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82)
沈承安垂下头,嘟囔道:“我真的不知道,老师,光是想着你我这就会变得很难受,你看我这里——你为什么不能教教我呢?”
盛霜序差点就咬住了舌头,语气又变得凶狠急切起来,说:“教?你叫我教,我能怎么教?”
沈承安很害怕他这个语气,声音越来越小:“老师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不会再说了。”
盛霜序无奈地说:“我没有生气。”
沈承安不说话。
——倘若沈承安恢复了记忆,看到自己这副卑微的模样,真不知他该如何作想。
盛霜序毕竟不是个重欲的人,他受不了眼下这尴尬的气氛,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去说:“你……你那什么的时候,忍一忍就好了。”
沈承安不觉得尴尬,他抬起眼,可怜兮兮地说:“不行的,老师,会弄脏裤子的。”
沈承安看不见东西,也洗不干净自己的衣服,盛霜序可不想把他脏掉的裤子丢进自己的洗衣机里。
盛霜序从未想过自己要面对这样棘手的窘境,他别过脸,不去看沈承安,声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你把裤子脱了,自己摸一摸。”
沈承安就脱了裤子,在他背后轻轻地喘,盛霜序脊背发僵,根本不敢回头,最后沈承安哭似的说:“老师,不行,我弄不出来。”
沈承安急切地把下巴搭在盛霜序肩膀上,惊得他险些弹起来,他下意识想吼一句“不要碰我”,视线一触及沈承安后颈的伤痕,那声抗拒就被压了下去。
“帮帮我,老师,求求你,之后你杀了我也好……”
盛霜序的眼睛停在那青紫的勒痕上,鬼使神差地探出了手。
“我就教你这一次,沈承安。”他的嘴唇发抖,“你下次还缠着我的话,我就真的要杀了你了。”
作者有话说:
盛老师是真的吃软不吃硬,小沈想上位,只能不停地装可怜硬磨了,否则就会挨揍
第100章 眼睛
自己一定是疯了,盛霜序想。他的行为愈发不正常了,他在触碰到沈承安的一瞬间,心中滋生了他并不想要的、隐晦的痒意。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盛霜序被沈承安按在墙上亲吻索求时,就已变得食髓知味,他无数次压抑自己的反应、为自己的动摇感到耻辱与罪恶。即便是死,他也不愿承认自己会从男人身上得到一丝的快乐。
沈承安很激动,周身带着盛霜序不懂的战栗,盛霜序只想快些将他安抚下来,叫他不要乱动,沈承安却粗喘一声,手指粗暴地插进盛霜序的衣缝里,沿着他的腰间攀附而上,直吓得盛霜序一个激灵。
盛霜序通红了脸,此时却一点都没了训斥沈承安的气势,小声说:“你、你放开我,不要乱动……”
沈承安鼻尖贴紧了盛霜序的颈窝,他嗅着熟悉的皂角味道,沙哑着嗓音说:“老师,我不会乱动的,就让我抱抱你。”
沈承安动情时是没有理性的、失了忆的他本就忘记了伦理纲常,这一瞬间他根本想不起老师的厌恶与斥责,遵循着本能,他只想叼住身前的软肉,便也这样做了——盛霜序胳膊已经酸的发软了,沈承安收紧双臂时,几乎要把他的老师嵌进怀里去,盛霜序宽松的睡衣已被沈承安小臂撑起到前胸处,胸脯随着紧张与激动不住地上下鼓动。
沈承安终于抓住了他朝思暮想的老师,他的老师很柔软,如他日夜想象中一般柔软,他的手指只要微微使力,就能在光滑的皮肤下按出道压痕,磨得血液都涌过来,留下抹暧昧的红。
明明是盛霜序在教导他的学生,却被沈承安撩拨的挤出声轻喘,沈承安闷哼一声,猛地咬住了盛霜序颈侧的软肉。
沈承安下口很重,附在盛霜序胸前的五指也几乎要把盛霜序攥碎,盛霜序只觉全身的血液都从沈承安唇齿间迸发而出,将盛霜序烫得一个激灵。
他猛地抽走自己的手,手肘狠狠撞向沈承安的胸膛,沈承安顺势松开了牙,软软地瘫倒在床上。
盛霜序抬脚去踹沈承安的肩膀,骂道:“滚下去睡觉。”
