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留痕(43)
鼠标落在两居室的图上,阮钰晃了晃神,他什么时候买的这套房子?
要让稽雁行住进这套两居室吗?思索片刻,阮钰否定了这个想法——尽管两居室离影视城近,但面积小,私密性差,稽雁行住着多少有些不便。
排除两居室,在剩余三套房产里,离影视城最近的,竟然是他目前居住的别墅。
难道……难道要让稽雁行住进这?
同居?
阮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出萌生和稽雁行同居的想法,更诡异的是,他竟然不觉得抗拒,反而有一丝,隐约的期待。
一如一小时前,他期待稽雁行今晚和他回来。
阮钰又有些飘然了,他不着边际地想,如果稽雁行搬进来了,他是否会在日记里……记一些日常琐事,比如他们今晚一起吃了什么。
是了,稽雁行还欠他一顿饭。
要不然……就让稽雁行住进来,左右不过一个多月,万一自己不习惯,大不了再让人搬出去。
“划拉”,浴室门被拉开,阮钰的思考被迫中止,他偏头看过去,稽雁行顶着透湿的乌发,眼神潮湿,像头懵懂的小鹿。
“洗完了?”阮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洗完了。”稽雁行有些局促,他试探着问,“阮总,我今晚、我今晚、睡哪呢?”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是甜甜的,准备张嘴吃糖吧!
讨点海星,或许明天会更新~
第35章 尝个彻底
阮钰收回视线,随手划拉了两下屏幕,但余光仍能瞥见稽雁行的身影,他正弯腰从矮柜里拿毛巾,腰臀被浴袍包裹出曲线。
阮钰的目光飘了飘,最后落回稽雁行身上,他用状似不经意的语气问:“你准备睡哪?”
稽雁行捞毛巾的动作一顿,他没想到阮钰会把问题抛给他,等用毛巾包住了滴水的发尾,稽雁行才轻声说:“……我不清楚。”
“不清楚?”
“......都可以。”
“都可以?”阮钰又重复了一遍,他把手机反扣在床上,抬眼细细端详起稽雁行,年轻情人身上有春水勾人的清润,也有雪莲般不可亵渎的圣洁。
在洗完澡后,这层勾人和圣洁都会翻倍。
但稽雁行大概不知道自己还有这层本事,他总无意把人心给勾痒,但对解痒概不负责。
阮钰滚了滚喉结,按捺住心底的痒意,哑着嗓子唤稽雁行:“过来点。”
稽雁行没动,他指指门的方向,又指指自己的头发,说:“阮总,我头发还是湿的,我……先去把头发吹干吧。”
“等会再吹。”正值炎热的七月,不吹头发也不至于感冒,即便只是开窗通风,也能把头发晾个半干,“你先过来,我有事告诉你。”
“好。”稽雁行缓缓挪动脚步,像只小心靠近竹笼的幼鸟,几缕头发从毛巾里逃窜出来,发梢缀着水珠,等水珠足够大时,就“嘭”地一下,滴在稽雁行光滑的皮肤上,宛如珍珠落在玉盘上。
离床边仅两步之遥时,稽雁行定住脚步,开口问:“阮总,您有和我说什么事?”
阮钰倚在床头,玉白的长指搭着床边,他勾勾手指:“再近点,怎么总是站那么远,我又不会把你吃掉。”
稽雁行乖乖应了声“好”,又走了一步,也只走了一步,但足够近了,“阮总?”
阮钰手肘往后撑,起身坐在床边,他调了调姿势,大腿外侧刚好挨上稽雁行的浴袍,阮钰清咳两声,正色道:“你明天几点拍完戏?”
“五六点吧,我最近戏份不多,但如果……”稽雁行顿了顿,最近糟糕的拍戏状态给他的打击不小,“如果NG太多次,可能要六七点吧。”
如果NG太多次,下班晚事小,拖剧组后腿才是稽雁行最担心的事,但他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忧虑,不想让阮钰知道。
“嗯。”阮钰点点头,似乎没有察觉到稽雁行的异常,“明天下午六点半,严特助会在影视城出口等你,车里还有个人,你和他聊一聊。”
“聊、聊一聊?我都不认识,我跟他聊什么……呢?”
