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100)
作者:冉尔
时间:2021-02-16 10:05
标签:生子 女装
穆老爷子飞起一脚,踹在穆闻天的腿上:“你自己干的好事,心里没数吗?”
“我……”穆老四愣了愣,心道郁声的肚子大了的确是自己干的好事,便诚恳认错,“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可不论怎么说,都是好事啊,爹,你不高兴吗?”
“好事,我……我他娘的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好事!”穆老爷子气极反笑,“你是想把声踹了,再找个欧米伽?”
穆老四大惊失色:“爹,你胡说些什么呢?”
声肚子大了,自然不能亲热,可他和声成婚,图的难道就只是他的身子吗?
“爹,我娶了声,就要一辈子对他好。”穆闻天正了正神情,“您给我找别的欧米伽,我硬不起来。”
“说得跟真的一样。”穆老爷子不为所动,指着他手里的牛乳冷笑,“你如果真的在乎声,会在他病得晕过去的时候喝牛乳?”
穆闻天顺着穆老爷子的目光低下头,恍然大悟:“嗐,我说呢……爹,这是给声温着的!”
“人都晕了,你温牛乳有什么用?!”
“怀孕的人喝了好啊。”穆老四理所当然地回答,“医生是这么说的。”
“怀……怀……怀什么?”穆老爷子没想到穆老四的嘴里会冒出这么一句话,一下子结巴了,“谁怀了?”
“声啊!”
“怀……怀啥?”
“怀孩子啊!”穆老四乐了,“爹,您要抱……哎哟我去,快来人啊,我爹晕过去了!”
郁声肚子里有了,穆老爷子一激动,厥了过去,被穆老四掐着人中扶到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好半天才清醒过来:“是喜事啊!”
穆闻天一边招呼医生给穆老爷子做检查,一边没好气地点头:“爹,您可别乱发火了,这要是真出了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穆枯山一改先前的态度,乐呵呵地颔首:“是,不能乱发火了,吓着声可怎么办?”
言罢,又抬脚踹穆老四:“还愣着做什么?快进去喂声喝牛乳啊!”
“成,我进去喂他喝牛乳。”
穆老四转身回到病房里,发现郁声已经被三姨太扶起,手里还多了一个削好的苹果。
穆老七坐在病床边傻乐,拿着小刀,笨拙地给剩下的苹果削皮。
穆老六看不下去,起身抢走小刀,三两下削出一个干净圆润的苹果来。
“四哥!”郁声眼尖,头一个瞧见穆闻天。
他急得苹果都不吃了,张开手臂瞎扑腾。
“别闹。”三姨太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三妈妈和哥哥们在这里陪你,不好吗?”
郁声羞怯地收回手,小声嘟囔“好”,但目光还粘在穆闻天身上,怎么都撕不下来。
三姨太见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起身让座。
穆老四将牛乳递到郁声手里,又接住扑到怀里的他:“闹什么?”
“四哥,我觉得我好了。”郁声嘀嘀咕咕,“我想回家。”
“等医生再给你看看,咱们就回家。”
“看什么呀?”
“看你这个不省心的乖乖。”穆老四没好气地捏了捏他的腮帮子。
郁声又“嘤”的一声栽倒。
穆闻天吓得魂飞魄散:“声啊?!”
他没晕,气鼓鼓地爬起来:“四哥,你轻点,疼呢。”
“怎么就疼了?”穆闻天连忙用手替他揉脸,“还疼吗?”
郁声哼哼唧唧:“疼。”
穆闻天依言放轻力道,都不算是揉了,简直像是摸。
“还疼吗?”
“哼。”
捏着半拉苹果的穆老七被他俩腻歪得牙疼,丢了苹果往病房外跑,还没跑几步,就瞧见了靠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喘气的穆老爷子。
“爹?”穆博天刹住脚步,“您搁这儿喘啥呢?”
