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科学事件簿(101)
「好!」他挥手,与众人一同目送她离去,「老师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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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回第一段,我就只是单纯地想写「母汤」而已XDDDDD
星期五最后一回喽!
106 8心理医生-13(第二部完)
对于周靖琳来说,能够健健康康出院,无疑是结束一场恶梦。
不管是身体上的、心理上的,又或者「视觉上的」,都是一种解脱!
终于不用再看到连蕙珠跟汤英理一起过来「探病」,让她备感舒心!
「办妥出院手续了吗?」
「办好了!东西也都已经搬上车。」靖琳穿着轻便的牛仔裤、披着短大衣,对着迎面走来的汤英理身后左右张望。
「怎么了?」
「妳自己过来?」背后灵呢?
「嗯!计程车。」
靖琳差点要问为何连蕙珠没送她过来,但随即意识到这无疑是自找麻烦。
「好,那我们走吧!」
好不容易发动车子,靖琳感慨的叹了一声。
「怎么?很感动?」汤英理一脸好笑。
「不是!我从小就是健康宝宝,第一次进医院躺这么久;还错过了跟妳一起追查案件的机会!」
汤英理双手环胸,「惋惜这个做什么?以后有得是案子等着妳查!」
「也是!」她抿嘴一笑,「我们去哪吃晚餐?」
「回家呀!」汤英理理所当然的说:「难得妳出院,所以我想说干脆自己下厨……妳干嘛一副怀疑的样子?」
「妳下厨?」
「嗯!」
「妳!」靖琳不敢相信,「只会吃微波食品不然就是外食的妳?」
「我只是图个方便,不然在美国我也是会自己下厨的。」她冷冷的撇嘴。
「那晚上到底吃什么?」
似乎是不愿被瞧轻,汤英理拨著头发冷哼,「到家妳就知道了!」
她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
*
闻着汤英理家中熟悉的淡淡香氛,光是这样就足以让靖琳头晕目眩。
她不在的这段期间,汤英理似乎是找人过来打扫许多次,每个角落都干干净净;桌上摆了好几支新的红酒,汤英理解释是她哥自港澳带回来送她的。
金熊鼠还是跟之前一样胖——不!好像更胖了!想必是汤英理经常不在家,饲料总是一口气洒一堆!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家的主人。
到家之后,汤英理只是脱掉大衣,系了围裙就走进厨房準备料理;厨房的黄色照明让一身黑的她看起来像是发着光,洋装的罩衫设计与背部镂空的薄纱形成一幅美丽的景象。
靖琳拿了瓶气泡水喝了几口,打个嗝之后靠近。「妳要弄什么?」
「煎牛排!我最拿手的一道菜色。」
哦?依她看是一百零一道吧!
修长的手指拿起菜刀显然有些别扭,不过料理过程还算是顺利;靖琳见她心无旁鹜,暗自偷笑道:「我先去处理脏衣服!」避免给她太大的心理压力。
她边哼着歌边把衣服丟进洗衣机,再收进烘衣机里的干衣,一进门就听见汤英理在讲电话。
「……我已经到家了……周警官今天出院,嗯……我以为我这是在麻烦妳。」
咦?在跟连蕙珠通话吗?
「別想这么多,我要是真的很不乐意,我也不会提议让妳来担任司法精神鉴定……」将橄榄油倒入烤盘,肉排遇热后立刻发出诱人的香味与「滋滋」声。「嗯……这次案件能顺利解决,确实跟妳的判断有关,妳忙吧!我也正在料理晚餐……嗯,再见!」
「连医师?」
汤英理挑眉,「嗯!发现我不在办公室,觉得很讶异……我已经跟她解释清楚了!接下来不管是在学校或是从办公室回家,我都有车可以搭。」
不得不说听见她这么说,靖琳心中有点小窃喜!「是哦!我还以为妳比较习惯搭她的车。」
「妳希望听到我这么说吗?」
靖琳闭口,迎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不希望!载室友上下班是我的责任!」
「哎哟?」说得挺霸气哩!
「就、就是这样呀!谁叫妳不收我的房租?」
玫瑰色的嘴唇轻勾,她继续专注煎肉。靖琳忽觉有些异样,忍不住追问:「老师……知道我跟连医师闹得不愉快的原因吧?」
「啊。」她推著眼镜,「我后来有问她。」
「哦?」靖琳其实挺好奇连蕙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蕙珠的个性很纤细,而且有时会出现一种近乎神经质的追根究柢;不过认识再久一点之后就会发现,她的个性其实很温顺的,会用言语刺激妳我是有点意外啦。」她以调理夹将肉轻松翻面,「在听了她的理由之后,我稍微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了。」
「什么嘛……总觉得妳有讲跟没讲一样!」
「不然妳要我怎么说!有些点牵扯到个人隐私,我不认为我应该要拿出来跟妳一起谈论。」汤英理挑眉,对上她专注凝视的眼神,「都忘了问,妳喜欢熟一点还是生一点?」
「我不常吃牛排,看妳习惯!」
「嗯,那差不多了,帮我拿一下盘子。」
在洒妥香料后,热腾腾的晚餐终于顺利上桌。
汤英理还贴心附了牛排醬与海盐,可以在过程中随意变换口味,也为此开了一瓶新的红酒。
「来。」她举起酒杯,「庆祝妳顺利康复!」
嚼著肉,靖琳掩唇,举杯与之轻扣,「谢谢老师!」
「我买的是特选的菲力,妳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嗯,很好吃!」靖琳眼睛一亮。
品尝著红酒的果香,在沉淀过心情之后,她转而问起了这次的案件细节。
「想不到陶法医还有这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他的伯父也真是……」
「最让人感叹的莫过於他跟他堂哥说的那句话了。」
你们充其量,只是一群有著血缘关系的小偷而已!
