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秀气小夫郎(73)
云春丽催促道:“可是出了事儿不然定不会突然没了联系断了来往!”
邵氏点头:“他这外甥来找到刘家婶子,她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她这哥哥在三年前在外面做工的时候被砖瓦砸了头,被人抬了回来,躺床上医了一个多月人还是没了,一家子孤儿寡母要吃饭,家里还因为给父亲看病欠了不少债,债主上门讨要,逼的他这儿子杜阳没法子了,只能出去到码头上去扛大包当纤夫,这可真真是苦力活,码头上工钱虽高可每年活活累死的都有,多少壮汉都撑不住,他一个年轻汉子硬是撑下来了,不分黑夜的干活卖力,为了赚钱三年多不曾回家,过年都是睡在码头上的。”
云春丽向来听不得这些,顿时泪眼婆娑,直叹:“命苦,这孩子是个好的。”
邵氏讲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道:“前些日子杜阳他终于是还完了外债,自己还存了笔银子这才辞了码头的活儿,打算回家来种地照顾家里,等他回到杜家村才知道,他娘早招了个同村不着三五的汉子,就是在他离家不久,两人苟且住在他父亲修建起来的房子里不说,就连平日他寄回家的银子也被他娘拿给这人使了,他爹去世前还留了个尚在襁褓的妹妹,现下也刚刚不到三岁,这对奸夫**苛待她,缺衣少食,杜阳见到她时,她被冻的小脸青紫,瘦骨如柴,他一看心里就起了杀心,拿起刀就要砍了这个奸夫。”
季离和俏哥儿听的齐声一抽,这莫不是真杀人了罢。
邵氏连道:“没打死,不然他现在就在牢里蹲着了,怎来我们秀水村,他那个娘是个不分清白的糊涂妇人,只一心护着自己的奸夫,独独挡在了自家儿子面前,扬言你若打死他便先打死我!”
陆景风啐了一口,他当时在刘家听的时候,就瞧不起这贱妇,为了个汉子,自家儿子女儿都不要了,这是何等黑心肝!
“杜阳见自家娘苛待妹妹,一心护着这男人,心里也是寒了,找来了杜家耆老要和他娘断亲,这女人一心只顾着和这男人在一起,丝毫不顾及名声和自家儿女的前程了,立刻让耆老写了赶她出门的休书,与杜阳断了干系,三岁女儿也不要了,拿了休书就和男人走了。”
云春丽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等子女人,骂道:“呸!这也配做人阿娘的!就该乱棍子打死!”
邵氏继续道:“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妹妹,本也可以继续过的,但同族的叔伯们却是打着他家里双亲全无,没一个长辈撑腰的主意,想着给他乱说一门亲事,搜刮他身上的钱财,都知晓他在外干了几年身上定是有些钱使得,纷纷凑上去想捞笔油水。”
说到这里,邵氏就气:“竟给别人一个未婚的青壮汉子介绍个寡妇!这不是糟蹋人么!”
云春丽点头:“这是胡来,他啊,着实是没遇上些好亲戚。”
“所以啊,他在杜家村待不下去了,这才卖了自家的屋子,带着妹妹来投奔自己唯一的姑姑,刘家婶子心疼他,处处照料,三天两头送些东西过去,这杜阳是个要强怕麻烦别人的,想着同住一个村子太麻烦自家姑姑,但又不想离她太远,这才找到咱们秀水村的地界上来,征得村长同意后,买了块儿宅基地,打算在这里建屋落户。”
陆景山在一旁也听了个来龙去脉,点头道:“此人是个有血性的,想来我也该帮他这回,等他建屋的时候我定好好使力。”
众人又围着这话题聊了一会儿,等着一锅羊肉汤全部下了肚,季离起身把下午他们三个哥儿包的饺子端上来,就着盆里的炭火下了饺子。
多汁鲜嫩的羊肉馅儿饺子煮在高汤里,一咬皮儿便破开流出汁水来,嗦的人舌头麻,但嘴里全是鲜美的滋味,吃的每个人是无不满足,再就着今年新做的韭花酱,简直是香的掉舌头。
灯火摇曳,热气腾腾。
最后只剩了一盘子饺子没吃完,其余的东西全部进了肚,梨哥儿吃的更是在旁边轻轻打嗝呢。
