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秀气小夫郎(34)
“没,没事儿吧”季离心里一慌,赶紧去看。
这一疼倒是让陆景山撞醒了两分,他自顾自的揉着头,站直了,醉眼朦胧的盯着门框,不耐的发出一声“啧。”
下一刻,他便自己扶着头,转身朝季离住的屋走去。
“景,景山哥。”季离连忙跟上去。
陆景山走到季离的房间,将炕上的被子掀开,自己脱了鞋,放鞋的时候还不忘将鞋摆正,然后整个人就躺了上去,端端正正的躺好盖上了被子,便直接睡过去了。
季离:“……”
这房间以前是陆景山住的,现在他醉了,该是下意识就回这间房来睡了。
季离上前替他掖好被子,吹了灯便出去了。
云春丽洗好了碗出来,听季离这么一说,也乐的合不拢嘴:“这傻汉子,怕是醉的找不着屋了,明儿起来干娘帮你收拾他,今晚就委屈你同我一间屋了。”
季离笑道:“行,那就跟干娘你挤一挤。”
第28章
早上院子的鸡叫了好几遍后,陆景山终于缓缓掀开眼皮儿醒了过来,宿醉后他有些口渴,便想撑身坐起来,刚打算掀开被子就发现这不是他那床深蓝碎花的被子,这被子柔软还散发着淡淡香味。
陆景山低头轻轻嗅了嗅,跟季离身上的味道一样好闻,他喉咙更干涩了。
当他从房间出来时,季离和云春丽早就起来了,云春丽在院子里拌麦麸喂鸡,听到动静后,回头瞥了自家儿子一眼:“酒醒了昨晚你个憨货把别人季哥儿的房间占了。”
陆景山摁着有些微疼的头,低哑道:“昨儿和大伯多喝了几杯,下次不这样了。”
天熹微亮,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厨房已经生了火,烟囱里已经飘出炊烟。
陆景山进到厨房,季离正在灶头前做早饭,锅里蒸汽升腾,飘在他的侧脸,显得十分的静谧柔和。
陆景山愣了愣神,不自觉舔了下唇,他脑海里隐隐觉着昨晚似乎感觉到有人亲了他一下,但他喝醉了,不排除这是他胡乱做的梦。
厨房门前的光被挡住,季离偏头一看,就见到陆景山站在门口,眉头微蹙,似乎有些纠结的神色。
季离今早见他其实心里也有些心虚,毕竟,昨晚自己趁人之危了。
他很快的掩饰住自己,嘴角挑出笑来:“景山哥,你起来了啊,早上起来头疼吗”
陆景山咳了下,“有点。”
季离端起灶头的一个碗,走过来递给他:“喝点蜂蜜水借酒吧,对宿醉头疼管用。”
陆景山低哑道:“多谢。”接过碗一饮而尽,他探索的目光浏览过季离的脸,见他神色无常,真是自己做梦了
很快早饭便做好了,季离熬了一锅南瓜粥,炒了一盘子鸡蛋,又挑了些香菌酱出来下饭,一家人吃的很是可口。
用过饭后,就开始收拾农具去地里干活了,前日地已经翻好了,麦秆也撒下去做了肥,今日便去将种玉米的沟壑垄出来,撒上玉米种子。
陆景山走在前面扛着锄头,季离和云春丽提着装玉米粒的篮子和线捆子跟在后面。
正是各家出工的时候,路上碰到不少同村人,现下陆家已然是今时不同往日,别人可入了匠籍,跟他们不一样了。
往日里不大熟的村民都热络的同他们打招呼。
“景山娘,去地里干活呢,你家景山现在是木匠了,哪还至于这般劳累。”
云春丽现在腰杆子硬了不少,整个人也自信了,笑着回道:“哪说的上劳累不劳累的,都是乡下人,祖辈都种田,哪能丢了吃饭的碗。”
“景山娘说的对,我瞧啊,你就是有福气的,景山一看就孝顺,季哥儿人也好,日后你可指着享福吧!”
