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向雪山行(235)
“对呀!”徐槐嗓音里透着愉悦。
接下来是跳台区。
第一组是左右两个向中间倾斜的跳台,像鲨鱼鳍一样对称,两侧壁上也刻着城墙砖。
第二组是三个并列的跳台,高度不一,中间最高,两边稍矮一些,看起来像骆驼背。
最后一个跳台被设计成了长城垛的造型,两边有烽火台。
一路滑到终点,两人减速停在挡板前。
“这个场地太棒了,毫无疑问是所有坡障赛道里面最漂亮的!”徐槐眼睛亮亮的,完全被独具特色的设计所折服。
从道具到跳台,风格鲜明,浑然一体。
“嗯,”杞无忧回过头看他,想了想,开口道,“像在长城上飞。”
徐槐一边弯腰脱掉固定器,一边问:“有什么想法?”
“道具区的话,弧形和Z形扶手,还有那个屋檐我也想上。”
“和我想的一样,”徐槐把雪板拿起来,“武林高手,必须上屋檐!”
“是啊!必须上!”肖一洋的声音从挡板外面传来。
他和姚逐从起点区坐着雪地摩托过来,刚下车便听到两人在讨论滑行路线。
“我操,这个雪长城简直是为无忧量身定做的,飞檐走壁谁飞得过他啊!”一时间激动到无法自拔。
作者有话说:
原计划是写到冬奥会前完结,现在想想还是把冬奥会写完吧,这样可能会更完整一点。唯一心愿是大家快乐看文,不要代三次元。
第192章 撩完就跑
瞻仰完“雪长城”,肖一洋便带姚逐去了平行大回转的比赛场地试滑,杞无忧与徐槐则又乘坐雪地摩托前往起点,准备再滑一遍,充分熟悉场地。
这次滑行要上道具做技术动作练习,出发之前,杞无忧先和徐槐确定好跳什么动作。
“槐哥,”极目远眺着脚下的雪长城,杞无忧若有所思,“第二组道具的杆挺长的。”
“哦?我以为你会对屋檐更感兴趣。”徐槐抬手指了指左手边那座角楼屋檐。
“当然对屋檐的兴趣更大,”杞无忧说,“但又不是只跳一轮,我在想还能不能在杆上有其他创新。”
徐槐看着他,眼神流露出鼓励:“你想怎样呢?”或许杞无忧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杞无忧收回视线,目光平静地落在徐槐脸上,“想试一下杆上跳跃。”
杆上跳跃,顾名思义,指的是在杆上滑行的过程中跳起旋转,又落回到杆上继续滑行。
“杆上跳跃?单板做杆上跳跃锁不住道具。”
这个动作对道具的长度和倾斜度有一定要求,且常见于双板,因为双板跳跃时更容易控制重心,找准落点,单板则相对更难一些,很少有人在赛场上挑战。
徐槐有些不赞同,他思考片刻,给出建议:“我觉得你不如上旁边的扶手,然后空翻360下,这个难度也不小。”
“嗯,我知道,”杞无忧语气坚定,“不过我还是想试一下长杆,这个我还没有试过。”
“……好吧,”徐槐停顿了下,“试倒是可以试,就是一定要注意落杆的角度和方向。”
杞无忧扣好雪镜,点点头。
“先跳个简单一点的360试试吧。”徐槐又说。
正说着,雪地摩托的引擎声忽而响起,由远及近,大概又有运动员来赛道上试滑了。
“我们抓紧时间再来一趟,等下人多了就要排队滑了。”徐槐从口袋里掏出小巧的运动相机,调好了角度。
“好!”
