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108)
盛霜序看着沈承安这副模样,微微皱眉。
盛霜序难得生出几分作为过来人、作为沈承安长辈的心态,劝道:“你还年轻,碰烟不好。”
“为什么?”沈承安不喜欢自己吸烟时的味道,他只喜欢嗅盛霜序身上的烟味,说,“老师,为什么你可以,我却学不会?”
盛霜序语塞:“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抢着学的?又不时髦,不吸烟的男人还更讨人喜欢……”
沈承安不想听盛霜序说这种话,他宁愿忍受盛霜序的排斥和冷言冷语,也不想听他叫自己去讨别人喜欢。
沈承安说:“我不讨厌,老师,因为你吸烟,我就也想变得离不开它。”
他更想接着烟草,去幻想他的老师吸烟时的模样。
盛霜序恐怕从不知道自己夹烟的时候有多漂亮,每当这个时候,沈承安都想逐一去亲吻盛霜序修长的指节,或者再过分点,叫盛霜序再也夹不住烟……这份美丽也只被沈承安偷偷藏在心底,这是他专属的秘密,不能叫任何人知道。
沈承安不会把自己的想象吐露出来。
沈承安的嘴巴很笨,他很难学会哄他的老师开心,盛霜序已习惯了他的直来直往,从没期望能在他嘴里听到什么好听的话来。
盛霜序本就是个保守的人,他自己说不出情话,也很少听别人给他讲情话,自打沈承安开始缠着他之后,说的话都像泡进蜜罐里似的,盛霜序总适应不过来,一听这样的话,脑子就开始变浆糊。
盛霜序喉咙里梗了口气,好一会才憋出话:“……你能不能不要总这样和我讲话。”
沈承安也不晓得是真不懂还是装傻,专注地看着他的老师,说:“什么话?”
盛霜序没来由地开始觉得害臊,接着涌起了怀疑他明知故问的恼羞成怒感——沈承安一定是故意的,他明明已足够表现得冷淡了,沈承安怎么还能有心思刻意逗弄人。
沈承安还想要他亲口承认,他盛霜序受不住这黏黏糊糊的话吗?
这岂不是显出自己的心虚了?
盛霜序把自己无法应对的心理上的窘态都一股脑发泄到沈承安身上去,他想夺走沈承安手里只吸了一口,就已烧了半截的烟,说:“你别吸了,我不给你吸了,浪费。”
盛霜序抓住柄部,往外拽的时候却拽不动,沈承安就掐着烟尾,不松一点劲。
盛霜序不想妥协,俩人僵持不动,沈承安却不是想和盛霜序抢这支烟,他就着盛霜序的手指,终于垂头吸了第二口。
沈承安全程眼睛没离开过盛霜序的手指,露骨的视线像刀一般轻轻切割盛霜序的皮肉。
盛霜序的手指莫名发烫,他的食指紧贴着沈承安的鼻息,滚烫而潮湿的呼吸往他毛孔里扑。
盛霜序不禁脊背冒汗。
就算收敛起了自己的獠牙,压抑住本性,狼还是狼,藏不住锁定猎物的视线。
盛霜序的手指都忘了缩回去,沈承安吸完一口烟,还是很难忍受这烟气的呛鼻,便干脆没有过肺,悄悄吐了出来。
他有些失望地说:“老师,我可能学不会怎么吸烟了,但我好想和你一样。”
沈承安这才不和盛霜序夺那只烟,盛霜序全身僵硬,木木地夹着那只烟。
盛霜序并没听清他说什么,慌不择路、哆哆嗦嗦地把烟塞进了嘴里,他甚至没意识到沈承安刚刚就吸过它——他慌了,慌张的盛霜序只会通过汲取尼古丁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沈承安的眼色微微一变,凝重地盯着他永远学不会掩饰、所有情绪都涌到脸上的老师看。
盛霜序避开他的视线,别扭地扯开话题说:“那个热搜的博文,是你写的吗?”
沈承安没有否认,他说:“老师,这不重要。”
“你怎么了?”
