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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向雪山行(114)

作者:许湖 时间:2024-02-04 09:46 标签:强强 年上 甜宠 养成 竞技体育

  作者有话说:
  徐槐答应换房间不只是心软这么简单,下章应该算是一个感情线小高潮,先预警一下
  # Wherever you are


第88章 one night stand
  住一间房的当晚,无事发生。
  杞无忧隐约猜到徐槐已经对他的心思有所察觉,他心里有鬼,即使表面装得再淡定,内心还是有一些忐忑不安的,唯恐被徐槐赶出去,故而不敢有丝毫越矩行为。再加上徐槐也有意回避与他的肢体和眼神接触,两人之间竟有一种“不是很熟”的迷之尴尬氛围。
  这对于杞无忧来说堪称是一种精神折磨,他觉得是他把和徐槐的关系搞砸了。殊不知徐槐也是同样,他所做的一切避嫌举动都是违心的,主动减少与杞无忧的接触更是令他浑身不自在。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三个晚上。
  从训练的滑雪场回到酒店后,徐槐先去浴室洗澡。杞无忧谦让,让他先洗,徐槐便也没跟他客气。
  徐槐抬起手臂,背对着杞无忧脱掉上衣,他穿着一件版型宽松的浅橘黄卫衣,色调明亮却不会给人带来视觉上的紧张感,反而令人放松。杞无忧喜欢他穿这个颜色。
  卫衣里面还穿了件纯白的长袖打底,徐槐没有继续脱,而是从行李箱里的一堆衣服中翻出条内裤,拿着就进了浴室。
  杞无忧坐在床边,盯着合上的玻璃门,心情有些复杂地想,现在徐槐当着他的面连里面的衣服都不敢脱了……至于吗?
  他也没想怎么样啊。
  更何况,就算想了,又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
  洗澡期间,徐槐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消息提示音一直响个不停,节奏乱得如同杞无忧此刻的心跳。
  十几分钟后,玻璃门被拉开,徐槐从里面出来,带出一股湿润的水汽。
  浴袍松松垮垮地半系着。
  杞无忧记得他是不喜欢穿酒店的浴袍的。以前在崇礼的酒店住时,两人一间房,他就不爱穿这玩意儿。
  “小杞,”徐槐叫他,“你去洗吧。”声音好像也带着水汽的湿润味道,听上去低沉而又温柔。
  “好。”杞无忧应道。
  “槐哥,刚才有人给你发消息。”他又说。
  “哦,我看看。”徐槐一边拿浴巾随意地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床边,嫌碍事般地将浴袍的腰带一拽,随手脱了下来,弯腰拿起手机,坐在床上回复别人发来的消息。
  他坐在床的右侧,背对着杞无忧。
  酒店的灯光是温暖的黄色调。
  在灯光的映照下,徐槐宽厚有力的肩与精壮的背部肌肉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杞无忧眼前,头发半湿着,还在往下滴水。
  后背上落下几滴湿淋淋的水珠,
  顺着背肌线条一路往下滑落,在皮肤上留下道道亮晶晶的水光,水滴隐匿在黑色的内裤边缘,洇出一小片水痕。
  不敢再多看,杞无忧匆忙移开视线。
  目光一瞥,扫到了徐槐后腰上的纹身,似乎是一些字符,挺有美感,字母还是符号?看不太清楚。
  杞无忧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徐槐正靠在床头看手机,宽松的浴袍领口半敞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与下方漂亮的锁骨。
  他什么时候又穿上了浴袍……
  现在穿了又怎样,睡觉时他是肯定不会穿浴袍的,还不是要脱。杞无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很想对徐槐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还没有到睡觉时间,两人刻意保持距离,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睡前躺在同一张床上一起看训练视频分析动作,而是各怀心事地躺在各自的床上。
  杞无忧靠在床头,低着头假装在玩手机。
  很后悔,为什么非要和徐槐住一间啊,搞得两个人都不自在。徐槐为了他甚至还穿上了不喜欢的酒店睡袍……
  徐槐心里也很别扭,他是真的很不喜欢穿酒店的浴袍。
  挣扎片刻,最后还是飞快地爬起来把浴袍脱了。