“别紧张。”阮钰安抚了一句,稽雁行的眼睛藏不住事,紧张和担心全在里面,阮钰没揭穿他,只是接着往下说,“一个专业侦探,你最近不是经常听到敲门声吗,让他帮你调查调查。”
在公安局那会,杜警官和稽雁行聊到一半,阮钰就听很难有实质性进展,但稽雁行那副惴惴不安的样子,看得阮钰心里不舒服,他就当即给严特助发消息,让严特助联系曾经帮阮钰调查过事情的私家侦探。
稽雁行先是愣了一刹,随后长长地“哇”了一声,下意识地道谢:“谢谢,谢谢阮总。”对阮钰而言,这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稽雁行打心底感激。
阮钰“嗯”了一声,说不客气,稽雁行小动物般受宠若惊的模样他很是受用,阮钰微微仰头,刚好能看见稽雁行颈侧的蚊子包。
稽雁行大概挠了蚊子包,蚊子包周围的皮肤微微泛红,刚好有滴水聚在上面,凸起的小红块像挂着水珠的樱桃。
“弯腰。”阮钰说。
“什、什么?”稽雁行搞不懂阮钰要做什么,他紧张得吞咽了下口水,然后按照阮钰的要求,弯下了腰。
他们此刻的姿势有种说不出的亲密,阮钰像湖面,稽雁行像是岸边垂下身子的柳树。
稽雁行弯腰的弧度不小,宽松的浴袍顺着肩膀往下滑,胸膛也若隐若现,稽雁行拎了一下浴袍,没注意到阮钰骤然变暗的眼神。
忽然,一根手指贴上了稽雁行的右颈,稽雁行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但阮钰另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像是提前料到了稽雁行的反应。
阮钰的指尖透着凉意,可能是被空调吹的,也可能是阮钰本就体温偏低。
和手指不同,蚊子包被水汽蒸腾过,又被稽雁行挠过,和夏夜的晚风一样热,把阮钰心底的燥意一并激发出来。
稽雁行僵着身子,磕巴道:“阮、阮总,怎么了吗?”
“被蚊子咬了吗?”阮钰的声音又低又哑,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别挠了,等会挠破了,会疼。”
“好、知道了,洗澡的时候,浴室里有只蚊子。”稽雁行的思维有些迟缓,只是下意识地解释着,“被叮到了。”
“嗯,白天忘记关窗了。”阮钰的注意力已经被稽雁行翁动的嘴唇吸引过去了,那两瓣红唇泛着水光,看上去既软又润,仿佛在邀人品尝,“浴室挨着花园,夏天不关窗,蚊虫就容易飞进来。”
尽管花园里种了驱蚊的植物,浴室也放了驱蚊熏香,但难免有漏网之鱼。
“别站着了,坐会。”阮钰收回手指,拍了拍床垫。
稽雁行站直身体,犹豫片刻,转身坐下了。
他应该去吹头发了,但阮钰还没让他走。
“阮总。”稽雁行问,“还有什么事吗?”
阮钰手一伸,指了指,示意稽雁行往那边看。
稽雁行顺着阮钰指的方向看过去,陪伴他三年的日记本,正完好无损地放在书桌上,日记本左边是沓厚厚的文件,右边是台银色的笔电,对比分明,倒有点像他和阮钰。
“太好了,您找到日记本了。”稽雁行扭头和阮钰说,“我去拿——”
下一秒,稽雁行的话卡在嗓子里,因为阮钰的脸突然贴近,近到他能清楚听见阮钰的呼吸声。
再下一秒,阮钰说了话,热气喷洒在稽雁行的脸上,他压着嗓子:“你身上怎么有股香气?用的什么香水,这么香。”
什么香?阮钰以前好像就说过这件事,可稽雁行明明没有喷香水。
又下一秒,稽雁行失去了辩解的机会,因为阮钰毫无征兆地贴了上来,唇和指尖一样,也是凉的,贴上来的时候,像是吃了口薄荷味的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