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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23)

作者:冉尔 时间:2021-02-16 10:05 标签:生子 女装

  穆闻天心虚地移开视线,伸手揽着郁声的腰,把人困在怀里:“别擦了。”
  擦什么啊,到时候伤口发炎,还能怪郁声吗?
  “四哥是不是想等我走了,自己擦?”郁声轻哼着拍开腰间的手,目光落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眼神晃了晃。
  伤是真的重,即便已经愈合了大半,他也能想象得出当初皮开肉绽的模样。
  穆闻天的心思被郁声猜了个彻彻底底,哑口无言:“行吧,不擦。”
  “我帮四哥擦别的地方。”郁声却执拗地将帕子按在穆老四身上,“只要伤口不碰到水就好了,对吗?”
  穆闻天愣了愣,对上他的眼睛,说不出半个“不”字。
  郁声得不到回应,就当四哥答应了。
  他将帕子四四方方叠好,然后按在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温热的触感蔓延开来,穆闻天的喉结滚了滚,垂眸打量郁声的神情,见他满脸严肃,连忙将旖旎的心思收起。
  只是郁声擦着擦着,就擦到了穆闻天的小腹边。
  穆老四是个很典型的阿尔法,肩宽腿长,精壮的腰线随着郁声手里的帕子,漫上一层暧昧的水光。
  郁声脸色微红,硬着头皮麻痹自己:这是为四哥擦身子,不能乱想。
  可他跪在穆闻天双腿之间,肩头的皮子早就丢在一旁,淡蓝色的旗袍紧紧贴在大腿内侧,上头的珍珠随着动作晃成一片耀眼的白光,而穆闻天裸着上身,身上遍布水痕,这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郁声有点撑不下去了,擦拭的动作渐渐迟缓起来。
  他都觉得不对劲儿,穆老四就更觉得不对劲儿了。
  跪着的郁声,柔软的腰微塌,露出了被淡蓝色布料包裹的圆润弧度。穆闻天也不愿意瞎想,但那圆润的弧度在他眼前左摇右晃,他实在是……憋不住。
  炕上的气氛渐渐黏稠起来。
  穆闻天的手不着痕迹地搭在了郁声的腰间,拇指在柔软的裙子上来回摩挲。郁声满心都是穆闻天的伤,虽然觉得不对劲儿,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擦。
  比起奇怪的气氛,他更怕自己一走,穆闻天就趁机瞎折腾肩头的伤口。
  郁声在心里安慰自己。
  你看,四哥多冷静。
  只是擦一擦,没关系的……
  郁声慌里慌张地擦了一气,擦完,帕子都不要了,红着脸溜出了房门。
  而就在他离开的刹那,穆闻天将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头发,哑着嗓子骂了句:“妈了个巴子……”
  他肩头烧起一团赤红色的火。
  这团火迅速爬上了胸膛,与帕子留下的水珠纠缠在一起。
  那是……穷奇。
  穆闻天连郁声的味道都没闻到,身上那个只有在动情时才会浮现的文身,居然就憋不住了。


