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
丈夫死了以后,我成了他继父的“小娇妻”。
*没看过电视剧,没有原型,主角名字取名器取的。
*商行凯x沈钰
*不是第一人称。
*不是新文,不是新文,不是新文,是之前答应朋友写的一个超级短的短篇,差不多写完了,不v,放上来存档。
*三观不正,谨慎跳坑,不接受写文指导,彼此放过,感恩。
完结 近代现代 豪门恩怨 甜宠 年上 娱乐圈 情投意合
1 遗孀
商行凯没有出席商子文的葬礼是在沈钰的意料之中的。
他送走了不知道第多少批前来悼念的朋友,扶着门框喘了口气。
没有血缘关系,哪里来的亲情?
平日里维系表面的和平已实属不易,现在人死了,彻底免了虚情假意的客套和寒暄。
他巴不得商行凯不来,因为那个男人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太过阴沉,就像是看穿了沈钰和商子文的婚姻是场交易。
沈钰嫁商子文,为了钱。
商子文娶沈钰,也是为了钱。
为了更多的钱。
商行凯出生时母亲去世,胞妹早夭,有算命大师断言,他此生无儿无女,是个孤星命。于是由家里的老人牵线,从福利院里抱来了商子文。
又因实在惦念着一个“后代”,便让商子文喊只比自己大了十岁的商行凯“父亲”。
抛却诡异的称谓,商子文可谓是平步青云的典范。他自己也争气,从小品学兼优,以商行凯为目标,勤奋刻苦,成年后更是逐步接手了商家的生意。
不过抱来的孤儿到底势单力薄,比不过商家旁支,商子文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差个“贤内助”,他纵观商圈,很快把主意打到了同样是做生意的沈家身上。
沈家三代单传,商贾世家,偏出了个想往娱乐圈发展的继承人沈钰。
沈钰一心想往娱乐圈发展,奈何家里阻挠,一气之下跑出来,正巧撞上了商子文。
两人一没感情,二没意思,却正正好能互相帮助——商子文娶沈钰,可以在生意上得到沈家的支持;沈钰嫁商子文,能直接摆脱家里的控制,再白得一个名正言顺的“金主”。
他俩的合作一直到几天前,都是完美的。他们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只需隔三差五在外界面前秀秀恩爱,余下的时间即可逍遥自在地生活。
可惜造化弄人。
商子文嗝屁了,还嗝得颇为荒谬——过劳死。
简而言之,就是熬了六七个通宵,在赶去公司开会的途中累死了。
沈钰与商子文没有真感情,但共同合作了三年的人忽然死了,他还是有些恍惚,所以在葬礼上的表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他就像个真的没了丈夫的可怜人,强颜欢笑,故作镇定。
其实沈钰在担忧。
沈家不同意唯一的继承人进娱乐圈,资源自然是没有的。商子文活着的时候会时不时给沈钰所在的剧组砸钱,营造他俩恩爱的假象,但如今商子文死了,谁还会捧着他呢?
要说商子文留下的遗产,也不是没有,但商家的关系错综复杂,商子文刚死,好几条旁支便已跃跃欲试,沈钰就算真的想“带资进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底气。
他满心忧虑地回到自己和商子文位于市中心的公寓,刚打开指纹锁,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沈哥,一个月前跟你说的那个戏不是没签合同吗?现在人家剧组改主意了,可能男一号要换人,您担待点,别生气。”
沈钰猛地攥紧了手机,换平时,他早发火了,但如今商子文刚死,他没资本闹,只能含糊地应了声,进门将自己摔在沙发上,面朝下,一声不吭地躺了十来分钟。
期间又有一个剧组打电话,找着各式各样的借口把他的戏推了。
沈钰晓得这是家里在给他施压,逼着他回去继承家业,可他就是不想走,就是想再挣扎一下。
第二天,沈钰风尘仆仆地赶去录制一个真人秀,人都到了,却连个跟拍摄影都不给,摆明了没有镜头。
跟了沈钰三年的助理气得当场砸了水杯,旁边有人窃笑——你们当商少还活着?
被捧久了的沈钰面色铁青,多年来的生活环境让他无法像别的人一样,放**段去恳求导演,只能灰溜溜地爬进保姆车,回家继续发闷。
可发闷也发不安稳,也不知道是谁将他没有镜头的事情捅了出去,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沈钰即将被封杀的消息。
沈钰的粉丝自然不服,在评论里一水儿地澄清,却不料,此举触怒了营销号,对方竟开始持续不断地发博,不提他的身世,单拎商子文的家庭背景说事。
于是沈钰一下子成了抱金主大腿,却把金主“抱”死的笑话,微博评论里乌烟瘴气,加上他没有出面澄清,连粉丝都开始动摇。
沈钰为什么不澄清呢?
