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秀气小夫郎(106)
这事儿便就要敲定,邵氏虽然心疼极了,但终究是自家识人不清,摊上了这家子,也只得认了。
事已结束,围观的人也打算散场了,阳田村的人也带着张家准备回去了。
一大群小孩子从院儿里玩耍完了,蹿了出来,阿虎和大牛跑的气喘吁吁,阿虎从人群里钻了进来,打算向自家爹要一文钱去买糖水喝,刚钻到自家爹大腿边上的时候,忽地就愣住了,然后扯着喉咙,伸手指着阳田村的张家姑娘大喊道:“爹!就是她!就是她!”
他这声把在场准备散了的人又给喊了回来,张家姑娘一听更是背脊都颤了一下,瞧见虎子脸色难看的很。
阿虎着急的扯着自家爹的裤缝叫嚷道:“爹!就是她把咱家鸭子踹走了!!就是她!”
这话一出,季离猛的睁大了眼睛,赶紧上前去询问阿虎:“阿虎,告诉婶婶,她为什么踹了你家鸭子”
张家人顿时脸色难看的很,慌着要走,陆景洪,陆景风,杜阳等汉子直接就围了上去,把人都堵了,陆景洪更是脸黑的可怕,冷声道:“勿急,把话说清楚全乎了再走也不迟。”
阿虎委委屈屈的给季离说道:“她把我爹在闵江抓的鸭子踹飞了!那是我爹给我捉的!阿牛也跟我在一块儿呢!阿牛,阿牛!”
小伙伴阿牛听见了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一听也指着张家姑娘气呼呼道:“就是这坏人!我和阿虎提着鸭子走路要回去!不小心没提稳,鸭子就挣开了,撞到了她的身上去,她生气了,伸手就攥着鸭子的脖子,还拔它屁股上的毛!”
阿虎点头道:“就是,拔了好大一撮,鸭子疼了,扇着翅膀扑棱,鸭掌就踢到她白衣裳了,留了两个黑印子,她就更生气了,狠狠踹了鸭子的肚子,鸭子吃痛的就飞到下面小道去了。”
阿牛补充道:“我和阿虎赶紧去追,就听到景洪婶婶叫了一声,我两沿着小河追了一路都没追到。”
季离听完,眼底一片冷意,转头盯着张家姑娘,冷声道:“原来是你!撞得俏哥儿摔倒早产!”
陆景洪更是气的眼红,拿了锄头便站在张家男人面前,凶狠道:“怕是不用走了,我夫郎早产,你们今日定是要给我个说法的!”
陆景风,陆景山,杜阳哪一个不是高大魁梧的汉子,挡在面前浑叫人胆颤。
张家姑娘吓得脸色煞白,连声道:“不是我,不是我!他们小孩子胡说!”
张家妇人眼神都飘了,声音低颤道:“叔公,村长,他们故意污蔑我家,我家没有!”
阳田村村长刚想说话,陆景洪是连村长面子也不给了,凶煞的看过去道:“村长,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事关我夫郎和孩子,我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阳田村村长和张家耆老一听也是不敢再说话了。
季离质问张家姑娘道:“那他们两个小孩子为何会认得你,还知道你那天穿了身白衣裳!”
张家姑娘不知道该怎么狡辩,连说了好几声,“我,我,我……”
季离又问阿虎,那只鸭子长什么样。
阿虎回答道:“爹逮的那只是麻鸭,但翅膀尖的毛是白的!”
季离笃定道:“跟俏哥儿说的那只一模一样!张家姑娘你还如何抵赖!”
张家姑娘已经被吓的不敢说话了,张家妇人死活不认,大喊道:“就凭一只鸭子就冤枉我们!谁知道那只鸭子是不是你们编出来的!”
王村长站出来道:“既然这鸭子是在闵江逮的,那便是端午节那天各村凑的,每只鸭子在村书上都是记了的,逮到鸭子的人也是带着鸭子来登了记的,只需要翻看一下便能知道那只鸭子是不是阿虎的爹逮的。”
邵氏连忙向王村长道谢:“多谢村长了!那请你赶快找人查一查!”
