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73)
长期密闭的房屋带着一股尘味,南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犹豫了两秒,还是脱了下来,他小心地走进去,发觉这里和周拙的屋子很像。
除了固定的装修和家具,没有多余一点装饰物。
“看来辛辅博士是真的把研究所当家了。”时泽问,“你有印象吗,在这里住过吗?”
南丧摇头:“没有……”
他走近辛辅的卧室,床上是方正的豆腐块,角落里靠墙的柜子打开也是整齐排列的衣服。
他轻轻拿下两件,心中涌起一股熟悉感。
放回去又拿了剩下的出来慢慢看,终于在一件粉色的衬衫出现时,南丧脑海中闪过几个片段。
“A1,明天我要去西区医院授课,你觉得那件衬衫好看?”
“粉红色……”
“不好吧,这样看起来很不正式,别人会说我老来俏的。”
“粉红色……”
“行吧……等等,你趴在那儿看什么书……还藏,藏什么了,还有秘密不能给我知道?”
书的外侧上被笔画出密密麻麻的小点儿,辛辅「嘶」了一声,摸着下巴琢磨很久,说:“这些点看似没规则,其实是分布在特定的页面上……”
他翻了翻书,坐在南丧身边,拿他的笔出来,一边写一边说,“将这些页码抄出来,再根据你最近在看计算机的书,我可以用二进制表达出来,变成0和1的数字,然后让我想想……”
“喜欢9……”
“哦?”辛辅将九个数字作为一行,一行行抄下来,数字1在0中排出了一行英文字母——Pink。
“粉红色……”他笑了笑,“是在逗我玩?”
“粉红色,就穿粉红色。”
南丧眼皮一抬,走到辛辅的书桌前,找到所有的书,一本本翻过侧面,终于找到一个A5大小、近四厘米厚的、没有页码的笔记本,侧面被画上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南丧,有没有想起什么来?”时泽在客厅里问。
南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和时泽解释自己的梦,也不能立刻解出笔记本的答案,干脆将笔记本塞进了衣服里,说:“还在看……”
在辛辅家呆了一下午,两人都饿的眼冒金星,时泽实在撑不住,跟南丧说既然他可以开辛辅家的门,什么时候来都没关系。
吃过晚饭,南丧从时泽家回去,第一时间就是掏出那个笔记本。
他先标出了页码,再把画了黑点的页码抄出来,看着满满一页的数字,南丧有点儿头疼,又赶紧去图书馆借了一本二进制的书回来。
读书对他来说不是难事,感兴趣就看进去了,连半夜两点周拙站在他身后都没发现。
为了不吓他,周拙先是在台灯下晃了晃手指,让他的书籍上晃过一个黑影,接着才敲了敲桌子。
南丧还是吓了一跳,但看见是周拙的时候立刻面露欣喜:“周拙!你怎么来了!”
“刚回家,在楼下看到你房间的灯没关,所以进来看看。”周拙翻过他书的封面,“对计算机感兴趣?”
南丧把今天在辛辅家发现的书和自己想起的事告诉周拙,然后对着那些数字说:“说不定这些数字里也有爸爸留给我的礼物呢?”
周拙面色凝重,躬身按着南丧抄下来的数字,说:“我来……”
“你会吗?”
“懂一点……”周拙敲敲他的肩头,“让点位置给我。”
南丧很想今晚就知道答案,但周拙靠近他时身上带着夜风的冰冷,他揪了揪周拙的袖子:“可是好晚了,你去休息吧。”
“没关系,很快就能好。”周拙脱下军装,挂在衣架上,“要让我站着解?”
他慢条斯理地解着袖口,南丧看的目不转睛,甚至周拙到了身前,他都还勾勾地望着。
“喜欢?”周拙递上自己的手腕,“给你看个够。”
南丧果然是没什么讲究的,马上在周拙的手腕上摸了摸,指头摩挲着周拙手背微微突出的血管。
蹭了一会儿,南丧仰头看周拙的脸,又下移到周拙的喉结。
“馋啊……”
南丧咽了咽口水:“好像有点。”
他抓着周拙的手腕,“周拙,你好帅啊。”
周拙有点紧绷,“嗯”了一声,然后把手递给他:“帮我把袖口卷起来。”
南丧给他叠了两折,还贴心地拍了拍周拙的手背:“好啦,比刚才又帅了一点点。”
周拙很受用,坐下替他解了两行,偏头道:“站着累,去床上躺吧。”
“不要,我在这里陪你……不是,你在这里陪我。”南丧说。
周拙嘴角动了动:“那搬把凳子来。”
南丧很快就搬着凳子回来了,周拙扫了眼,说:“坐近一点。”
“不会挡住你的光吗?”
“晚上冷,缺只小狗供暖。”周拙边写边说。
南丧很符合要求地坐过来,紧紧贴着周拙左手,过了几分钟,又抱住了周拙不用写字的手臂,很习惯性地夸奖:“周拙,你真好。”
“来来回回就这一句,你没别的感谢的话了吗?”周拙说。
南丧想了想,说:“喜欢你……”
第54章
南丧作为早睡早起星人,在夸完周拙后不久,就盯着那些「0」和「1」昏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抱着周拙的胳膊,脑袋枕在周拙肩头。
“嗯?”南丧蹭了蹭额头,有点不舍得起来。但发现周拙一动不动以后,他还是凑了过去,用迷迷蒙蒙的眼睛仰视周拙的脸,“怎么啦?”
周拙摸了摸他光洁的额头:“答案解出来了。”
南丧打了个哈欠,低下头看那非常大篇幅的「0」「1」方阵,从旁边摸起周拙写的简易版答案,皱着眉说:“这是化学方程式吗,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
周拙神情格外严肃,他望着那两行方程式,如同自言自语一般:“也许这是辛辅博士真正的死因。”
“什么?”南丧问。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周拙将那张草稿纸捏出很深的痕迹。
南丧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焦急地等在一边。
周拙撕掉之前的过程草稿,只剩下最后的方程式。
他非常严肃地告诉南丧:“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尤其是这张纸。”
南丧重重地点了点头,继而担忧地问:“周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没有立刻得到解释,而周拙的目光充满了不确定和摇摆,让他慌得手心冒汗。
“周拙……”南丧小心地问,“周拙,什么叫做真正的死因,你告诉我。”
周拙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问:“马上开学了,忘记春节以后发生的事,开开心心去学校,好吗?”
南丧摇摇头。
“嗯……”意料之中的回答,周拙抬头,眺望远处岗哨上的灯光,轻声问,“辛辅博士的事,你一定要知道?”
“是……”
周拙了然,让南丧安心坐好,说:“第九研究所的大火、辛辅博士的死,也许都不是意外。但我没有拿到切实的证据来证实猜想。所以你也不要在心里过早地下定论。”
周拙把草稿放下,“我不是很懂生物学,这上面的东西,大概率和丧尸病毒的血清有关。”
“不是意外……”南丧心跳得很快,“不是意外的意思是,有人害死了爸爸?”
周拙牵过他的手:“只是猜想。”
南丧反抓住他,握得很紧:“是谁?”
周拙摇摇头:“不确定……”
他在南丧气愤的目光中,低声道,“我不希望你卷进望城的纷争里,但恐怕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