杞无忧放直雪板,从出发台一跃而下。似一支离弦的箭,犹如破空之势,速度飞快地冲向前方。
第一组道具,他上了左边的半管,空翻360下,完成得很顺畅。
接下来的第二组道具,杞无忧果断选了长杆。跳上长杆后,旋转一周再落到杆上,这比直接落到雪面上需要更强大的核心力量与精准度。
落杆时,雪板的角度出现了明显的偏移,板尾边缘堪堪落到杆上,差点从上面摔下去,最后凭借超强的平衡能力有惊无险地落地。
后面的跳台区,杞无忧分别跳了bs1620和两个不同方向的1800,难度逐渐递增,动作潇洒恣意,游刃有余。
坡面障碍技巧这个项目并没有时间限制,但速度是完成度的关键,过快或过慢都有可能会导致动作失败。
杞无忧的滑行速度非常快,比以往的训练或比赛都要快,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用时,但他自己能够感觉到。
一趟滑完,他体力消耗严重,累得几乎直不起腰,往下拽了拽护脸,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徐槐帮杞无忧把头盔摘了下来,微微蹙眉,凝神看着他:“什么感觉?”
“有点缺氧……”
“滑太快了,”徐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竞速赛呢。”
“嗯,我太兴奋了,”杞无忧缓了口气,继续道,“下趟会控制一下速度。”
“其实,如果,足够稳定的话,”徐槐盯着他,缓慢说,“也不是必须要控制……”
杞无忧的动作完成得干净漂亮,没有瑕疵,速度并不会成为他的扣分项,反而是一种独特的风格。
“我觉得你滑得特别帅!”
杞无忧很轻地笑了一声。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些,没空剪,额前凌乱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睫毛低垂,盖住眼睛。
“哎呀。”
“嗯?”杞无忧抬眼瞥他。
徐槐微笑着看他:“这样也好帅。”
“咳,咳咳……”一口气没顺上来,杞无忧弯着腰咳嗽了好一阵,才面无表情地直起身。
脸有点红。
鼻梁上忽有一股温软的触感,杞无忧滞了滞。
“鼻子都冻红了,”徐槐手指碰碰他的鼻尖,“下次真的要给你贴防冻贴了。”徐槐之前在雪场看到有人贴过,有些很可爱的图案可以贴在脸颊和鼻子上。
“不,”杞无忧一脸抗拒,“我才不贴!”通常只有怕冻的小朋友和女生才会往脸上贴这玩意儿。
环顾四周,赛道上没有其他人,徐槐捧起杞无忧的脸飞快地亲了一口。
杞无忧站在原地懵了片刻,眼神闪动,向前走近一步,紧贴着徐槐。
徐槐连忙后退,“好啦好啦,马上就有人过来了,我们赶紧去起点再滑一趟吧。”
杞无忧扁了扁嘴,不满地嘀咕:“哪有你这样的。”撩完就跑。
“槐哥,无忧!”熟悉的声音朝这边传来。
赛道里,有道身影从大跳台上落地,直奔着他们滑过来。
“诶?”徐槐眼睛睁大,惊喜地朝来人挥了挥手,“飞跃!”
“好久不见啊哈哈哈!!”穿着一身鲜亮的红色雪服的王飞跃在他们面前刹停,扬起一片雪尘。
“无忧,我刚才在起点看到你跳最后一个跳台了,超牛!搁主场作战,这不拿个冠军说不过去吧?”
他身后,又有同样身穿红色滑雪服的人先后落地,减速滑行过来,跟徐槐杞无忧打招呼。
他们都是国家集训队队员,现在的身份是赛道试滑员。尽管没能获得冬奥会参赛资格,但也以另一种方式参与到了冬奥会里。
运动员在正式比赛前,都需要有三四名试滑员先行试滑,压实雪道、测试场地,帮助运动员赛出更高水平。
“你们也是今天开始训练吗?”徐槐问。
冬奥会试滑员需要具备一定的专业水准,只有在国家集训队重点培养的运动员才有可能成为北京冬奥会的试滑员。
他们也同样需要训练,只不过,训练的重心不再是技术动作,而是对赛道的坡度、弯道、平整度等问题进行测试,并反馈改进意见。
王飞跃:“不是,我们试滑过好几趟了。”
“我们昨天就开始训练了!”有个小队员十分骄傲地说,“我是第一个在雪长城上滑雪的运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