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雨(79)
病房里,周琤玉穿着病号服,断的那条右腿打着石膏绑在床尾,人瘦得脱相简直缩水了,苍白俊秀的脸上青红斑斑,竟然还朝热络地对他笑,“哟,来了。”
纪真宜被他这模样骇住了,问他这些天去哪了,这又是怎么了?
周琤玉好不在乎,“没去哪,我让人囚禁了。”
纪真宜瞠目结舌,“真的假的?谁呀?你怎么老遇着这种事?”
“说了你也不认识,是我实验室一女的,看起来挺正常的,谁知道呢?爱我爱疯了。”
纪真宜脑子里飞快过了一圈,应该就是那次在欧包店外面见到的女孩儿,看着温柔秀气还有些腼腆,谁想这么偏激疯狂。
周琤玉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还是花花公子的腔调,“那晚上济棠没来,我随便找了个喝醉酒来搭讪的女孩儿,做到一半发现她是个处,我嫌麻烦就走了。”
结果在实验室性瘾发作,低声骂着仓皇跑出去正好撞到实验室一同门身上,女人身上温暖的馨香扑了他满身。他脑子一下就空了,都没看清面前是谁,喘着粗气问做爱吗?他先是挨了羞怒的一巴掌,却还是让他做了,她也是第一次,他却无暇顾及,一到性瘾发作他脑子和鸡巴仿佛就换了个位。
事后在一起了几天,他当然是玩玩,知道程济棠结婚后又把她甩了。他在程济棠面前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又哭又笑,很不体面也很没面子,“既然你这么怕我干些什么,那你结婚前我都不回来了。”
他消失不见这些天程济棠没去找,没成想让人钻了空子,落得这幅德行,周琤玉放浪形骸小半辈子,厮混过的男女欠过的情债无数,这回阴沟里翻船也算报应。
他不甚在意的样子,问纪真宜,“你跟谢桥在一起了吗?”
纪真宜讷讷回过神来,“嗯。”
周琤玉当即面露憾色,骂道,“妈的,都怪那女的把我关起来了,要不然我一准搅黄你们。也不知道哪惹着这位了,我在那吐呢,他一脚过来把我蹬垃圾桶里。什么仇什么怨?垃圾糊我一脸,差点让吐出来的恶心东西给憋死。”
纪真宜极力否认,说他们家小桥是清水出芙蓉,绝不可能。
周琤玉冷笑,“看监控?”
纪真宜言辞凿凿地护短,我不看,你p的!
两个人胡闹一阵,门又开了,程济棠问周琤玉午饭想吃什么,周琤玉笑容不变,都行。
等程济棠又阖上门出去了,纪真宜才想起什么似的问,“他还结……”
周琤玉灵黠的黑眼珠看着他,脸上很淡地笑了一下,“结啊。”
纪真宜出来时脑子都晕,程济棠结婚对象是谢桥表姐,到时候婚礼自己搞不好都要出席,他到底该站哪边呢?可他站哪边又有什么重要?程济棠结婚总归是他自己的事,连周琤玉不过是一个被他娇惯坏了的“弟弟”。
纪真宜接到Joey的电话是一周之后,拆完线刚出医院,谢桥还陪着,是关于丁呈的。
Joey先是骂了一大通杭舒脑子有病不去治,妄想症发作成天想得倒美,自己干干净净一朵白莲害得别人为他卖命惹一身骚,然后才支吾着问他能不能撤诉。
丁呈的罪名是杀人未遂至轻伤,判三年到十年有期徒刑,纪真宜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甚至连警局都没去过一趟。
他看了身边的谢桥一眼,谢桥不明就里地回看他,他又笑眉笑眼地乐了。
Joey听到他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也觉得这么说很没义气,可只纪真宜那点伤口哪里到轻伤的程度,肯定是有人推波助澜了,而且丁呈大学都没毕业,有案底坐了牢未来就毁了。
纪真宜这会儿才意识到Joey那次说看上的人竟然是丁呈,他觉得荒唐,丁呈犯蠢冲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未来?刀要是真扎在谢桥身上又该怎么办?
