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34)
他们没有太多话题,彼此都不打算探听对方的私密。于是安静了一会儿,等到楼道的感应灯熄灭。
“先生,谢谢您。”少年说,“我在这里等他就可以,您先走吧。”
感应灯亮起,周拙垂下了眸子,他握着楼梯的扶手,微微缩紧了手臂肌肉。
“先生?”少年再走近一些,凑到周拙眼前,发觉他有些不对劲,“您怎么了?”
周拙按住他的肩:“别过来……”
“您身体不适吗?”少年将书放在门把手上,转身扶住周拙,“我送您去医院吧。”
周拙咬着牙,冷声道:“让你别过来。”
“可是……”少年的手放在空气中,无措地等了许久,“那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少年散发出的信息素对周拙来说如同干渴之人的水源般诱惑,他喉结艰难地滚了滚,握着扶手说:“我先走了。”
“还是我送您吧,我记住来的路了,待会儿再过来——”少年的指尖刚触及周拙手背,就被一股不讲道理的力气按到了墙边。
他的肩膀撞上了墙面,整个后背暴露在周拙面前。
身体本能让少年动手保护自己,他以极快的速度转过身,抬手企图制服周拙,却率先一步被周拙拧着手臂,重新压回墙边。
“反应够快的。”周拙说。
“请您松手……”少年说,“不然我会对您不客气。”
周拙当真松开了他,喘着气说:“走吧……”
少年警惕地看了他几秒,问:“你到底怎么了?”
周拙有些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克制不住地轻微颤抖,硕大的汗珠从额角落下,划过眉尾的那颗细小的黑痣。
少年随着他蹲下,用手擦了擦他脸颊上的汗水:“我给你叫急救吧。”
他侧着头到口袋里翻找通讯器,却被周拙一把扯开了围巾。
霎时,浓郁的朱丽叶开满了整个冬夜。
Alpha易感期极度敏感的嗅觉令周拙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更多,想要更多。
少年与周拙鼻尖贴得极近,整张脸涨红了,甚至不敢呼吸。
他感觉到周拙的脸移开了一些,随后皮肤贴到了自己后颈,气息喷洒进每一个毛孔里,像冬日的暖阳一样,将后颈的腺体烤得发烫。
而周拙的感受显然没有那么好。
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告诉他,他将要犯下一个没有办法挽回的错误,可眼前这个没有任何戒心的Omega对他释放了堪称诱惑的信息素,如同一场纯洁又放肆的邀约。
周拙用仅存的理智离开了少年的颈窝,背靠着墙壁仰头闭上了眼睛,哑着声说:“叫急救——”
因说话而耸动的喉结被人轻轻含住,少年的双手穿过大衣,轻轻抱住了他。
周拙几乎是被钉在原地,良久,少年仰着头望向他,用那双清纯的灰色眼瞳。
犯错吧。
周拙轻而易举地揽过他的腰,低头咬在少年的后颈上。
如同烈焰燃烧后的朱丽叶花园,空气中盈满了浓郁而盛大的爱意。
浪漫将万物摧毁。
炽热的Alpha信息素注入,少年惊恐地呜咽了几声,伏在周拙肩头不受控制地颤抖。
一直到喉口的饥渴感消失,周拙才松开他,低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没有回答,手拽着周拙军装的扣子,脑袋轻轻滑落到周拙胸口,露出被周拙咬得残忍可怖的腺体,慢慢昏迷了过去。
周拙碰了碰他的脸颊,听见周围传来Alpha的苦叫声:“谁在释放信息素,我快难受死了!”
“哪个Alpha这么没人性,在楼里就释放信息素,想打架是吧!”
“二楼的,你都能闻到?!”
“九楼的,你也闻到了?靠,这楼里什么时候住了这么牛逼的Alpha,信息素压迫力这么强,我今天就要去拜访一下!”
周拙抱起怀中的少年,快步跨下楼,边将他的围巾重新裹好。
阮北十分钟就到了周拙在的地方,先拿出一支抑制剂:“上将,您没事吧?”
“没事……”周拙将少年妥帖地扶进车里,说,“去医院……”
阮北设定好目的地,回头望过来,问:“他是?”
他鼻尖动了动,“这味道……”
“我的临时标记。”周拙脱下大衣,盖在少年身上,顺手给自己注射了抑制剂。
在周拙这一系列动作中,阮北完成了从张大嘴巴到企图爆笑最后忍住保持职业素养的过程。
周拙静静地看了少年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一般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办?”
“我可没干过这种缺德事儿。”阮北说。
周拙:“……”
他们将人送到医院,周拙易感期产生的信息素过于强大,阮北怕他进去坑害还在病期的其余Omega,阮让他留在了车里。
而半个小时后,本应在病床上休息的少年,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两年里,周拙几乎将望城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有获得他一丝消息。
许多次周拙回忆起那天的事,都不敢确定它是否真的发生过。
少年似乎只是周拙二十四岁里出现的一瞬烟火,短暂地燃烧过,而后灿烂的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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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研究所。
夏维颐低声骂道:“你他妈是人吗,难怪问你南丧的事,你一句都不说,感情早被你标记了?!”
“临时标记最多只能持续半个月,为什么你能查出来?”周拙问。
“你什么时候标记他的?”夏维颐翻南丧的检查报告,“他腺体里现在都还有你的信息素,怎么可能是半个月。”
周拙凝眉,说:“两年前……”
夏维颐:?
“你逗我玩儿呢?!”
“还能再查清楚这两年间发生的事吗?”周拙问。
夏维颐:“我看你才是发疯,你当南丧是蓄电池啊,两年前的信息素还能保留到现在,你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别跟我故意装傻。”
“再检测一遍。”周拙说。
“你啥意思啊,你是不相信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是个禽兽?”夏维颐指着检测报告,“不然,你就是不相信我?”
周拙无奈:“两年前我见他的时候,他不是现在的模样,我很确定我这辈子只标记过他一个人。所以这中间一定还有其他事发生。”
他看向南丧,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他会流落到维阙,为什么改变了模样,为什么没有当时的记忆。”
夏维颐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眸子眯了眯。
“你想到了什么?”周拙问。
“没……”夏维颐否认。
“现在这种情况,对南丧有影响吗,之前我和阮北都闻不到他的信息素……”
周拙尝试分析,“他连易感期和发情期都不知道,可能这两年里也没有经历过发情期,这些都是因为我的信息素一直留在他腺体中?”
夏维颐不知在想什么,突然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他:“周拙,你行啊,一年都听不到你说这么多话,你不会是真喜欢南丧吧!”
周拙觉得自己和夏维颐说话就是浪费时间。
“我去看看他。”周拙推开门,被夏维颐拉住。
夏维颐拍拍胸口:“南丧交给我。”
周拙沉默了两秒,纠正道:“只是交给你治疗。”
“切……”夏维颐撇撇嘴,“周拙,不管南丧经历了什么,你这种行为就很不道德,你和南丧签订婚盟了吗你就标记,你知不知道我和南丧。我们美救英雄,我们是一段佳话……”
“我看你像一段笑话。”
“放屁,我跟你说,你标记这个事儿,我看在和你一起长大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了,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夏维颐说,“南丧正在和我发展中,我们在暧昧阶段,你不要横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