第12章
  穆老四在炕上坐着缓了会儿,等胸口的穷奇文身消下去,才拾起郁声留下的帕子,披上衣服出了门。
  前一日的酒席,排场极大,穆闻天出门的时候,家里的下人们还在收拾残局。
  他从怀里摸出烟,轻轻叹了口气。
  这婚成得声势浩大,洞房却入得雷声大雨点小。
  穆闻天想想都觉得憋闷。
  他暗觉无趣,抬腿回屋时,无意中瞥见,穆老七鬼鬼祟祟地挨着院墙角,像是要往家门外溜。
  穆闻天当即沉声喊道:“老七!”
  穆博天脚下一个趔趄,觍着笑脸回头:“四哥,你怎么不在屋里好好歇着,出来吹风啊?”
  “你上哪儿去?”穆闻天没接茬,三两步走过去,拎着穆老七的衣领子,冷笑道,“好了伤疤忘了疼,爹刚教训完你没两天,皮就痒了?”
  穆博天当着哥哥的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双手一摊,说了实话:“哥,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在玉春楼有个相好的,你应该也听说了……他这两天刚好到了汛期,我左思右想,不放心。”
  “要不就把人娶回来标记,要不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穆闻天不为所动,“否则你现在去,没名没分。去了不是救人,而是害人。”
  “四哥,我这不是想办法吗!”
  “想什么办法?……换我是你,真喜欢,就娶回家放在身边。”穆闻天锋利的眉眼中沁出淡淡的柔情,想到郁声,语气都温和不少,“你若犹豫,就是想做那占了便宜还不负责任的混账事。”
  穆老七连忙伸手指天,大声发誓:“天地良心,哥,我不会做那等子混账事的!”
  “那你就是想娶了?”
  穆老七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穆闻天最恨他这副拿不定主意的混账样,心下火起,拽着穆博天的衣领,拖着往院外走。
  穆博天立时不乐意了:“四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带你去玉春楼。”穆闻天扭头望着弟弟,笑得痞气,“你不是想见相好的吗?四哥带你去。”
  穆博天脸上的不满土崩瓦解,看起来快要被吓哭了:“四哥,你去了玉春楼,还有人敢出来吗?”
  他哥在奉天城的名声,那可是响当当的臭,别说玉春楼了,就是正经人家的欧米伽,见了都要跑。
  穆老七怕他哥把他的相好吓跑!
  穆闻天才不管弟弟在想什么。
  他拽着穆博天出门,翻身上马,赶鸭子上架似的,硬是要将穆博天赶去玉春楼。
  穆老七哭丧着脸抗拒,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死活不肯爬起来。
  正闹着,穆老爷子的身影出现在了院门前。
  穆博天一个激灵从地上蹦起来,翻身上马:“爹,四哥教我骑马呢。”
  “你不是生下来就会骑马吗?”穆老爷子心里揣着事,没心思搭理穆老七,将怀里的信封递给穆闻天,“老四,这是我和你三妈妈整理出来的名单,你和老七先看,替郁声拿拿主意。”
  “名单?”穆闻天接过信封,没听明白穆老爷子话里的意思,“什么……”
  “哎呀哥,就是阿尔法的名单啊!”穆老七怕他爹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抓紧缰绳,低喝一声“驾”,“郁声要到汛期了,不适合出门,咱们替他看看,不是正常的吗?”
  穆闻天越听越是糊涂,踢着马腹,追上去:“老七,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而站在原地的穆老爷子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妈了个巴子,老七,你是不是又要出去鬼混?……你给我回来!”
  风卷散了穆老爷子的怒吼,穆家的两个兄弟一前一后离开了穆府。
  穆老七从小养尊处优,骑术比不上穆老四,离开穆老爷子的视野后,速度自然而然地慢了下来。
  他勒紧缰绳,扭头一瞧,发现穆闻天牵着马站在街角,和一个商队领头模样的人说话。
  穆闻天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个桂花味的大汉。
  他原本一心一意想追上弟弟,问一问信封里的名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刚出家门,就撞上了让他三番五次失态的大汉。
  “四爷,您最近安好啊?”大汉脖子上挂着毛巾,浑身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穆闻天嘴角抽了抽:“挺好的。”
  “上回托您救的那个人,身体可好些了?”大汉刚回奉天,并不知道郁声已经成了穆老爷子的义子。
  “好多了,还要多谢你。”穆闻天想到被裹在棉被里的郁声,真心实意地道谢,“我穆老四欠你一个人情。”
  “四爷说这话,就是见外了。”大汉连连摆手,拽了脖子上的毛巾,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我遇上了,自然要救,难不成看着他死吗?”
  穆闻天又寒暄了几句,生怕大汉身上再冒出桂花味儿,转身就走。
  可就在他翻身上马的刹那,看见了大汉黝黑光洁的后颈。
  穆老四脚下一滑,又从马背上翻下来:“等等!”
  大汉狐疑转身:“四爷,还有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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