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对我求而不得(99)
“多少灵石?”白羽问。
“不要钱。”曲掌柜摇头如鼓,“我有眼无珠,差点得罪了两位,这点茶钱就当赔罪了。”
白羽不高兴了,“我是个讲理的人,从不赖账。”
他摸出一块灵石,曲掌柜眼睛都快瞪圆了。这么一块上品灵石,足以顶得上他十天的收入,自己不仅没遭劫,反而走运了!
白羽思索了片刻,觉得给得太多。他两手一用力,那块灵石轻轻松松被掰成两半,其中一块拍在柜台上,“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给你压惊了。”
人都走了好远,曲掌柜还忍不住探头探脑地望,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
上界的所谓半块灵石,是熔铸灵石是特意剖开的一半。别说用手了,连法宝都伤不到灵石半点,因此灵石价值非凡绝难仿制。
谁想这下界修士光用一双手,硬是掰开了这块灵石?曲掌柜后怕地摸了摸脖子,庆幸自己现在还活着。
第57章
太阳刚落,灵州城里就显出一种繁华非凡的气派来。街道两旁挂着一盏盏精致的青铜街灯,晕黄灯光映亮了脚下的石板路。
越是往郊外走,街灯就越稀疏,似一串快要断线的珠子,到了尾端只剩细细零零两三颗,有气无力就快被夜色吞没。
倏地一下,这串快断的珠子突然丰满圆润起来,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光,映得周遭纤毫毕现,连草叶的晃动也能瞧得一清二楚。
成千上百盏灯笼一起点亮,比之远处的灵州城气派太多,彰显着主人的财力,也照亮了更高处那座悬空的楼阁。
拔空而起的楼阁,层层叠叠富贵非凡,甚至遮住了天上的月光,像座孤岛般桀骜地俯瞰着世间。
越往上处楼阁越尖,需要人仰起脖子往上看。似乎那座楼阁的尖顶,都能戳到天空中的月亮。
白羽凝神望了一眼,小声感慨一句真有钱。
不管是街边烧灵石的灯,还是这座层数之多数也数不清的楼阁,都不是普通修士能搞到的东西。寻常修士画符炼器百余年,方能买得起那么一盏灯。
白羽仰望得脖子有点酸,他刚要伸手揉一下,有人轻轻在他脖子上捏了几下,力道不轻不重,比他自己都贴心。
没等白羽回头,齐佑天已经收手了。他静静站在一旁,仍是冷然淡漠的模样。
昨天他们俩在茶楼被人邀请作客以后,白羽和齐佑天商量了一下,决定按时赴约。
显然这位主人能为非凡,连他们杀了那两个混账的事情都知道。而且他还特意派人来送请帖,去赴宴喝杯酒至少是不亏的,就当看热闹了。
这是白羽对齐佑天的说辞,青年剑修半点没信。他最明白白羽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位地君闲来无事都要找点乐子做,平时只是撸猫逗狗显然不能满足白羽那颗不安分的心。
白羽化身为虔子文,在短短半年之内把下界掀了个底朝天。让这么个不安分的人到了上界就忍气吞声,那是绝无可能。
齐佑天没用多问什么,点点头就跟他来赴宴。
快到门口了,白羽忽然笑了,他对齐佑天挤了下眼睛,“如果我没想错的话,没准咱们去衍州的船票钱有着落了。”
不是明抢,就是强逼,齐佑天算是看穿了白羽的心思。
刚走到门口,一位侍女向他们盈盈地一鞠躬:“请二位出示请帖。”
还没等齐佑天摸出请帖,昨天那个两撇胡子的中年人已经迎了上来,“欢迎二位准时赴约,在下替主人前来迎客,如有不周全的地方还请见谅。”
他领着白羽齐佑天往楼里走,这座楼着实太富贵,雕梁画栋处处细致。绕过影壁前厅,又走了好长时间,中年人终于把他们带到了开席之处。
相当开阔的一处大厅,一张椅子就独立成席,每处桌边都有两名美貌侍女在旁伺候。
白羽数了数桌子,二十多张,已经有半数人落座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或是沉默或是攀谈,神态不同衣着不同,唯独一点相同,人人身上皆有种桀骜之气,是一路攀爬到顶峰的桀骜,个个都是从下界搏杀飞升上界的修士。
这位不知名却能为挺大的主人,所图不小,白羽心想。
