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40)
“万事总有意外。”周拙说,“何况,人总有要死去的一天。”
南丧难办地咬了咬嘴巴,左想右想,看上去非常的纠结。
周拙眉眼柔和起来,抬手摸摸他的头发,想告诉他别太难过,自己只是开个玩笑。
“我想起来了……”南丧灵光一闪,“百科全书上说,人死了就要挖一个坑坑埋进去,到时候我会给你挖坑坑的。”
周拙的脸一下黑了,摸南丧脑袋的手也停在原位。两秒后,他把手收回来,整个人翻了一百八十度,背对着南丧:“我要睡了,出去的时候关一下门。”
南丧:“你就要睡了吗?”
床上的人不说话,还真是秒速入睡了。
南丧看了会儿周拙的后脑勺,心想自己还没说完这两天的经历,决定等周拙醒了继续和他讲,然后起身关上了门。
过了半小时,南丧又想走进去偷看一下周拙,手还没摸到门,就想起在维阙时,周拙半夜拿着刀把他掐醒的画面。
他现在进去,估计周拙会条件反射地拿起床边的刀,把他两下解决了。
南丧小心地退后两步,还是选择坐回了沙发上。
楼里的脚步声和敲打声不断,居民们各自在修补自己被丧尸摧毁了的家,南丧摸摸肚子,估计自己这会儿出门,街上都没有店铺开门卖吃的给他。
他翻来覆去,又睡着了,直到有人来敲门。
是之前一起逃亡的支浩。
他重新收拾打扮了一番,手里端着一盒草莓,看见南丧开门,立刻笑着说:“你在家啊。”
“嗯……”南丧点点头,眼睛扫到他那盒草莓,咽了咽口水。
支浩低头看草莓,立刻心领神会地给他,问:“我能进去吗?”
“可以可以。”南丧让他进来,已经边走边吃。
支浩在客厅坐下,有些局促,摸着两边膝盖:“我看你都没换衣服,是还没休息吗?”
“休唔过了,等一会儿就换衣服……”南丧咬着草莓,吃完半盒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支浩收敛了笑容,说:“哦,是这样的,我和几个朋友,刚去认领了……”
他顿了顿,说,“左依和艾伦的尸体,送他们到火化。”
“火化……”南丧复述他的话。
“对,火化以后,我们看着人把骨灰装走,送出了城。”支浩说。
南丧眨眨眼:“不用给他们挖坑坑吗?”
“哦不用,现在就火化,然后送到望城外面的铃山公墓,听说那边是那种一格一格的,骨灰放进去就好了。”
支浩觉得话题有些沉闷,吸了口气,“我是想谢谢你,那天救了我……还有我朋友。”
南丧觉得还好,自己也没有帮他很多:“不用谢哦。”
支浩握了握拳,说:“冒昧的问一句,你有婚约吗?或者,有在和人交往吗?”
南丧歪了歪脑袋,不解地看着支浩。
“看来还是有点冒昧,冒昧哈。”支浩干笑了两声,“不然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支浩,Beta,现在在育幼院做体育老师。”
南丧吃完一个草莓,点点头:“嗯嗯……”
“那……我住在902,有空的话可以来找我玩,或者你介不介意我登门造访——”
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周拙穿着黑色的作战裤和作战服出来,眼神都没斜视一下:“南丧,我腰不舒服。”
“啊?”南丧跳下沙发,走过去左右两边给他摸了摸,“你哪里不舒服?”
周拙眼皮轻轻抬起,望向坐在沙发上的支浩,抓着南丧的手往后腰放:“这里……”
南丧抱着过去按了按:“这里吗?”
身后茶几被撞得移了点位,南丧转身,见支浩正狼狈地扶着茶几角,不敢抬头看南丧和周拙一眼,匆匆忙忙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南丧不明所以地问:“你不和我聊天了吗?”
“下,下次吧。”他说完逃似的离开,还顺手帮南丧把门关了。
南丧抱着周拙的腰说:“你哪里痛啊?是我的床上有东西吗?”
“没有,现在不痛了。”周拙说。
南丧纳闷地松开了手,但很快就把桌上吃剩的草莓拿来给周拙:“你吃这个吗?”
“不吃……”周拙回到卧室,打开通讯器开始接收讯息,五分钟后他走出来,不甘心地问,“如果刚才那个人被杀了,你会怎么办?”
吧唧……
南丧的草莓掉在地上。
周拙看他会错了意思,无奈地改口:“那如果阮北死了,你会怎么办?”
南丧的脸更僵硬了。
“……”
“我只是说如果。”
“周拙,你要做图画书里的杀人魔吗?”南丧惊恐地说,“你太变态了!”
周拙一口气提不上来,在门口站了两秒,「哐」地一下锁上门。
南丧跑过去,咚咚咚地敲:“周拙,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你不会被丧尸咬了吧……”
周拙穿戴完整,重新开门:“你觉得呢?还有,谁教你说脏话的?”
“我没有说脏话。”
“那谁教你说的「变态」?”
南丧:“时泽跟我说的。”
“你少和他学说话。”周拙恐吓他,“经常说这些交不到朋友。”
南丧一脸惊恐:“真的吗?”
“我有必要骗你吗。”
“那,你……和小北做朋友做的有什么不开心吗?”南丧搓着衣角,“可是他人很好的,还有刚才的邻居,人也很好的,草莓就是他送的。”
周拙认命了,他不能和南丧说太多「假如」「比喻」的东西,南丧会很当真。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他们死了,你作为他们的朋友和邻居,会怎么办?”周拙问。
南丧「哦」了一声,明显松了口气,他想了想说:“我会送他们去火化,放到格子里。”
周拙迟疑了一秒,像是在脑海中考虑火化和挖坑埋了那个比较好。
后来应该是以挖坑埋了比较费时费力,花的心思多点的原因,周拙心情好了些。
“刚才我不知道,原来望城这里人只要死了都会被拉去火化……”
南丧握着他的手,“你放心,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把你送去火化的。”
周拙面冷得像铁,他拿开南丧的手,径直往外走。
南丧在后面追他:“周拙,你去干嘛啊?”
“去做杀人魔。”周拙说完,关上南丧的门,当真离家出走了。
南丧赶紧打开,在楼道口张望了一下,没想到周拙走的飞快,一溜烟就没人影了,他又跑到厨房的窗边往下看,见周拙进了自己的车,随后离开了居民楼。
他摸了摸耳朵,觉得周拙好像有点不开心。
但当即还是要打个电话给阮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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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拙抵达军区时,阮北在办公楼停车场等他,见他的车进来,过去拉开车门,调笑了一句:“杀人魔,您来啦。”
周拙:“……”
阮北边走边说:“什么情况啊,南丧给我电话,让我回家躲两天。”
“我和他开玩笑。”
“我看你最近是和全望城的人开了个好大的玩笑。”阮北说,“现在外面都说,大长官有个身边人。”
周拙脚步慢了两秒,说:“看看南丧的贡献点多少,到了的话,准备一下他读书的事情。”
“他读书是进初中还是高中?”阮北问。
周拙颇有些无奈:“育幼院……”
阮北:“啊?”
“从语言和算数学起,打了基础再说,学的好可以申请跳级。”周拙想了想,说,“提醒育幼院,不用给他安排体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