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对我求而不得(33)
他刚想说几句情深义重的话,至少得在虔子文面前留点好印象,就见那只雪一般的白猫伸了个懒腰,一张猫脸故意蹭着虔子文的耳朵尖,说不出的亲昵。
一只猫都能如此亲近他,偏偏就自己不成!张凉看得眼睛都要冒火了,他干脆一拧身走了,转眼就走进了一旁的屋子里。
管事的金丹修士正在打瞌睡。他冷不丁被张凉摇醒了,刚想骂两句就悻悻闭上了嘴,终于挤出一副笑容来:“三公子有何贵干?”
“那个小修士,带着只白猫的那个。”张凉往人堆里指了指,“你把他的腰牌换成地阶的,顺便也给我一个地阶腰牌。”
管事修士犹豫了一下,没立马答应。
铁围城给出的腰牌分为三等,最低的一等是玄阶腰牌,只能进入洞府的最外层。
最外层没什么危险,然而宝贝也不多。
半枚灵玉一块腰牌,能在洞府里呆足一个月,最适合还没筑基的穷酸散修。他们在这处洞府里搜刮草药矿石,铁围城低价收购再高价售出。这纯粹是卖力气的活计,来往一趟也能赚半枚灵玉。
因此玄阶腰牌售出多少,铁围城不在乎,反正最外围值钱的东西早被他们扫荡一空,谁也别想捞到什么好东西。
至于地阶腰牌么,价格要贵得多,二十块灵玉,才能呆三个月。持此腰牌能进入洞府的中庭,当然,也会碰上看守妖兽与诸多阵法,危险很大,哪怕是筑基修士也不见得安全,须得金丹修为才算稳妥。
因为这处洞府实在太大,铁围城几大世家联手也未将其探索彻底。持地阶腰牌的修士,花了大价钱,往往也有大收获。
即便如此,铁围城也不肯轻易出售玄阶腰牌,没准洞府钥匙就在中庭哪处藏着呢?谁也不想便宜了外人。
虽说张凉是张家三公子,他乍一提出这种要求,管事修士也有点犯难。倒不是心疼灵玉,而是张凉修为才筑基,要是碰上什么心狠手辣的散修折在了里面,他也要担责任。
“放心,缺的灵玉我给你补齐了。”张凉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眼见管事修士还不动身,他立时明白了,“我身上带着七宝如意船呢,打不过我还跑不了么?”
“四十块灵玉,你数好了。”
管事修士颠了颠那个袋子,堆着笑道:“三少爷,不如你等我片刻,我随你一同入内,毕竟更保险些。”
张凉扬了下眉,“不用,你进去干嘛,坏我好事?”
“不用我跟着也行,可地阶腰牌一卖就是一套,唯有三人方能入内,这是天幕海的规定。”管事修士咳嗽了一下,“我只远远看着还不成么,绝不会坏事。”
这人那点心思,张凉一琢磨就明白。亏他一个金丹修士,连二十块灵玉都拿不出来,属实丢人。
“给你二十块灵玉,再来一块地阶腰牌,就给那个人吧,穿紫衣服的,谁让他好死不死站在虔子文后面?”张凉烦躁地扔下一袋灵玉,不等人说话转身就走。
金丹修士远远望了一眼,跟在那少年身后的是个眉清目秀的紫衣修士,他闭着眼睛神情平淡,自然而然透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气派来。
估计张少爷瞧不惯那人模样好看气度又过人,硬是给他找麻烦。一个筑基修士进了洞府中庭,遭点祸事就会性命折损,连神魂都逃不出来。
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他倒霉呢?金丹修士凉薄地扬了下眉毛。
*****
虔子文一迈进这处洞府,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眼前的景象都是模糊扭曲的一片,各类色彩混杂在一起晃得人眼花,还有诸多奇怪的景象。时而是日月同辉,时而是上下颠倒,一眨眼天地已然换了个模样。
忽地所有东西连带着他自己,都被卷入了一股莫大的风里。虔子文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雪花,这才没让它被吹走。
白猫一伸爪子勾住了虔子文,带着他轻巧落了地。
他位于一处寂静幽深的长廊里,旁边是枝条蔓延绿叶低垂的两排树。更远处隐约可见一处处亭台楼阁,望之若云缥缈如雾,影影绰绰看看不太清楚。
这可不是罗浮洞府的外围。虔子文照着神识中那处地图比了一下,发现这已然位于洞府的中庭,再往里走就是主人的住处。
至于外围么,顶多算是罗浮的花园,养了几棵花几条鱼,也不怕别人来动,所以禁制松散些。
而虔子文所在的这处长廊么,他稍微闭眼感知一下,都能觉察到一重又一重的禁制,可谓是防范森严。
风华传音道:“怪蹊跷的,怕不是有人要害魔尊?”