云春丽笑着跟其他人又说了几句话,到了田边时,村里的人走了分岔路各自去自家田里了。
云春丽才收起笑,轻声叹了口气:“往日里这些人背地里没少说我克夫,命不好,今日我儿景山有了出息,他们对我也有了好脸色。”
季离挽着云春丽的胳膊,轻轻安慰道:“干娘,世间哪里没有这些踩低拜高之人,我们且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让他人眼红去,我们过的越好,他们便越是眼馋。”
云春丽捏了捏季离的脸蛋,笑道:“你说的对,咱们要过和和美美的日子。”
陆景山见自家娘和季离像对亲母子一般亲昵的挽在一起说笑着,心里也说不出的舒服美满。
他们三人只要手脚勤快,今日便能播种完家里一半的地,陆景山在前面垄着地,季离和云春丽在后面沿着拉好的线往洞里扔玉米粒,一个洞扔两颗,再覆上一层薄土。
到了下午时分,只剩下几垄还未播种了,季离去田埂边上的篮子里取来水袋子。
“喝些水罢,我还从家里带了几个番茄来。”季离将水袋子递给陆景山,又递了一个番茄给云春丽。
番茄是出门前就装了些井水一直澎着的,此刻拿在手里冰冰凉凉的,咬下去一口消暑解热,酸甜沁人。
“还是季哥儿细心,咱现在才有这果子吃。”云春丽笑呵呵道。
季离小口吃着番茄,“干娘可别打趣我了,咱说我就生了气,一个人享用了。”
“好好好,干娘不说,不说了。”
田埂上飘散着笑声。
过了会儿,田边远远跑来了一个身影,陆景山看见后微眯了下眼睛,瞧着像是梨哥儿。
身影越跑越近了,一看还真是,梨哥儿不知道遇到了什么要紧事儿跑的险些摔进田里去。
季离连忙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梨哥儿,找我可是有事”
梨哥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季离赶紧递了个水袋子给他,“先喝口水缓缓。”
他也是跑的急,接过水袋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才喘过些气来,着急说道:“不好啦!俏哥儿投河了!”
季离心口狠狠一跳,连忙追问道:“人呢!可是救起来了”
云春丽和陆景山也赶忙围了过来,梨哥儿咽了咽唾沫赶紧道:“救是救起来了,但又被王玉花一家扭送回家去了。”
季离松了口气,好歹人是救起来了。
云春丽哦弥陀佛了几声,问道:“好端端的,这俏哥儿何故投河梨哥儿你可打听到什么信息”
梨哥儿脸色难看,“没呢,我就下午出去割草喂鸡时回来的路上听村里的人说,李老二家的李俏跑出来一头跳进了河里,幸好村长娘子和一大群婶婶在河边洗衣裳,其中有几个会水的,把人救了上来,后面王玉花和两个儿子跑了过来,把人扭送回去了。”
云春丽啐了一口,骂道:“王玉花向来偏心,她定是有了什么乌糟主义,俏哥儿不肯从,便被她逼的跳了河,毒心肠的妇人!”
季离心里也着急,但上次他们去送包子便被王玉花挡了回来,现下去怕也是见不着人的。
陆景山见季离焦急,沉声安慰他道:“勿急,王玉花虽然不肯让你们见俏哥儿,但我可以去请村长,俏哥儿今日跳了河险些弄出人命来,村长是有权上门询问的。”
季离一听,大喜道:“真的吗那就请景山哥去村长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打听些什么出来。”
梨哥儿也高兴起来,连忙催陆景山赶快去,他们两个现在特别担心俏哥儿的处境。
陆景山也不磨蹭,拍了拍衣裳的灰,便脚步匆匆的往村长家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陆景山才从村长家回来,季离和梨哥儿赶紧迎上去围着问:“怎么样可是打听出来了”
邵氏一家也来了,俏哥儿帮助过他家,她也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现下听说他出事了,一家人也赶过来了。
陆景山沉着脸:“回屋里说。”
大家赶紧回了堂屋,刚坐下,陆景山便道:“我请了村长去王玉花家里,这刁妇一开始还拦着,掩饰说自家小哥儿只不过因为家里一些小事同他们拌了几句嘴一时小性子上来想不过罢了,村长说要进去问问俏哥儿,他家哥哥们就冲了出来,不让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