王村长哎了一声,便带着人去翻村书了。
张家现在是面有几个壮汉拦着,后有一群秀水村的人虎视眈眈,前后受敌,吓的额头的汗都出来了。
季离轻声慢语道:“这事儿现已铁板钉钉,只需要村长将村书拿出来,这事儿你们是赖不掉了,张家姑娘你踢鸭子撞到了我家堂嫂,害他早产,流了许多血遭了许多罪,险些便有生命危险,这是沾了两条人命的事儿。”
张家姑娘抖着唇不敢说话,佝偻着背也不敢看季离。
陆景山道:“既然沾了人命,还是叫官府的人来罢,该打板子就打板子,该下狱就下狱,还我家一个公道!”
其他秀水村村民异口同声道:“对!叫官府来!害了我们村的人还想跑!没门!”
张家姑娘顿时腿软瘫倒在地,眼泪横流,哭喊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撞着他!我真不是故意的!求你们别报官!”
季离冷声道:“你既然知道撞到了我家俏哥儿,却还是跑了丢下他不管,这些天也是隐忍不发,想将这事儿就瞒过去了,我家如何饶得过你!”
张家男人和妇人忙求饶道:“求陆家各位好心饶过我家,这事儿是我家不对,害了你家儿媳,我们愿意把十两银子退还来!”
邵氏啐了他们一声,戾声骂道:“我家大儿媳险些难产,你们就想拿我家的银钱来搪塞我们,休想!叫衙门的来拿了你们回去打板子蹲大牢!一群黑心肝的!”
阳泉村的村长和耆老也是不敢再为张家撑腰说话,留下一句:“他们既已犯了律法,我们也干涉不了,便叫衙门的来做决断就是。”
说完便连忙走了,生怕秀水村和陆家的人拿他们一块儿撒气,任张家的如何哭喊都不再回头。
张家男人领着妇人和姑娘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赔礼道歉,还直言再多出五两银子做赔礼。
陆景洪冷然拒绝:“我呸!我缺你这些钱不成,我夫郎孩儿受了这般大苦,我定是要为他们讨回公道的!”
又过了一个时辰,衙门的四位衙役拿着锁拷来了,吓的张家顿时屁滚尿流。
衙役与陆景山是认识有交情的,听他说了来龙去脉,便断案道:“这事儿牵扯了两条人命,却还未伤及性命,陆家你们是苦主,由你们来做决断,是选打他们各二十大板受皮肉之苦,还是他们张家赔钱再向你们磕头赔罪。”
邵氏与陆明河不出声,全权交给陆景洪决定,陆景洪也拿不定主意,进了屋子去问俏哥儿的意思。
过了片刻,陆景洪出来了,衙役,陆家的其他人都看着他,陆景洪抿了下嘴,沉声道:“打板子,我家不要钱!”给俏哥儿出气也给自家二弟出了这些天来的恶气!
张家三人哭天喊地的被拷走了,二十大板,怕是打完下来得在床上躺个一月。
邵氏的心头松快下来,如今景风亲事退了,所有聘礼也要回来了,张家也受到了惩罚,简直是心头大快!
第87章
陆景风退亲的事不到半日就传遍了,有姑娘小哥儿的人家都想相看陆景风。
陆家现在人丁兴旺,家境殷实,汉子又肯吃苦,眼瞅着买的地越来越多,嫁过去还不受婆母苛待,这般好的姻缘,便是谁家都是满意的。
一天儿就来了三个媒婆,叫邵氏挡都挡累了。
俏哥儿抱着孩子和梨哥儿坐在炕上,瞅着这架势,便笑道:“如今景风倒是成了香饽饽了。”
邵氏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嗨,这些人家都是奔着咱家现在日子好过了才来的,不是个能同甘共苦,操持家务的。”
喝完将杯子搁到桌上,继续道:“还是得找个实在的,这次咱可要把眼睛放亮一些了,莫要再看走眼,招些麻烦回来!”
俏哥儿抖着孩子轻哄着,粽子乖乖的睡了,俏哥儿才轻声道:“娘说的是,咱还是得给景风相看个能过日子的,这次可不能再着急了,得慢慢看,景风喜欢才行。”
梨哥儿支着下巴嘟囔道:“不是有个妆姑娘么,还找什么。”
邵氏心里是把妆姑娘当恩人的,多次出手帮陆家,她呵斥梨哥儿道:“莫要张嘴乱说,坏了妆姑娘的名声!她那般能干,不一定看得上咱家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