沈承安侧过脸,吻了吻盛霜序的脚心,引得盛霜序手忙脚乱地往后缩,沈承安才从床上爬起,老老实实地躺回了地板上。
盛霜序顿时没了睡意,他只是翻了个身,就牵引得脖颈火辣辣地疼,盛霜序愤愤地闭上眼,背后却传来沈承安餍足的鼻息声。
沈承安一夜倒是睡得舒服,盛霜序后半夜怎么也睡不着,直到第二天起来,掌中还仿佛残留着夜里的余韵。
他光是一想,就觉得指尖发烫。
盛霜序向来起得很早,失眠引得他精神不大好,做早饭煎蛋时微微失了神,蛋清糊了半块,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盛霜序便把它倒进了沈承安碗里。
盛霜序只会给家人做饭时为了营养均衡和口感费心思,到他自己和沈承安住在一起后,冰箱里就有什么就吃什么,他自己不挑,沈承安也没得挑。
沈承安基本什么都吃,无论盛霜序做什么饭,哪怕只是煮个泡面,他都能笑嘻嘻地说“好吃”。
到底是人傻了,盛霜序想,傻了的人至少会听话,都没以前的沈承安讨人厌。
他往平底锅里又打了一颗蛋,热油滋起蛋液的清香,笼罩了整个小厨房。
沈承安三步并作两步地往盛霜序所在的位置跑,因为盛霜序再三警告他不许在自己做饭的时候进厨房,沈承安便也不敢再往里走,他宽大的手掌贴住厨房的玻璃门,渴求地往里面看。
“老师!”沈承安兴冲冲地说,“我能看见东西了!”
盛霜序手腕一抖,煎蛋漂亮地在半空中翻了个个儿,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你看见什么了?”
“虽然看不大清楚,”沈承安解释说,“但我醒来的时候,右眼就能模模糊糊地感知到光了,也能大体看见东西——”
啪的一声,盛霜序的锅差点没拿住,重重地摔在灶台上。
盛霜序关了火,猛地拉开玻璃门。
沈承安手还扒着门,他的视线并不清晰,只看见了个黑漆漆的影子走了过来,他一时没来得及躲,差点就随着惯力往前摔倒,他手忙脚乱地抓住旁边的墙壁,恢复了一点视力的眼睛逐渐锁住了盛霜序的脸。
沈承安在医院里治疗之后,医生要求要静养,情绪也不能太波动,只是他中途因各种事故折腾了太多,虽然有好好吃药,但恢复得相较其他病例要慢很多。
这种病很难再恢复到原本的视力,能恢复多少,还得看沈承安自己的身体情况。
盛霜序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他探出手指,有些发懵地问:“你能看见我的手势是几吗?”
沈承安没有回答,他双臂揽住盛霜序的脖颈,盛霜序的手指还维持着“三”的手势,就猝不及防地被沈承安熊抱进了怀里。
“老师,你真好看,比我梦中还要好看,”沈承安的手指摩挲着盛霜序的脸颊,他红了眼眶,挑起盛霜序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看,“我还能看到你,真好。”
盛霜序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被掐着下巴的感觉也不好受,他刚想推开沈承安,滚烫的泪珠就滴落到了他鼻梁上,缓缓地往下滑,沈承安抬起拇指,将盛霜序脸上的泪水轻柔地抹去。
许是睡眠不足的原因,盛霜序的反应越来越慢,以至于推拒沈承安的手没使上力,就轻轻地搭在了他胸前。
那双漂亮的绿眼睛蒙了层水雾,盛霜序怔怔地看着沈承安的眼睛,恢复视力的右眼变得灵动许多,正顺着盛霜序的脸颊一寸寸地转动,左眼……不,是那只瞳色微浅的义眼,盛霜序每天睡前,都能看到沈承安熟练地把义眼片挖出来——这提醒了他,沈承安原本的眼球已经没有了。
沈承安以前是这样爱哭的吗?盛霜序脑子里忽然有了这样的念头,还是他十六岁的时候就总是偷偷地哭了,而那时作为他班主任的盛霜序从未发现他落泪。
他正为了能够看到这个世界而心潮澎湃,尽管这对于常人来说,张开眼看东西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