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他们(140)
但至少能让江眠清醒了些。
他以为陈故酒醒了点,所以在迎面遇见保安跟他们打招呼时,他礼貌性地投去视线,冲对方点了下头。
但保安还没说什么,陈故就忽然又伸手,把他的脑袋转向他那边:“你又看别人了。”
江眠:“……”
保安看向他们的视线有一瞬的惊悚:“江先生,你们……”
江眠倒不觉得尴尬,只是很平静地解释了句:“他喝醉酒了,不好意思。”
保安哦哦了两声,帮他们开了门:“那需要帮忙吗?”
江眠倒是想,但陈故肯定不能需要:“不用,谢谢。”
他俩往里走,江眠的脑袋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掰过去,他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陈故,我总要看路的,我又没多长一双眼睛。”
然而陈故说:“不行。”
他强势道:“你就算多长一双眼睛,也都只能看我。”
江眠:“。”
他抿着自己被咬破的唇,完全没办法,只能认命地看着陈故,用眼尾的余光看路。
这一路上回家,江眠感觉自己像是去十八层地狱渡了个劫。
但在回家之后,那些所有的头疼和无奈,又能轻而易举地被陈故戳得一点不剩。
因为江眠让陈故坐着,他去泡杯蜂蜜水——虽然江眠不善厨艺且不知道如何开灶,但泡蜂蜜水这种没有操作难度的事还是会的。
可江眠被陈故摁着坐在了沙发上:“你别动。”
明明酒劲已经上头,有点晕乎,开始走不起直线了,陈故却仍旧记得:“你喝酒了,我去给你热牛奶,再放点蜂蜜。”
江眠停住,心里软了一片,成了再也塑不起来的泥,就算能,也会变成陈故的模样。
陈故说不让江眠动,就真的没让江眠挨着一点。
但也还是被江眠哄着一人一半,把那杯蜂蜜牛奶喝完了。
只能说还好陈故的醉并非不省人事的那种,洗澡什么的他都没问题,江眠最多就是在门口守一守,然后帮陈故吹干了头发。
甚至江眠让他先睡,陈故也没有睡,而是等到江眠洗完澡洗完头出来,又非要帮江眠吹干头发了,才满意地抱着江眠入睡了。
他睡得很快,也比平时都要沉,江眠在他怀里勉强翻身,正面对上陈故,有点无奈,但更多是温柔地摸了摸陈故的脸,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靠着他闭上了眼睛。
但或许是那杯蜂蜜牛奶管用了,江眠才阖上眼,就听陈故用沙哑的嗓音说了句:“眠眠,你还没给过我回答。”
江眠分得清。
陈故现在清醒了很多。
江眠沉默了会儿。
陈故并没有催促他,屋内一片安静,只有外头的风在呼啸。
江眠抵着陈故的颈窝,很轻地开口:“我不怕。”
他说:“因为我知道你和我哥是一样的人,你不会离开我的。”
要么在人世边缘游离一生,要么纠缠一个人到死。
而且只会是那么一个。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
下午六点还有,然后明天中午十二点,你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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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次日还是江眠先醒。
他没多动, 只是把手搭在了陈故的太阳穴上,用被空调吹得微凉的指尖替他轻轻按揉。
江眠也不确定昨天陈故到底醉到什么地步了,反正在他看来, 就几杯酒而已, 不至于此。
但每个人的酒量都是不一样的,他们还混着喝了……
宿醉会头疼, 江眠想让陈故舒服点。
可他没按多久, 陈故的手就从他的腰上挪开,攥住了他的手腕,将其重新收回被子里。
江眠的手被陈故放到两人中间, 陈故重新抱住江眠, 却抱得更紧,让江眠没法挣出来。
“你醒了?”
“嗯。”
陈故的嗓子有点哑,还带着浓浓的疲态:“不舒服。”
江眠那句「那我给你按按」还没出口,陈故又说:“抱一下就好了。”
这下江眠就知道陈故只是单纯地在撒娇而已。
江眠默了两秒, 顺从地被他圈在怀里, 轻声问:“你记得?”
“我没那么容易断片。”陈故有点心虚:“你会不会觉得我烦?”
江眠实话实说:“不会。”
他就是被弄得有点无奈,烦确实没有。
而且还有点想不明白。
屋内安静了会儿, 江眠到底还是问出来:“你为什么之前没跟我说?”
陈故轻声:“怕你觉得我无理取闹。”
毕竟他自己都清楚, 这样的要求太过分。
江眠又说了声不会, 然后才慢慢跟清醒版的陈故解释:“我大多数时候不是不看你,是不敢看你。”
陈故挑眉, 嗓子里滚出一声笑:“害羞么?”
他本来是带着点玩笑的意味问的, 但江眠却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陈故微顿, 到底还是忍不住, 一个翻身将人困在身下, 却只是低头吻了吻江眠的眉心:“眠眠, 不要大早上的勾我。”
就算是昨晚喝醉了酒,今早该有的正常反应还是一样有的。
江眠当然能够感觉到某些虎视眈眈,他抿了下唇,还没说什么,陈故又拉着他起来:“早餐想吃什么?”
江眠看了一眼从厚重的窗帘里透进来的一点光,把原本的话咽了回去:“煮个阳春面?”
“好。”
江眠昨天说想吃他弄的蒜蓉生蚝的事,陈故还记着。
所以在洗漱的时候,他就订了生蚝。
江眠咬着牙刷看了看窗外的天:“要下雨了。”
“这次台风来得还挺猛。”陈故随意道:“每天都有推送,就刚刚微博和叮咚都还推送了近日不要靠近海岸,以免遭遇不测。”
他停了停,伸手压了一下江眠的后脑。
江眠抬眼,陈故轻笑:“头发翘起来了。”
江眠哦了声,没打算管,但陈故却含着牙刷拿起了梳子打算给他弄头发。
江眠:“你先刷牙。”
陈故真的好像幼稚园的小孩子。
多动症不说,注意力还很容易被别的事转移。
等到两人都洗漱完,江眠已经习惯被堵在洗漱间先跟陈故交换一个深吻,将口腔里还弥漫着的一点牙膏味彻底榨干,才能走。
陈故去做饭,江眠就把自己的笔记本搬到客厅里坐在地毯上开始自己暑期作业。
——之前陈故家里客厅是没有地毯的,后来陈故发现江眠很喜欢抱着笔记本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就连夜买了一块毛毯。
现在这块毛毯基本上就是江眠工作或者学习的地方了。
因为在酝酿暴雨的边缘,今天的天很沉,而且屋外也有狂风大作。
吃早餐的时候陈故开了电视,南界的地方新闻台已经在播报台风的位置了,说预计晚上将正式登陆南界,请市民们外出注意安全,务必远离各个港口。
江眠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但陈故却露出了一点兴趣。
江眠警惕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陈故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台风吹过海面时一定会掀起巨浪,我想去看。”
江眠皱起眉,话还没出口,陈故又立马道:“放心,我不去。”
他捏了捏江眠的脸:“不会让你担心的。”
江眠严肃地纠正他:“不是让我担心的问题,是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南界台风多,或大或小,每年都有预警,可也每年都会有贪玩去看浪的人被卷进那深深的大海里,再也回不来。
江眠看过陈故带给他的旅游画册,在惊叹于风景之美时,江眠也不免被其中一些角度给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