“老七啊,快来。”穆老爷子颤颤巍巍地向他招手。
他忙不迭地凑过去:“爹?”
“咱家要有后啦!”穆老爷子难掩喜意,一巴掌扇在老七的肩上,“你知不知道,声……声他……”
穆老七被穆老爷子一巴掌打得龇牙咧嘴:“声咋啦?”
“声……”穆枯山的巴掌又扇在他的肚皮上,“有啦!”
穆博天捂着小腹连退几步,人都被拍傻了:“啊?”
“啊什么啊,声有了!”
“声……有啥了?”
“瞧你那傻样,还声有啥了……你说能有啥?”穆老爷子没好气地反问,“难不成有你啊?”
穆博天彻底糊涂了:“不是,爹,您把话说清楚,咱弟,我四嫂,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病病病,病你个头。”穆老爷子翻了个大白眼,“你才病了呢!”
“爹……”
“咱声怀孕了!”
穆老七随着穆老爷子的怒吼呆愣在原地,捂着自个儿的小腹,结结巴巴地重复:“怀……怀怀怀……”
然后,尚未走出病房的三姨太就听到了穆老七的尖叫。
“这个老七,存心吓死我是不是?”三姨太气势汹汹地冲出病房的门,片刻后,也发出了和穆老七一样的尖叫。
郁声窝在穆四哥的怀里听得一愣一愣的:“三妈妈她……”
“没事儿。”穆闻天大致猜到了三姨太和穆老七惊叫的缘由,把郁声吃了一半的苹果塞到嘴里,咯嘣咯嘣嚼了,“你还有心情管别人?自个儿都这样了,老实点儿吧。”
郁声稀里糊涂地挨了一顿训,又被医生围住,做了无数奇奇怪怪的检查,最后终于得以在全家人的“护送”下,安全回到了穆府。
三姨太和穆老爷子满面春风,喜气洋洋,商量着要将郁声曾经住过的院子重新装修。
穆老爷子仔细听着,时不时微笑颔首。
穆老七揣着手,还有些缓不过来神。
他和郁声差不多大,怎么就要有小侄子或是小侄女了呢?欧米伽可真是了不起啊。
另一边。
郁声抱着貂,黏糊糊地亲穆闻天的下巴。
他不是想和穆四哥做些什么炕上才能做的事,他只是在暖烘烘的炕上犯迷糊,想要赖在阿尔法身边罢了。
穆闻天惯着郁声,由他闹,目光落在医生给的药方上,默默地背着郁声何时该用何种补药。
两人一个蹭一个背,倒也算和谐。
而先前在郁声的衣领里颠来晃去大半天的雪貂睡着了,雪团子似的窝在被角。
郁声蹭了会儿,不知怎么的,看它有些来气,伸手把它捞到了怀里。
小貂迷迷瞪瞪地用脑袋蹭了蹭郁声的手指,柔软的触感在他的指缝间转瞬即逝。
郁声又不生气了,高高兴兴地亲雪貂的小脑袋。
然后,心里有气的就成了穆老四。
穆老四原本在背药方上的医嘱,背得头晕眼花之际,想要在郁声身上寻到些安慰,谁承想一扭头,郁声和雪貂竟然当着他的面亲起来了。
不得了了,他还在呢!
穆老四胳膊一伸,把郁声勒在身前,又嫌弃地捏着雪貂的后脖颈子,把貂拎了起来:“亲它做什么啊?”
郁声眨眨眼,仰起头,在穆闻天的脸颊上“啵”了一口。
穆老四面色微霁,扭了头,示意他亲另一边。
郁声又乖乖地“啵”了一口,可怜的雪貂终于逃脱了阿尔法的魔爪。
掌灯时分,穆家的下人来敲门,催他们去三姨太的院儿里用晚饭。
郁声早就饿了,闻声,急吼吼地往炕下爬:“三妈妈是不是做了锅子?四哥,咱们快去吧,去迟了,锅子里的肉都要被七哥吃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