靖琳试图想像陶谦雅吼出这句话的语气,「嗯!这感觉很可怕,好像就连血缘关系都变得不是这么可靠!」
「妳什么时候产生了血缘是一种可靠的关系的错觉?」汤英理失笑,「人的关系会一直改变……我指的是感情的好坏;也许以前曾经密不可分,但事过境迁后,也可能反目成仇。朋友是这样、情侣是这样,家人,也会是这样的。」
靖琳听了为之一凜;不知怎地,她总觉得这是汤英理的肺腑之言。
「该不会……这就是老师妳总是跟人保持距离的原因吧?」
切肉的刀子陡然停顿,汤英理抬起眼与她对望。
「仔细想一想,老师妳既不打算恋爱,也跟家人分居,现在甚至还说血缘关系不可靠……」即便她跟汤家是真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就是妳的答案吗?到最后,老师还是坚决要自己一个人面对一切?」
「例如什么?」
「例如妳说过要自己调查的事件啊!」靖琳重重搁下刀叉,「妳知道我在追查我妈死去的细节,还说愿意帮我……但只有妳的事……妳却对与自己切身相关的事绝口不提!」
汤英理维持著相同姿态,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
「妳总是这样!」她弯唇,笑得有些失落,「当我以为好不容易靠近妳一些,却又总是被妳拒於门外!」
她们一起调查时明明这么有默契,就连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都展现出相当的契合度。靖琳承认,跟汤英理在一起是件很舒服的事,甚至很多时候都清楚感觉到汤英理展现出那些不易觉察的温柔。
汤英理难得情绪动摇了,她敛起眼来,淡淡地说:「毕竟那是我的功课,而不是妳……」
「所以妳始终没有跟別人坦白过,其实妳在汤家只是养女,却被伪装成亲生女儿的事实吗?」
她终于说了!
靖琳眼眶含着泪,低下头来。「对不起!我侵犯了妳的隐私,我有一次追着反社会人格,不小心进了妳的房间,看到那堆录音带跟日记……」
「我知道妳看见了。」
汤英理深吸一口气,也跟著放下刀叉。「虽然妳很努力把录音带堆回原状,但编号完全是乱的……我就知道妳肯定进去过了。」
「等等!编号?」每张录音带看起来都一样啊!
「我有刻编号,只有我自己知道。」
「所以妳早就……」靖琳像洩了气的皮球瘫在座位上,她掩面,「啊!我还在想妳究竟有没有发现!窥探了妳的隐私,我既讶异又愧疚,没想到……」
「我只是在等妳自己开口。」汤英理双手交叠,末了,她弯唇一笑,「哎,让妳知道也好!顺带一提,学长跟我求婚了。」
靖琳听了差点心脏停止!「可、可、可以这样吗?」
「不知道!总之,我拒绝了,虽然他似乎还没完全放弃。」她抿了一口红酒,「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其实我自己的功课,指得就是调查我亲生父母的死因,那早已成了悬案一桩!」
努力压抑内心的惊讶,靖琳点头如捣蒜,「可以理解。」
「这也是我不得不回来的理由!」她摊手,「好了!原本只有学长知道的事,现在妳也知道了,不能再说我总是拒妳於门外了吧?」
「那……调查有进度了吗?」
之前所发现的那个「67」的编号,对应纪录表,看到的是一串中文名字的缩写。不过电话号码倒是还有些参考价值。
「嗯,虽然距离真相还有些差距,不过的确已经开始有些进展了。」
「那我也来帮妳吧!」靖琳拍著桌子起身,「就像妳在我妈遇害之后慷慨的收留我一样……是我的遭遇,让妳联想到自己对吧?如果是这样,妳的事,某种意义上而言不也是我的事吗?」
「可是……」
「我不会让妳独自面对的。」她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坚决。「绝对不会。」
***
好不容易解决了连续纵火案,即便还有不少等着追查的案件,刑事组众人至少获得稍事喘息的空间。
「你在看什么啊?」晚餐仅以饭团果腹,吕汀峰拍著简铭贵的椅背问道。
「哦!没有啊,就清查一下监视器画面。」办公室里也有监视录影,每笔纪录保存经过六十天后会自动清除;不过通常只有发生特殊的情况,例如外人入侵或重要物品遭窃等才会调阅。
「啊!没发生什么事情,简单看一下就可以啦!」因为资料量很大,仔细审阅非常花时间。
「嗯啊!我也是这样想。」
「我吃完等一下就下班了,你也早点休息!」
「我知道,谢谢学长!」
稍微滑过解剖手术室外的监视器画面,他转而调阅了证物保存库的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