  瞥见杞无忧始终低着头,手指虚虚地点在屏幕上一动不动,徐槐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笑他,也在笑自己。
  “槐哥,你笑什么?”杞无忧抬起头看向他,目光一片清澈。
  安静片刻。
  “就是想起了刚见到你的时候,”忆及他们的初遇,徐槐便忍不住唇角勾起,“那时候你比现在还要紧张呢,一见到我就跑。”
  “我才没紧张。”杞无忧矢口否认。
  “好好好,你没紧张,你最棒了──”
  徐槐又开始哄小孩儿了,杞无忧有点开心。
  “就是没有。”
  至少现在没有。
  “要不要聊聊天?”徐槐主动问。
  他答应和杞无忧住一起的本意就是想了解一下小朋友的内心世界,好好和他聊一聊。
  徐槐想通了,小朋友情窦初开,把简单的荷尔蒙冲动当作喜欢,这再正常不过了,他刻意回避这些才是小题大做,明明比杞无忧大了十来岁,怎么好像他也情窦初开一样。
  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件事,他在想,如果杞无忧和他挑明的话,他不会再制止,而是顺理成章地拒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看能不能让杞无忧及时醒悟,回头是岸。
  然而杞无忧却并没有和他聊天的想法,完全不配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拿被子蒙住脸,“不要。”
  徐槐盯着他倔强的后脑勺看了会儿,有些好笑,“真的不要吗?”
  杞无忧不说话了。
  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徐槐似乎下了床。
  洗发水与沐浴露的香气,一齐萦绕在杞无忧的鼻腔。
  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徐槐身上的香味。怎么都挥散不去。
  这种味道并不是铺天盖地、充满压迫感的,而是淡淡的,分明一点也不浓烈,却又仿佛无孔不入,存在于这个房间的每一处。
  徐槐就是故意的,在故意考验他的定力。
  心里升起一种难以排遣的烦闷,杞无忧把脸死死地埋进枕头里,赌气道:“不要,别管我了。”
  “你要睡觉了吗?”徐槐拍了拍他的被子,“那睡吧。”
  杞无忧身体一僵,紧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快速入睡。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男人轻声说,“但是管你还是要管的。”
  尽管晚上的心绪再怎么纷杂,白天的训练也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杞无忧最近一直在练新的起跳方式,之前在新西兰练了很久,现在又继续练,成功率还是不太高,就连跳1260都摔了很多次。
  晚上回到酒店房间,他有时洗完澡会自己往腿上涂抹药油,白皙的腿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密布,旧伤添新伤,看上去十分惨烈,徐槐看着都有点不忍心了,但他还在坚持。
  教练组开会时分析起杞无忧的训练,徐槐第一次提出了异议,认为这个动作或许没有那么适合他,想让他换个动作练。
  张可迪却不赞同。他认为,杞无忧在大跳台上是没有任何优势的,坡障赛上他尚且可以另辟蹊径让裁判眼前一亮,然而目前的技术水平不足以让他在大跳台上有同样精彩的表现。
  这是他最喜欢的项目,你愿意看到他连决赛都进不了吗?
  徐槐沉默许久,也没有给出回答。
  会议结束后,纪教练又叫住徐槐,对他说:“竞技体育,实力说话,说句难听的,除了你和张可迪,没人在乎杞无忧喜不喜欢大跳台。外界看重的是你出不出成绩,拿不拿金牌,至于你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受了多少伤,这些都是应该的,没什么值得抱怨的,那些有名有姓的运动员,有几个不是这样过来的,你以前受的伤可比他多吧?自己徒弟只有自己心疼,你看我整天骂田斯吴,其实每次看到他摔我也揪心,但是做教练就是这样的,你心软了,那他还练不练?”
  教练组对田斯吴的要求确实更高,毕竟“一哥”不是这么好当的。
  他已经开始练1980,每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练不会1980啊,累死了,我退位让贤好了,这一哥谁爱当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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