话没说完,白猫已然在神识里嗤嗤笑了出来。谁若是想找魔尊的麻烦,可算是倒霉透了。
也就是魔尊脾气好不杀人,否则那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笑,哪里好玩了?你这猫怪没良心的,看我倒霉你就高兴不成?”虔子文拍了下白猫的脑袋,白猫不高兴地避开了,用一双蓝眼睛斜睨他看。
猫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随便抱怨一句它都生气,非得让你哄。
虔子文和白猫对视了一下,无可奈何地妥协了。他挠了挠白猫的耳朵,白猫的耳朵颤了颤,重新懒洋洋趴在虔子文怀里。
“多半是那个叫张凉的小辈。”风华一琢磨,就有些明白了,“怎么,他还想来个英雄救美不成?就他也配?”
风华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人有气无力地喊:“救命,不管是哪位道友经过,还请出手帮我一下。”
虽说这人是在呼救,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急促,连腔调都是懒洋洋的,颇有一些爱来不来我省点力气的无赖样。
虔子文顺着声音一路找去,看见一个年轻的紫衣修士半合着眼站定不动了。他一条腿低低抬起几寸不甘放下,姿态古怪又别扭,偏生他站得极稳,都没晃一下。
年轻修士不急不忙开了口,眼睛仍旧合着:“我被困在了阵法里,还请道友出手相救,在下必有重酬。”
虔子文瞥了一眼,就瞧出端倪来。
原来这人被阵法压得动弹不得,稍往前一寸脚落了地,就会被那处阵法毫不留情地卷入。到时候入了阵,他就成了动弹不得的一块死肉,连呼救都不可能。
这人有点意思,光是这副遭遇困境都不慌乱的从容劲,就挺罕见。
虔子文没有立刻出手,他站在原地问:“你是筑基修士,我才练气。我要是救了你,谁知你会不会恩将仇报杀了我?再说那处阵法究竟有何作用,我也看不透。万一我出手之后,代替你被压在那里,岂不是糟心极了。”
年轻修士终于睁开了眼睛,他说话的腔调透着股神秘飘渺的意味,“难道道友就不想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么?”
不等虔子文回答,他已然自顾自给出了答案,“道友天生媚骨,桃花太多,因此成劫。你若帮了我这次,我也助你度过这一劫。”
哟,这小神棍还有点道行。虔子文摩挲着怀里的白猫,决定逗逗他:“你能看得出来什么,要不我先付你卦金?”
“我还能看得出来,道友在这处洞府里必有大收获。”紫衣神棍忽地叹了口气,“至于更精细的东西,我也算不出来,我现在不能动用灵气。你若是救了我,我就给你细细算上一卦。”
免费的一卦,倒也不亏。虔子文琢磨了一会,紫衣神棍见他心动了,赶忙补充道:“那处阵眼就在西南偏北,对,就那块模样奇怪的石头。道友把它挪走了就成,毫无危险,我可以对天道起誓。”
“行吧。”虔子文把白猫放在一边,折了根树枝把石头挑走了,看得白猫埋起头拼命忍笑。
好长时间没见到魔尊装可怜的模样了,也不知魔尊是不是入戏太深,跟一个筑基修为的小辈都能玩得这么开心。
紫衣神棍终于把他举着的左腿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他也不顾上形象,慢吞吞把自己挪到了长廊上,而后狠命敲了几下腿,才让那股酥麻酸痒的感觉稍有缓解。
不是其他原因,纯粹是举的时间太长,腿发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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