你还回来?回来想看什么啊?他们俩厚脸皮的什么干不出来?”
  “行之……他们?”曲驰的眸光清澈懵懂,费劲地辩解道,“行之很好啊……”
  周北南低声道:“好个屁!老子他妈还看过他们俩在屋顶上干呢。俩臭不要脸的,明明发信号叫我去谈事,还让老子在房里等着,等他们闹腾完再下来,上房揭瓦下海搅浪的缺德玩意儿——”
  周北南这一番话在徐行之心头轻飘飘地落下,随即轰然炸开。
  ……原主和孟重光难道真的已经——
  尽管他早有准备,可这事实经由他人之口明晃晃摆在眼前时,徐行之仍觉如坠梦中。
  在他生活的现世,民风淳朴开放,男女皆可结合成婚。父亲对此相当开明,几次申明,叫他不必介怀传宗接代之事,只需遵从本心,选择自己所爱之人,与之扶持一生,惹得徐行之哭笑不得,甚至数度怀疑父亲是不是偷摸着给他订了个娃娃亲,对方一不小心生了个男胎,才百般向他灌输这些。
  相比于男色,他更欣赏那些娇艳的莺莺燕燕,不过都是图个养眼舒服,至于将来和谁过搭伙日子,他真没什么计划。
  但他行事向来大胆,一旦心中认定,必然是能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刚才周北南那一通骂,不仅没有叫徐行之臊得面红耳热,反倒让他想,屋顶若是用来做那样的快活事情,好像的确挺有趣。
  然而,不等他缓过神来,一个温暖的怀抱已经从后深深拥紧了他:“师兄,别听他们的。周北南他是嫉妒我们。”
  徐行之:“……”
  刚才的翩然遐想被暖意融融的怀抱笼住后,便立即从徐行之脑海中抽离而去。
  之前,徐行之还信誓旦旦地认为,孟重光若是真想跟原主这具身体发生些什么,那也只能由他胡闹去。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一切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孟重光或许是原主至爱之人,因此原主才会不计较世俗之见,与孟重光结为道侣,可他徐屏并不是原主,若是与孟重光发生关系,原主又已经死于非命,难以转圜,那在离开蛮荒之后,自己还能够离开他吗?还能做回真正的徐屏吗?
  这具身体已换了主人,孟重光真心想求的人已不在此处,何必要给他虚无缥缈的甜头之后,再离开他?
  徐行之做不出这样龌龊的事情。
  他绝对不能和孟重光发生更进一步的关联。
  绝对不可……
  孟重光却不知道徐行之心头的挣扎。他的手指盘桓在徐行之耸动发紧的背肌上,流连忘返:“师兄,我想你了……”
  徐行之哄他:“你先撒开我,别闹。”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孟重光充耳不闻,“……你什么都不知道。”
  徐行之的胳膊肘已经被别得发了麻,肌肉一鼓一鼓地蹦跳,他另一只手全然派不上用场,只能勉强架在池边,叫自己不至于滑落入水。
  “孟重光!松手!”
  孟重光没有说话,只一寸寸用唇爱抚亲吻着他的后颈窝,发出轻细又有规律的唧唧水声。
  自他入蛮荒以来,孟重光向来听话,偶有超越雷池的言行,无需他如此疾言厉色,孟重光便能处理得进退有度。
  即使是他把自己锁起来这件事,至少也是商量着来的。
  ……两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
  很快,徐行之在心里回答自己,是从自己前去逼问孟重光是否撒谎一事,争执过后的那一吻开始。
  那个吻为徐行之开启了一段冗长的记忆,也将原本存在于原主与孟重光之间的隔阂融化开来。
  自从那个吻后,徐行之再没有任何拒绝孟重光的理由。毕竟,在孟重光看来,徐行之接受了他的吻,也就是原谅了自己。
  徐行之仰天长叹:……操。
  他满心都在思索该如何劝说孟重光放开自己,紧张得肌肉都在发颤。
  在察觉到徐行之若有若无的抵触之后,孟重光身体猛地一僵,原本撩火的手指也渐渐停止了循环往复的转圈和勾弄。
  他注视着徐行之的后颈,疲惫又伤心地小声道:“师兄,你怕我?这次……你是怕我了吗?”
  徐行之此人不怕别人恃强行凶,唯独怕人哭,他刚刚硬起一些的心肠被孟重光这一句话便冲得丢盔弃甲,再无力抵抗。
  他挖空心思想要安慰孟重光:“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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