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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物语(67)

作者:小崇山 时间:2023-05-24 10:00 标签:相爱相杀 甜虐

  晚上六点多,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这个点酒吧人很少,覃志钊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威士忌。老孟站在他对面,轻轻擦拭酒杯,“不是我说你,你这件事是挺难,不辞职吧,那算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毕竟人家是你上司,又是你的老东家,总归是不好。辞职吧,人家又舍不得你走……”
  覃志钊的手机在响,老孟看着覃志钊,心照不宣地笑:“说什么来什么。”
  覃志钊还没讲一句话,听见方焕噼里啪啦一顿说——
  “我不来找你,你就不来找我是不是?”
  “谁允许你辞职了?我同意了么?”
  他还说:“你这叫先斩后奏!”
  覃志钊挨着骂,却低头笑,因为方焕骂了一会儿,问他在哪儿。覃志钊说了一个地址,方焕就挂了电话。老孟无奈地摇头,这时店里来了个人,老孟招呼他过来:“子煜。”
  覃志钊回头,没想到秦子煜也在。
  老孟笑着解释:“前段时间缠上一个事,请不起大律师,让子煜帮着看了一下。”秦子煜毕业于港大法律专业,现在就职于一家知名律所,他姐姐已经结婚了,说是嫁了个福建茶商,也在香港。
  “喝什么。”老孟让秦子煜坐,“随便点。”
  秦子煜坐在覃志钊旁边,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点的是威士忌,就说:“跟他一样的。”
  “okok!”老孟开始调酒,他对这位法律高材生很是热忱,也是,秦子煜帮他摆平官司不说,还让他省下一笔律师费,他怎么不感念在心。说秦子煜是热心肠,老孟看着不像,秦子煜是看着覃志钊的面子,才尽心尽力帮他,趁着覃志钊也在,今天说什么,他都要报酬送出去。
  酒调好了,杯口还浮着冰块,老孟从吧台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厚厚的一叠,连同着酒,一起推到秦子煜面前,果然,秦子煜一瞧见牛皮信封就说:“不用——”
  老孟左右为难:“阿钊,今天你也在,说什么都要让子煜收下这笔钱,给谁不是给。”
  覃志钊大概能猜到一些,平静地看着台面,“拿着,将来老孟还要找你帮忙的。”
  “有来有往才好……”老孟笑着劝说。
  秦子煜低眸,态度没有刚才那么坚决了,“好。”他终于收下那笔钱。
  天色完全暗下来,酒吧陆续有客人进来,现场有DJ打碟,可能是在试音,切了好几首歌,才听见一首完整的。老孟看着面前两个人,觉得他俩很奇怪,按理说他们也是旧识,就算过去有点什么,也不至于冷场至此。
  覃志钊大半张脸匿在昏暗中,秦子煜在灯光底下,目光很轻地看着他,但又敛住眉眼。
  老孟见覃志钊脖子上有挠伤,不用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哼笑着感慨:“早知道还不如跟子煜在一起,人家是高材生,书念好,人也周正。现在好了,要辞职,以后还不知道怎样——”
  覃志钊皱眉,老孟的声音突然停下来,视线停在不远处。
  方焕完完整整地听到这句话,还看到覃志钊和秦子煜坐在一起。
  覃志钊顺着老孟的视线看过去,方焕就站在不远处,像是刚刚下班过来,身上还穿着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处,他眼里先是闪烁着愤怒,接着,他看覃志钊的眼神简直委屈到极点,下一秒,他气得夺门而出。覃志钊见况拎起外套,往外面追,还跟老孟说:“挂账。”
  老孟说给秦子煜听:“看见没有,只有看见方焕,他才像个活人。”不说点难听的,他怎么能清醒。
  覃志钊今天本来找朋友叙旧喝酒,没有开车。
