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对我求而不得(84)
青年剑修收起剑向白羽走来。他稍用力一推,白羽就整个人倒在了石台之上,像只气力微弱快死亡的蝴蝶。
一只手紧按在白羽胸膛上,也把他微弱的抵抗按死了,齐佑天俯身看他,蓝眼睛里一片漠然,“趁着现在这里没有人,不如我们来算算总账?”
“你想要什么?”白羽淡漠地问,“想要我的命么,我可以给你。现在你一剑杀了我,再把我胸口的两瓣心挖出来,我又会睡上一万年。至于万年之后么,你运气够好,没准还能杀我第二次。”
齐佑天拾起白羽一缕头发,捻在指尖仔仔细细地打量,“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我可舍不得杀你。”
他的动作虽然是轻柔的,却透着一股令白羽毛骨悚然的寒意。他努力不去想太多,垂着眼睫说:“那你就是想折磨我,我也认了。抽筋也好剥皮也罢,一切都随你。”
“真不知道,地君大人是装糊涂,还是真傻。”齐佑天嘴角一扬,笑容弧度不大,越发让白羽心寒,“我也舍不得折磨你,毕竟地君如此姿容,谁人见了不折服?我也是个俗人,被色所惑的俗人。”
青年剑修放开了那缕头发,他向前伸手,摸到了白羽的脸。修长手指从额头眼睫摸到鼻梁,最后停留在他两瓣嘴唇上,红润的柔软的嘴唇,像是春花又似旖旎辉光,“我之所求,只有你罢了。地君大人欠我这么多,总该还一成本钱吧?”
不等白羽再说什么,齐佑天俯身向下,亲上了他的下巴。他带着从容的优越的姿态,一分分吻着那段莹白如玉的线条,是贪馋得泄愤的。
一路向下,齐佑天又吮着他的脖颈。故意用牙间细细摩挲着那点皮肉再松开,好像非得咬出血来才甘心。
白羽没制止他,他微眯着眼睛看穹顶,日光通透太过耀眼,晃得他不知今夕是何夕。
忽地齐佑天不动了,他眉目冷然未染清热,说出的话也是嘲弄的,“给点反应啊,地君大人。怎么,你以前没被人碰过?”
“我在琢磨,应该怎么收拾你。”白羽淡淡地说,“你大可继续,就赌赌看我会不会一刀割了你的东西。你不是上仙,并非无懈可击。那玩意割下来估计得花好长时间才能长出来。”
齐佑天根本不怕,他一扬眉,顺势把白羽两只手腕捏得死死的,“地君不懂人心,这话说得真对。你越是挑衅我,我越想冒死一试。万一我成功了,地君岂不是太委屈?”
他灼烫的呼吸喷到了白羽的脸上,四目相接间,流淌的都是杀意。
今天这一遭,看来是过不去了。白羽索性闭上眼睛,只是眼睫颤抖得厉害,他甚至开始自暴自弃。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疼归疼,也能忍过去。若说白羽现在最后悔什么,不过是当时没趁着天君来之前杀了这小子。
那么心软干嘛,活该他自己落得这般地步,白羽暗骂自己。
然而料想中的暴虐发泄并没有来,不知怎地,齐佑天一点点撑起身子远离了他。
等白羽睁开眼时,只看到齐佑天冷峻的侧脸,眉宇微皱嘴唇紧抿,看情形一点也不开心。
这小剑修是犯病了,还是硬不起来?白羽古古怪怪想了好半天,估计还是后一种情况。
真是怪可怜的,天君毕竟不会教徒弟嘛。《天地经》也是祸害人的玩意,难怪各大门派都将其收在藏经阁里,根本没人练。
白羽整理衣襟,一碰到脖子就嘶了一声,觉得真像被狗咬了,碰一下都疼得厉害。
兴许齐佑天觉察到了什么,他冷冷瞥白羽,蓝色眼瞳像燃烧的冰。
先前奚落齐佑天的下场,白羽还心有余悸,可他又忍不住笑:“嗯,这也属实正常。天君教你的是《天地经》吧,清心寡欲直指大道,可惜么,就是有点小小的遗憾……”
白羽伸出两根手指头,比了一个很微妙的距离,“《天地经》练得大成以后,这点小毛病也就没了。我估摸着,以你现在的修为,还得三五百年吧。”
想到这,白羽就不由笑了,是幸灾乐祸的笑。
等三五百年之后,他早就带着一只猫两只妖还有两个下属逃到上界去了,齐佑天都别想找到他。
青年剑修定定望他,眼睛也一点点眯细了,“我练没练《天地经》,地君可要亲身一试?”
