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他们(148)
去的时候,陈故也跟着。
“我可以一起?”
江眠想了想:“如果你说你是我的助理的话,可以。”
陈故果断把他的包背上了:“江律,您请。”
江眠原本还有点严肃的情绪登时被他逗得没绷住,有点无奈地勾了下唇。
江眠和梅桔约在了一个僻静但不贵的糖水店,也是考虑到梅桔家境一般。
梅桔见到他俩,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很高兴地问他们喝不喝糖水,她请客。
江眠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于是梅桔就让老板上了三碗招牌糖水。
梅桔:“听那边说过小江律师年轻但有为,之前好几起纠纷案都处理的漂亮,没想到小江律师看着这么年轻,我第一眼还以为我认错了呢。”
她打量着江眠,笑眯眯的,很是随和:“像个高中生,比照片要靓。”
江眠微顿,想自己还是应该要穿西装来的:“谢谢。”
他客气接了这话,然后介绍:“这是我助理。”
然而梅桔望了望陈故,又看看江眠,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好的。”
这次见面,也就是详聊一下诉求,而且下周江眠会先去和对方律师碰碰面,看能不能和解,不能的话再谈。
案子就是这样,繁琐且操心,但是江眠每次都很认真,也从来不会不耐烦。
等到聊完后,江眠才终于端起糖水喝了口。
陈故体贴的在一旁递上纸巾。
不聊正事了,梅桔也就笑着说了句:“小陈老师,我侄女很喜欢你的画,能问你要个签名么?”
江眠一顿。
陈故倒是淡定:“不好意思,我不是明星,不签名。”
江眠看梅桔不在意,他也没太往心里去。
他并不觉得陈故被认出来了有什么不对,毕竟陈故又不是来当摆设的,刚刚他一直在帮忙做记录,还在梅桔表达不清楚时,帮忙问了几个问题,把话成功说明白了,的确做到了助理该做的事情。
三人散场后,梅桔又忽然道了声:“对了,小江律师。”
她总是笑着,好像这世上对她而言就没有什么苦恼的事情一样:“你要是得空见到你爸,替我带个好吧,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江眠微愣,就见梅桔眨眨眼,哪怕上了年纪,但因为看着年轻,做这个动作时也有着俏皮感:“我和他是高中同学,你和他长了五分像。”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下午六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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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这个案子看着不复杂, 但其实挺曲折的。
江眠和梅桔见了后,又去医院跑了一趟,问了一下见证了老人立遗嘱的那些医生和护士, 人都是爱说两句闲话的, 尤其江眠说他是梅桔的律师,就有护士忍不住说老人那边两个儿子从来没有来看过老人, 老人打电话喊他们来, 他们也各种推脱,就连老人的身后事都是梅桔帮着办的,完事后分遗产了, 倒是都出现了, 一个个就又空闲得不行了。
还有很多老人跟他们说的……
反正不是好话。
江眠也知道她说只是因为希望他能更上心一点帮梅桔打这个官司。
但其实无论她说与不说,江眠都会尽全力,这是他作为梅桔的律师该做到的事。
江眠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低头记下需要的信息点后, 冲对方点了点:“谢谢, 我知道了。”
之后江眠又要去对方律师的律所,先和对方律师初步谈私下调解的事。
大概是南界太小, 对方聘请的律师, 不仅是江眠之前兼职的那个律所, 律师还是罗律。
江眠穿上西装以对方律师的身份出现在律所时,也有好些人跟他打招呼。
人都是这样神奇的, 有些人背后嚼你舌根, 当面却还是很热切, 仿佛说坏话的不是他。
江眠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冲他们点头, 偶尔遇上几个问他怎么过来了的, 江眠就示意了一下自己别着的律师徽章。
他是作为「敌方」来「谈判」的。
进入会议室后,罗律和他的助理已经在会议室里了。
助理也认识江眠,她跟江眠打了声招呼,又倒了杯水。
江眠冲她颔首:“谢谢。”
罗律有些心情复杂。
差不多去年这个时候,江眠还是给他们做助理,今年就作为对方律师坐在这张桌子上与他们谈私下调解的事了。
而且还是公益律师。
公益律师虽然没有钱赚,但在圈子里的名声是真的很好。
就算有些浑身铜臭味的律师会在私底下笑公益律师是没本事的人才做的,可稍微有点良心的律师,都会为他们感到敬佩。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这么无私的。
双方并没有怎么叙旧,而是直入主题。
老人两个儿子那边,并不能接受两个门面,他们坚决要走第一份遗嘱,这事压根就没法谈。
尤其——
罗律:“我方当事人表示他们愿意出五万作为劳务费给梅女士。”
江眠平静道:“我方当事人的诉求并不是劳务费,而是老人所提到的可变卖用来捐款的房产。”
那就是没得谈了。
江眠起身:“麻烦罗律这边再传达一下我方意愿,我也会将你那边两位当事人的意愿告知我方当事人,我们还是争取尽量不上法庭。”
罗律说好。
江眠为这个案子奔波了好多地方,回到家吃饭的时候都在拿手机查相关案例,想看看有没有类似情况,如果上法庭结果又是如何。
因为他觉得,多半要打官司。
陈故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给他做点好吃的,然后在晚上的时候帮他按按脚。
“起茧了。”
陈故摩挲了一下江眠的脚掌,惹得江眠反射性地想踢他,但忍住了:“你别乱摸。”
陈故有点无辜:“我就是告诉你而已。”
他继续给江眠按摩,虽然知道江眠没那么娇气,可看着江眠到处跑,还是有点心疼:“你明天还要出去吗?”
“要打官司。”江眠躺在床上,声音有点疲惫:“得去法院那边递交材料。”
他说话间,梅桔也回了他的信息,问他有没有空直接语音说。
江眠冲陈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陈故表示自己会乖乖做个不会说话的按摩仪。
于是江眠接起电话,和梅桔简单聊了一下下周一上法庭的事。
这通电话最后结束的时候,梅桔又说:“小江,你也不要太有压力,官司就算是赢不了也没事,东西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不会要,我只是想为山区里的那些孩子们争取一下。”
这世上有像老人那两个儿子那样没心没肺,利益当先的人,也有像梅桔这样,时刻惦记着别人的人。
哪怕这就是江眠的本职,梅桔会关心江眠。
江眠的心也是人肉长得,当然会感到温暖,但他并没有因此有种可以松懈的感觉,只是始终保持着律师该有的模样:“我会尽力的。”
挂了电话后,陈故也给江眠按摩得差不多了。
他把江眠揽进怀里,低声问:“这官司会很难打?”
“毕竟没有公证,而且是否是危急情况,那根线也很模糊。”
江眠实话实说:“这种时候,除非是有新的证据,不然就只能看法官更偏向那一方,也看律师的辩论水准。”
陈故对这些不太了解:“之前就想问了,公证是指?”
“有司法人员的见证下立的遗嘱,就是公证遗嘱。”江眠说:“像本案的立遗嘱人后面第二次立下的遗嘱,是只有医生和护士的见证,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