盛霜序叼着烟,烟灰随着他身体的抖动而扑棱棱往下滚,他说:“我不要欠你的,你花了多少钱?我会还你的。”
沈承安只问他:“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就仿佛鸡同鸭讲似的,盛霜序一股脑地自说自话:“那篇文章我看了,我知道是你写的。”
沈承安欺身向前,他的身高足以对盛霜序造成压迫力,把盛霜序直接困在了原地,只能硬撇开头,不想看他。
不该这样的,盛霜序想,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不该上沈承安的车吗?他明明按照高媛媛的话去利用、接受沈承安的好意了呀,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他明明想做个冷漠的人——
沈承安自打开始学着照顾老师的意愿后,已许久没如此强硬了,他压在盛霜序耳边,说:“老师,你看着我。”
盛霜序要被沈承安逼疯了。
盛霜序被他步步紧逼,逼问的话语叫他崩溃,他自暴自弃地将烟掐灭,恨恨地转过了头,吼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勾引我了!”
这一切都得怪沈承安,就是他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为所欲为,说些不明不白糊里糊涂的情话,哪有人这样保持距离的!
盛霜序激动得口无择言:“你一定是故意的!我讨厌你!”
沈承安愣住了。
盛霜序被自己话吓了一跳,他本是个懦弱的男人,根本无法承担这次话说出口的后果,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放开我,我要回家,算了算了,以后就、就不要再见面了……”
沈承安猛地单手捏住了盛霜序的下巴,叫他无处可逃,说:“老师,我要吻你了。”
“这不是请求,是我的通知。”
第125章 回应
沈承安的吻来的很凶,他本就没打算得到盛霜序口头的同意,他的老师已经通过身体回应了他——盛霜序没有反抗的余力,他被男人所引诱了,他渴望被壮硕的胸膛所拥抱,这个吻彻底堵死了盛霜序的理智。
盛霜序被重重压倒在车窗前,他下意识要稳住身形,手指无意抓住车子的前视镜,下一刻,那只手就被沈承安给十指相扣地攥了回来,他不允许他的老师逃离他的监视,哪怕裸露在外的手指也不行,他要做盛霜序眼前唯一的支点,也只允许盛霜序攀附着他。
不知从何而来的、手电筒的灯光蓦然往他们所在之处一扫,吓得盛霜序立即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是个好面子的人,纵然吻得难分难舍,盛霜序还是竭力想要从沈承安怀中挣脱。
沈承安如愿以偿地掐住老师那精瘦的腰,指端穿过衣摆,在腰间软肉处摩擦,激得盛霜序闷哼一声,轻轻咬住沈承安蛮横的舌端。
这样的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沈承安上齿抵住盛霜序的下唇,说:“老师,不要再乱动了。”
盛霜序浑浑噩噩中才想起自己还有说话的能力,硬是在这样的吻中挤出话来:“你快放开我,有、有人要来了。”
沈承安将盛霜序搂得很紧,他难得能抱一抱他的老师,指端的茧子都要把盛霜序刮下一层皮似的,硬是堪堪停住了进攻,枕在盛霜序颈窝里粗粗地喘。
那手电筒的光许是来源有墓园值夜的工作人员,只在大门附近晃了晃,就掉头往墓园里面去了,饶是如此还是把盛霜序吓得惴惴不安,生怕叫人给发现了。
沈承安才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只要他的老师愿意,叫人把他们的结婚照印到报纸上去都行——当然这也只是沈承安的痴心妄想,他才刚占便宜趁机偷到了吻,就想着要同老师结婚的事情了。
不过结婚还是要趁早的好,老师边上男人太多,还有个做朋友的前妻,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老师,沈承安这一瞬间脑内想法很多,首先,他们得去国外登记结婚,虽然往后还住在国内,国内不会认同性婚姻,但有了证件,老师这样责任心强的人就不好反悔了,蜜月去哪都行,全都听老师的话,在这之前,他要向所有人昭告老师的归属……
盛霜序又轻轻地推了推沈承安的胸膛,小声说:“不要叫别人看到了呀……”
沈承安环在盛霜序腰间的手臂收紧,几乎勒得盛霜序喘不过气来,为了他脸皮薄的老师,他所有的欲望和冲动都愿在此刻制止隐忍住,沈承安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缠住盛霜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