因为他没空。
商子文死后的第七天,好几个他见都没见过的商家亲戚登门拜访,摆明了要他手里的股份。
沈钰自然不肯交。婚内财产是走过公正的,依法就该他继承。
当初结婚,商子文主动承担了风险,沈钰也知道,如果自己早亡,沈家的家产也会改姓“商”。
他们心里都有数,谁也不欠谁。
要怪就怪商子文命不好,死太早。
但是再合法也架不住三番五次的纠缠,脱离了沈家的沈钰,最多不被欺负得很难看罢了。
商子文的头七便是他最后的挣扎。
就在沈钰抵不过商家人的威胁,强压着心头的愤懑,想着干脆一走了之回沈家时,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很有节奏的三下,屋内瞬间噤了声。
沈钰走过去开门,迎面撞上双鬓斑斑的老者,猛地怔住:“辛伯。”
“沈少爷。”辛伯宽慰地拍着他的肩,“苦了你了。”
沈钰故作镇定:“这是我应该做的。”边说,边偷偷往外瞧。
辛伯是商行凯的管家,在商家的地位非同一般,有时说的话,甚至比商子文说的还要有分量。
屋内的人显然也知道辛伯的厉害,局促地站起身。
“你们胡闹了。”辛伯温温和和一句话,就把所有人惊着了,“我今日来,是替先生接沈少爷回本家住的。”
“本家?!”商家的旁支立刻坐不住了,“辛伯,您没搞错吧?他一个外人,怎么能去本家陪商先生住!”
就算是同姓,他们称呼商行凯也只敢叫“先生”。
而本家,则是商行凯在城郊的一套庄园,商子文结婚前一直住在那里,连沈钰也在装“未婚夫”的时期住过两三周。
沈钰喜欢那个庄园,但不敢久住,他就像那些商家的旁支一般,打心眼里惧怕商行凯。
但现在,住在庄园里是沈钰唯一的选择。
辛伯很快收拾好了他的行李,连夜将沈钰接到了庄园里。
“先生今晚有饭局,您想吃什么直接和我说。”
“只要是您亲手做的,都行。”沈钰在哄长辈这件事情上,只要不触及“演戏”的底线,就是一把好手,“自从跟子文离开庄园,我就一直想念您的手艺。”
辛伯摇着头笑:“那就该常回来看看,先生很挂念你。”
沈钰打了个寒战。
商行凯会挂念他?
做梦吧,每回对上那个男人吃人的眼神,沈钰都觉得自己下一秒会被扔出去。
作者有话说:
w这篇文很短哒
2 大哥
晚饭辛伯给沈钰做了意大利肉酱面,他自从商子文去世后就没正经地吃过饭,如今坐在庄园的餐厅里,没了旁的担忧,不由自主放松下来,还盛了第二碗面。
辛伯尽职尽责地陪在一旁,替他倒酒。
“辛伯,商……父亲为什么要把我接到庄园里?”沈钰百思不得其解,“子文是他的继子,住在庄园我可以理解。”
“可我最多算子文的遗孀,为何也能住进来?”
辛伯又替他倒了一杯酒,神情自然:“您手里有商家的股份,再少,也对先生的生意有影响。”
沈钰轻易接受了这个听起来没有破绽的解释,他吃饱喝足,跟着辛伯回到早已准备好的卧室,商行凯依旧没有回来。
不回来最好,沈钰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在商行凯看来,他就是自己继子的“合法丈夫”吧?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要不是那一点点可怜的股权,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商家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沈钰洗了澡,裹着浴袍看了十分钟没有自己镜头的真人秀,气恼地起身找水杯,发现里面没水了,又不好意思叫辛伯,便趿拉着拖鞋下楼烧水。
偌大的庄园里像是只有他一个人,简洁明了的装修风格不至于让人产生见鬼的错觉,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钰心里毛毛的,走一路,按亮一路的灯,他以为没人发现,却不知道刚从车上下来的商行凯正挑眉抬头,看着自家的灯像火龙一般,从左烧到右。
热水壶在厨房里。
沈钰边烧水,边刷微博,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负面热搜全部被另一个知名影星的绯闻取代。
信息爆炸的时代,大家记住你快,忘得也快。
沈钰不关心同行的八卦,他等着热水烧开,倒了满满一杯,转身回屋时,冷不丁瞧见客厅的沙发上多了一道人影,吓得啊的一声叫起来。
叫完,大为尴尬。
身在商行凯的庄园,大半夜回来的自然是商行凯。
沈钰对商行凯犯怵,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拢着睡衣松散的衣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穿的不太合规矩。
“来了?”商行凯穿着黑色的西装,脸被笼罩在阴影里,声音也听不出情绪,整个人融入了夜色,只袖口墨绿色的袖扣泛着诡异的光。
沈钰的心猛地提了起来,甚至向后踉跄了一步:“来了……父亲。”
这个称呼一出口,商行凯好半天没有反应。
客厅里的氧气像是被瞬间抽空,沈钰憋得胸闷。
他踌躇着站在厨房门边,既不敢躲回去,也不敢穿过客厅从商行凯面前走过。
过了好久,商行凯终于注意到了他的窘迫:“回屋休息吧,不早了。”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沈钰住下的事敲定了。
沈钰如蒙大赦,端着杯子往卧室溜。
他脚还没迈出去几步,就听身后飘来商行凯毫无感情,却又不容辩驳的话:“我比你年长十来岁,你不必叫我父亲,叫大哥就好。”
沈钰脊背上蹿过一阵寒意:“父亲,这不合礼数。”
就算是契约婚姻,他与商子文的结婚证也是真的,商子文喊商行凯“父亲”,他作为未亡人,怎么能喊商行凯“大哥”呢?
身后却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沈钰壮着胆子回头,只瞧见商行凯离去的背影。
三十三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商行凯在商场浸淫多年,气势是稚气未脱的商子文所不能比的,更不是沈钰这种还未彻底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大学生能比的。
他张了张嘴,没胆子再开口,也明白商行凯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于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沈钰硬着头皮,当着辛伯的面,叫了商行凯一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