  方焕车开得太快,出租车跟了一会儿,就跟丢了。覃志钊给徐从龙打电话,没过多久,徐从龙到了,问覃志钊去哪儿。覃志钊也不知道,想起方焕常去的那几个地方,“都找找吧。”
  “你们吵架了。”徐从龙问,要不老板怎么不接钊哥的电话。
  覃志钊身上有酒气,不过他喝得不多,他想起方焕的眼神,一时间有点分神,没有回答徐从龙。他总觉得方焕的眼神和某个时刻很像,像到他根本不愿意回忆——
  是方焕当时在医院醒来,一巴掌打到覃志钊脸上之前,眼里涌起一包眼泪的样子。
  夜里十点多,覃志钊终于找到方焕,他在跟一帮朋友玩丢骰子,手边堆了一堆筹码,看样子今天手气不错。不过也有输的时候,输了赔钱不说,还要罚酒,方焕喝得有点多。到最后,他故意放水,输掉好多,喝到不省人事,窝在沙发里打盹儿。
  覃志钊将他背起来,嘱咐徐从龙:“把车开过来。”
  CBD附近难找停车位,车子只能停在地下车库,徐从龙‘欸’了一声,按吩咐行事。但今天老板好似心情欠佳,宁可坐在副驾驶室,也不跟钊哥坐在后排。他也不敢多问。
  车子开到方焕的住处,覃志钊将方焕送上去,让从龙早点休息。
  方焕步伐踉跄,覃志钊架着他的胳膊,将他送到卧室,方焕口渴难耐,扯着领带说要喝水。覃志钊倒了一杯过来,方焕迷蒙着睁开眼,手腕不小心碰到杯子,水洒了一身,覃志钊说:“先洗澡。”他说这句话时,像是有点生气,责怪方焕不好好照顾自己。
  接着,覃志钊让方焕服了一颗醒酒药。
  方焕站也站不住,只能泡澡。覃志钊折腾了大半天,等到浴缸的水放好,又试了水温刚刚好,扶着方焕去浴室。哪知方焕一进盥洗室就关了灯,直接打开淋浴,将两个人都冲得浑身湿漉。他单手捧住覃志钊的脸,热烈又带惩罚式地吻覃志钊,覃志钊闷哼了一声。
  可方焕哪里肯听他的,他是站不住,但身体大部分重量压在覃志钊身上,反正阿钊不会让他摔倒。他赌气般地去解覃志钊的皮带扣,不知道怎么事,拉链有点卡住,方焕一用力,拽疼自己的手,他又开始拿覃志钊撒气,一边吻他,一边咬他,当覃志钊回应他的时候,他心里就更难受了,凭什么他的阿钊要被别人喜欢,被别人喜欢就算了,所有人,之前就连方焕的朋友,都觉得覃志钊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他不能忍受覃志钊被任何人惦记,上帝也不行。
  最后两个人都衣衫凌乱,方焕瑟缩着打了个寒噤,覃志钊将水温调温了点,方焕浑身湿漉地趴在覃志钊肩上,他吻着覃志钊的脖子,覃志钊纵容着他亲,顺手挤了沐浴露,往方焕身上涂。
  浴室传来此起彼伏的换气声,覃志钊的声音听上去应该是皱眉才讲出来的话:“不要在这里好吧?”又湿又滑,等下摔倒了怎么办。
  “这里怎么啦,就要在这里。”
  覃志钊故意说:“那你转过去。”
  “我不要。”方焕觉得墙上很凉,“你身上暖和。”
  浴室没开灯,但卧室的灯还亮着,很浅的光线照进来,方焕脸颊潮湿而微红,用一种绵软无力的目光看着覃志钊,仿佛在告诉他,就是现在要。覃志钊想吻他,他还躲,应该是气他跟秦子煜喝酒。他越是这样,覃志钊越想吻他,到最后,覃志钊捏着他的下巴,吻他的嘴唇。
  接吻的时候方焕很乖,予取予求地让覃志钊亲。
  他还故意偏着脖子,覃志钊顺着他的鬓角往下亲,含住他的耳珠,气息不稳:“去床上。”
  “等下还要吹干头发。”覃志钊说。
  方焕不能受凉,感冒了又要引发哮喘,方焕就是想在这里做,覃志钊不会答应。
  好在方焕还是同意了,乖乖洗完澡出来,将卧室顶灯关掉。
  覃志钊拔了吹风机过来,坐在床边给方焕吹头发,方焕趴在他膝上,用手指描绘着覃志钊那边的形状,还时不时戳一下,覃志钊那里很快就有反应,却说:“别乱动,等下烫到头皮。”
  方焕才不怕,就是烫死他,也有阿钊用手挡着。
  以前他老是喜欢心疼阿钊,现在觉得心疼他干什么呀,越心疼他,别人越喜欢他。烫死得了,顺便把阿钊也烫死,这样他才能顺心一点。覃志钊不阻拦他,他就乱来,趁着覃志钊给他吹头发,他的头就埋在覃志钊腹间,继续往下滑,直到含住某个东西,吹风机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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