“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再过一刻钟,准时开席。”中年人鞠了一躬就退下。
一旁立着的几位侍女聘聘婷婷上前,要领着白羽齐佑天分别入席,齐佑天却说:“我和他坐在一块。”
侍女了然,贴心地又添了一把椅子。于是人人独自成席的厅中,唯有白羽和齐佑天坐在一块,乍一望去相当打眼。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来了,纷纷落座。一刻钟时间过去了,白羽仔细一数,还有三人未到。
主人没有再等,时间一到他就施施然走到了主席。他身量很高体态修长,模样清俊十分年轻,唯有一双眼睛是阴沉沉的黑。
那绝不是一双年轻人的眼睛,而是一双活得太久已然成精的老人的眼睛,平静无波地扫视全场一周,自然而然掐灭了所有议论交谈声。
主人轻轻拍了拍掌,侍女们捧着盘子开始上菜,鱼贯而入又穿行而出,流畅得好似行云流水。
没人动筷子,谁都明白主人要先说话,他清了清嗓子,“诸位能来,我余某人很高兴。诸位都是下界修士,个个能为非凡。也是我花了好大心思,从各地招揽而来的客人。我邀请你们来我的洞府做客,诸位也很给我面子。”
前几句话还挺柔和,然而主人话音忽地一变,嗓音似能冷得析出冰碴来,“然而有三个人没来,他们连夜逃走了,这让我很不开心。”
话音刚落,侍卫们就拖着三个血肉模糊的人来到大厅中,游街般展示一遭,又重新拖下去了。
大厅之中雅雀无声。尽管人都被拖下去了,那股子血腥气犹自绕在鼻端,驱之不散。
这可真是造孽,白羽吐了口气。他能看出来,那几个修士早就被捏断了经脉半死不活,只是主人别有目的,才留他们一条小命。
宴无好宴,这点白羽早就清楚。而所谓上界修士做派如何么,从他昨天的遭遇就能窥得一二。
这座楼阁的主人,也只是上界修士中普通的一个。他用这种暴虐的手段镇压宾客,正是为了铺垫他接下来的目的。
主人环视一周,看到那些下界修士没一个吭声,一掀眼皮轻轻地说:“我不想杀人,所以只是略施惩戒。不肯来我洞府做客的人,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决不能轻饶。”
神经病,白羽在心里嗤笑。他觉得天幕海那些狐假虎威的玩意已经够混账了,和主人比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
“当然,我也不会慢待我的客人。但凡肯应我邀请的人,皆有好礼相赠。”
主人一挥袖,桌子上无声无息出现了好些红匣子,和昨天中年人奉上的一模一样。
白羽粗略一数,每人十八匣,比起昨天的见面礼多了一倍。
有人不安地动了动,也有人坐定闭眼,似是已经入定。谁都不傻,都明白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主人出手如此阔绰,必定是有求于人,而这件事也必定十分棘手。
白羽坐得有点不耐烦了,他往旁边挪了一下,齐佑天就用眼神望他。
“把东西都收着。”白羽懒洋洋地说,“不拿白不拿。”
他们俩成了第一桌收东西的人,主人赞叹地拍掌:“好,我就喜欢识时务的人。剩下的几位不肯收我的东西,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主人的语气是轻飘飘的,话中的阴狠之意却太冷冽,似刀锋直抵在人的脖颈上,稍一用力就能见血。
在主人的示意下,所有人都不情不愿地收好了东西。形势比人强,他们瞧不出主人修为如何,又怎敢轻举妄动?
今天这桌宴席,分明不是给他们吃的。就算是珍馐美味,因为有这么位太强势的主人作陪,也一点滋味没有。
主人倒是从容得很,他斟满一杯酒,并不喝,而是轻轻敲打着杯壁,“我今天请诸位来呢,是因为衍州有座洞府要开启了。”
“洞府的主人么,是个很厉害修为也高的修士。可惜他心太软被人算计,死了足有一千七百多年吧,不过他的洞府却完完好好地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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