如果没练,这就有点麻烦了。白羽刚想后退,齐佑天一把就捞住了他,不由分说堵住了他的嘴唇。
不像是缠绵亲吻,更像是双方都在较劲泄愤,白羽咬齐佑天的舌头,他也毫不示弱地反咬回去,连气息纠缠间都带了点血腥气,活像两条发狠撕咬的狼。
忽然间,有人犹犹豫豫地插话问:“嗯,两位,不如,先听我说句话?”
齐佑天终于松开了白羽,看模样脸都没红一下。若论脸皮,白羽也不落下风,过了片刻,他已经呼吸如常。
反倒是站在石台最外缘的花明远,左看看右望望,真以为自己方才看到的都是幻象。
然而齐佑天目光如剑冷冷戳他后脊背是真的,白羽魔尊,不,地君白皙如玉的脖颈上有两三点红紫痕迹,这也是真的。
踌躇了半天也无人开口,花明远只得清了清嗓子说:“我有求于地君,地君可否听我说几句话?”
不对着齐佑天时,白羽仍是一副世外高人又惹人恨的气派,他一挑眉问:“你们花家就是这么求人的?把人引到楼顶之后,再设个阵法特意对付我?”
这话他说得着实坦然,仿佛不是堂堂地君大人意欲擅闯摘星楼禁地,再顺便解开禁忌封印一般。
花明远看到他这般模样,恍惚间就想起几百年前在罗浮仙尊洞府的那些事来。这位地君大人,向来能屈能伸,假装成一个娇娇弱弱修为不强的小修士,硬是把花明远连带着两个天幕海修士坑到不行。
眼前之人,似乎还有那名叫虔子文的小炉鼎几分神采,狡黠的无赖的。真像他养的那只猫,纯白如雪叫声很软,脾气却很大。
花明远不由出神一瞬,他忽地觉得头皮发麻,差点一口气堵在胸口喘不过来。
那是齐佑天齐仙君的剑已经出鞘了,他慢条斯理一点点地擦剑,不带一点烟火气。然而凛然剑气道道对准了花明远,压得他好生难受。
花明远咳嗽了一声,径自走到石台中央,“我这就把阵法解除了,还请地君大人不要发怒。”
“本尊是迁怒于他人的人么?”白羽懒洋洋撑着脸问,“好歹你几百年前也与我打过交道,我不也分了你好些块灵玉?哪至于让你这么战战兢兢。”
他倒不是怕地君大人,而是怕齐佑天,花明远在心里嘟囔。他解除阵法之后舒了一口气,还得恭恭敬敬地答:“地君大人慈心仁厚,然而在下之前多有冒犯,因而心中忐忑……”
白羽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肉筋骨也一点点活了过来。他终于重新站了起来,唯独心里还在骂,混账花明远,混账杨鸣,最混账的还要属齐佑天!
恰在此时,青年剑修皮笑肉不笑斜了他一眼。双方对视刹那,似乎眼睛里都能迸出火星来。
“地君大人宅心仁厚?”齐佑天反问,不言而喻的嘲弄之意。
怎么别人夸他两句,齐佑天又不依不饶了,果然他恨自己恨得太深。白羽长睫一眨,齐佑天又道:“我要一夕欢愉,地君不肯给,这也无关紧要。总有一天,地君会心甘情愿躺在我身下,我等你亲自来找我。”
白羽的牙咯吱作响,他指尖刚捏出一缕剑气,齐佑天大袖一摇已经踏着剑光从穹顶离去,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终究慢了一步,再等一刻,他就能砍断齐佑天一只手,那只他用来捏自己下巴的手,白羽漠然地想。他一弹指熄灭了那缕剑气,对瞠目结舌的花明远说:“说正题就行,别废话。”
虽说地君的话实在不客气,有求于他人的花明远不敢有怨言。他呼吸起伏好一刻,忍不住声音发抖地问:“关于天下大劫,地君大人知道什么?”
“一万年一次,天地间都换个模样。”白羽说,“死的人很多,凡人尽数死绝。兴许修士能有幸活着那么一两个,然而也都活不长远。这东西但凡是修士谁都知道,你何必特意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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