纪真宜没理会这事,后续也没关注,反倒是知道了囚禁周琤玉的女孩放出来了,还是周琤玉做主放出来的,出来没多久就又跟在周琤玉身边了。
作话:后面几章都是胡乱写的,很乱,所以要修
第五十七章 (下)风筝线
抛开绕眼浮云,纪真宜日子过得如鱼得水,还找到了屈居鲁迅之下的人生之书,《煤老板自述三十年——我是如何一步步成为煤老板的》,十分唏嘘,成天把煤老板挂在嘴边,摇着头跟谢桥说,我要是三十年前看了这本书,现在就不是这般田地了。
谢桥说,三十年前你还没生。
也关注一些比较深刻的问题,比如是先有鸡,还是先有嫖客?一番深思熟虑后,觉得还是先有嫖客,没有需求哪来的市场呢?
他把这个结论告诉谢桥,发表意见,男人果然是下半身生物,但我们宝宝又帅又纯情就是不一样。
谢桥拉开他衣领把红票子丢进去,冷酷风流渣,“屁股撅起来。”
他相貌生得太出色,纪真宜时常被勾得五迷三道任奸任操。
短暂的清醒时还很有点风骨和气节,“我告诉你小桥,你这叫迷奸!”
先用脸把纪真宜迷得晕头转向,再让他躺平任奸。
谢桥慢慢凑近了他,眉峰如山峦挺秀,“不喜欢吗?”
纪真宜眼珠往旁边溜,垂死挣扎半秒,“喜欢喜欢,mua爱死你宝宝了。”
“不是喜欢煤老板吗?”
纪真宜马上表忠心,“怎么可能?我从来都只爱你这种搞金融的聪明美女。”
谢桥愣了一愣,“美女?”
却也没纠结这么多,翻来覆去把纪真宜办得死去活来。
纪真宜气若游丝,“你这是浪费生殖能力,你播再多种我也下不了崽啊。”
谢桥近墨者黑,睁眼说瞎话,说不一定,或许人类身体有某种未被挖掘的异能,比如做够一百万次男人就能生孩子。
纪真宜惊倒,“你还想做一百万次?!”
谢桥说,“挑战一下。”
谢桥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这天谢桥跟一个境外行代理打高尔夫,人家打趣说,谢总看着比上次壮了些,是不是谈对象了,幸福肥啊?
肥?
这个字人生第一次落到了谢桥头上。
他下午回银行,下楼时纪真宜正跟大厅的AI机器人吵架,嘴巴嘚啵不停,终于把胖乎乎的机器人气跑了。
晚饭是在家里吃的,上个月底买了盒阿根廷红虾没吃完,谢桥今天全做了青芒柠檬虾,配着金沙玉米,菠菜粉丝丸子汤和Cacciatore焗鸡,还蒸了几个奶黄包。
饭后谢桥吃着奶黄包说,“我胖了。”
纪真宜把碗碟收拾好放进洗碗机,擦擦手去摸他精窄的腹部,又揉揉他的脸,“没有啊,哪里胖了?这么帅。”
谢桥心里的小人偷偷气成了个河豚,他幸福肥了2.73415千克/6.0277689磅,纪真宜没有看出来。
谢桥当晚就去夜跑了,回来又做了半小时plank。
纪真宜在赶一张商用画稿,盘着腿聚精会神,出来倒杯水看见他背肌绷着做plank纹丝不动,净白漂亮的脸上有层运动施加的红。临时起意,笑眉笑眼地问他,“我坐上去你会塌吗?”
谢桥说试试。
纪真宜真就坐他背上试试了,不仅没塌还坚持了挺久,纪真宜下来了,奖励似的凑过去亲他一口,“宝宝真棒,加油!”
又自己倒在床上去,一身懒骨头不想画了,拿ipad跟甲方讨价还价,“我手被热水烫了,医生说最起码休息一天,能后天交稿吗?”
正满嘴跑火车,身上倏地一重。
谢桥伏在他背上把他整个人都压在怀里,一本正经地接着做平板支撑,运动后的体热透过衣物慢慢漶过来,纪真宜好笑地偏过头,“宝宝洗澡去。”
谢桥说,“运动完再去。”
纪真宜不免要打止,“还运动啊?够了吧,多累呀!”
谢桥用自己上勃的下身抵着他臀缝滑动,“不累。”
这一晚,纪真宜深感自己为谢桥减重事业付出太多了,为了不给谢桥减重路上再添阻碍,去银行接人的时候就没带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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