大家一起帮着收拾干净后,天儿也深了,陆明河一家该回去了,今晚上吃的甚是开心,走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季离特地去取了灯笼,又拿了雨伞,教俏哥儿好走一些,陆景洪给自家夫郎打着伞,照着路将人扶回去了。
等人走后,陆景山便闩了门,季离已经打好了热水在屋子里,他晚上喝了不少羊肉汤,滋补的唇瓣嫣红,陆景山见了,喉头上下滑动了几下。
两人坐在炕上一齐泡着脚,季离的脚白晰小巧,被热水一泡皮肤通红,脸颊也跟着粉俏了起来。
陆景山的脚掌宽大厚实,脚底茧子又厚,不怕热水烫,他叫季离踩在他的脚背上泡,季离便将自己圆润小巧的脚踩了上去。
两个人泡完脚,陆景山拿过椅子上搭的擦脚布来,粗粝的手掌一把握住季离的脚踝,细细的给人擦干脚,擦到脚掌心时,瘙痒的季离低低笑了起来,忍不住想要挣脱开。
陆景山牢牢握着他的脚踝,坏心思的将人往前一拽,便把人拖了过来,夫郎娇小,他只需轻轻一提,便握着季离的双腿根,将人面对面的抱了起来。
两个人紧紧相贴,陆景山身上烫的吓人,吐出的鼻息混浊浓重,季离臊的脸皮透红,垂睫低声道:“你,你放我下来。”
陆景山眸底漆黑紧紧的锁着他,沙哑低沉道:“不放。”
抱着人去吹了桌上的灯后,转身将人压在炕上,“今晚羊肉吃多了,补的很,我身上燥的厉害,夫郎棒帮帮我。”
黑夜里耳鬓厮磨,喘息低吟交混在一起,院子墙角的腊梅更加盛放,幽香四散。
昨夜陆景山闹了好几回,汉子现下整日待在家里,一身力气没处使,全招呼到了季离身上,在炕上把人折腾的不轻。
云春丽早上起来看见季离走路都虚着脚,一个劲儿的捶后腰呢,她是过来人,一下便明了了,趁着季哥儿出去的片刻功夫,教训自己儿子道:“你个憨货,自家夫郎身娇肉嫩的,你好歹可着些!”
陆景山是食髓知味儿,昨晚吃的那是一个满足,云春丽训他,他只道知道了。
云春丽也不能再多说什么,毕竟小两口屋里事儿,她一个老辈去管什么,只能在心里叹道,天下男人都这般没出息。
季离吃过了早饭,便窝在堂屋的炕上,绣着帕子,小桌上放着泥瓦炉,上面烤着花生,地瓜干,还放着一个小茶炉,烹着热茶。
今日出了太阳,雪被太阳光依一照白的通透刺眼,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
陆景山进来陪他说话,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过了会儿云春丽又拿了长牌进来,说天冷咱们玩玩儿牌。
三个人便团在炕上玩起了牌,一家人不玩钱,输花生,没一会儿云春丽和季离面前的花生便都堆到了陆景山面前去,陆景山牌玩的很好,每次都能拿住他们两个。
云春丽打了个呵欠,耍赖道:“不玩儿了!”
季离直接伸手把牌一通乱搅,让陆景山无可奈何,看着自家耍赖的阿娘和夫郎,他也是满脸无奈。
一家人玩的高兴,外面传出了些动静。
陆景山道:“我出去看看。”
季离和云春丽待在屋里也没事,便也跟着出去了。
推开院儿门便看到村道上停了一辆板车,隔壁那户人家的门打开了。
季离道:“隔壁那家不是早就搬走了么,房子空了好几年了,现下是回来了”
陆景山瞧了瞧,道:“不像,像是有其他人家搬进来了。”
过了半晌,屋里钻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那汉子生的高大,眉眼俊朗,还牵着一个小娃娃。
他又从车上搬了些家当进屋,云春丽才想起道:“突然想起来了,你大伯娘说过,这是刘家婶子的外甥杜阳,他现在还没起屋呢,就先租了这间空屋子住。”
季离有些担心道:“那屋子年久失修,怕是要漏风,天寒地冻,他带着个孩子,怕是日子难过,免不了挨冻。”
自家夫郎是个心善的,见不得孩子遭罪,陆景山向来也是个爱搭把手帮人的主,转身回去拿了工具,再抱了些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