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和他的残疾赘婿(53)
说着说着,田遥就睡着了。
他明天一早就要去镇上了,郁年今夜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郁年跟灰灰送田遥送到村口,在路边说话的时候,听见了远处宋家的传来的的嘈杂声,有碗破碎的声音,还有拳头入肉的声音,田遥看了一眼郁年,随后调转了方向。
“桥哥?你在家吗?”
出门来的人却不是沈桥,是他的夫君,宋耀,宋耀看到田遥,扯出一个笑:“你这是要出门啊?”
“桥哥不在家吗?”田遥朝屋子里张望,却没看到沈桥的人影。
宋耀摇了摇头:“一大早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田遥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他背后的房门,最后还是推着郁年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宋耀才回到屋里,地上躺着的,正是他们刚刚说到的沈桥。
他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脸上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
“贱人!”
第 40 章
他们走到去镇上的必经之路, 田遥身上背着包袱,灰灰似乎是知道他要离开,一直用嘴扯他的裤腿。
田遥蹲下来, 灰灰就凑上去, 爪子搭在田遥的肩头上。
“灰灰乖了,在家里陪着爹爹, 我会很快回家的。”
灰灰嘤了一声, 满是不舍。
郁年坐在轮椅上,看着一人一狗亲亲热热地道别。
过了好一会儿,田遥好像才想起边上还有一个郁年, 他撒开摸着灰灰狗头的手, 凑到郁年的面前。
这个时候还有些早, 原先总是不缺人的路上这会儿很安静,路边的树被微风吹着, 摇摇晃晃。
田遥捧着郁年的脸,亲亲热热地从他的额头亲到嘴唇, 他的亲法并不带着欲,更多的是亲昵。
他们额头挨着额头, 其实都有些不太适应突然就来的分离,尤其是郁年。
这半年来的温馨日子, 让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先前的颠沛流离,但这一切都是田遥带给他的,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田遥有一天会不在他的身边。
不论这会儿停留多久,他还是要离开的。
最后还是田遥狠了狠心, 最后在郁年的唇上亲了一口,转身走向来去镇上的路。
直到路上看不到田遥的身影了, 郁年才招呼灰灰回家,灰灰跟了田遥一段路程,才想起田遥说的,让它好好照顾爹爹,他才走会郁年的身边。
田遥走了之后,郁年的生活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每天却多了很多时间来想他。
去后面的鸡舍喂鸡的时候,看到了鸡窝里的一个鸡蛋,转身想要跟人分享的时候,才想起田遥现在不在家了。
看到他们种下去的菜苗又长高了一截,想要告诉他让他开心的时候,那些高兴的情绪却只能由自己一个人来体会。
当灰灰第一次独自上山,还叼了一只兔子回来的时候,郁年对田遥的思念就达到了顶峰。
已经过去了五天了,应该要去镇上看看田遥了。
田遥不在的日子里,他无数次地翻阅了小爹留给田遥的那本食谱手札,上面很多东西田遥都做给他吃过,要去看他,是不是也该给他做点他喜欢吃的东西?
郁年看着灰灰叼回来的兔子,翻到了小爹给田遥留下的食谱,有了一个想法。
他找到田遥放在厨房里的刀,握住刀柄的时候手觉得略微有些沉,才发现田遥家中的菜刀都是用精铁打的,会比一般的刀都要重一些,他刚刚举起来,还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活动了一下手臂,他就能熟练地用这把刀了。
烧了热水,将兔子皮扒掉,郁年扒皮的手法很熟练,一张完整的兔皮被扒掉,郁年想田遥可能会要这个,于是留了下来。
再用田遥的刀,将兔子开膛破肚,取出内脏,灰灰早就盯着了,郁年看了它一眼,它就停了下来:“等煮熟了再吃。”
灰灰自小没有在野外生活,所以它的脾胃并不能适应野狼的生活方式,所以他们给灰灰喂食的时候还是都给它煮熟了。
回到灶房里,郁年将兔子切成了小丁,又找到了田遥宝贝地放着的辣椒。
小爹画的画上,画了一道兔子的做法。
兔肉腌过,起锅烧油,辣椒炝锅。
辣椒的独特的呛人气味让郁年狠狠地咳嗽了几声,连带着灰灰都打了几个喷嚏,跑出了灶房。
一道菜出锅,郁年的眼睛红了一圈,他先是自己用筷子尝了尝,才觉得没有吃过辣椒做的菜的人,生命都不算太完整。
他小心翼翼地把做好的菜放进从顺婶子家借来的食盒里,顺婶子知道他是要去看田遥,又做了些饼,说一些给玉生,一些给田遥,老人家最操心的,也就是孩子能不能吃饱穿暖。
恰好村长要去镇上,郁年就跟着他的车,提着食盒,轮椅放在牛车后面,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镇上。
灰灰被他留了下来,毕竟家里还有一笔巨款,虽然没人知道,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说起来也有些好笑,前半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二十五两银子就提心吊胆,但这样的情绪,丰满了他有些荒芜的内心。
“去看遥哥儿啊?”田大壮赶车,村长坐在车里,看着郁年。
“嗯。”郁年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都没说话,到了镇上,田大壮帮着把郁年从车上接下来放在轮椅上:“我们未时中回去,你到时候在这儿等着就行。”
郁年点了点头,跟他们告别。
费了一点劲,郁年才找到刘员外的家中,田遥他们干活的地方不在刘家的住宅,而是在另一块地方,郁年问了问门庭的人,恰巧遇上了从外面办事回来的田玉生。
“郁年?你来看遥哥儿嘛?”田玉生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门庭的人,然后推着郁年往田遥他们干活的地方去,“你放心,刘员外家的人都很好,遥哥儿不跟其他的干活的人一起住,他住在刘员外家里,和府里的负责洒扫的哥儿住在一起。”
“多谢玉生哥。”
“都是一个村里的人,说谢干什么。”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处地方,这里正在建房子,郁年第一眼就看到了田遥,他的肩上扛着两块石板,那两块石板像是没什么重量一样,他很轻松地就把石板抬到了另一块地方。
地上的石板堆积得很多,田遥主要做的就是抗石板这样的力气活。
郁年捏着食盒提手的手紧了紧,强制着自己压下了心里翻涌的情绪。
这时已经快到午时,是快要放饭的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只有田遥,又搬了一次石板,才停下手里的活。他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就看到了在一侧的郁年。
田遥的眼睛在瞬间就迸发出了光亮,要不是管事还在说话,他立刻就会跑过来。
终于等到了管事说完话,其他人都成群结队地去等着放饭,只有田遥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跑。
工友叫他吃饭,他才笑起来说:“我夫君来看我了!”
众人这才看到一边的人,坐在轮椅上,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田遥一个哥儿,会出来卖力气。
“郁年!你来看我了!”田遥的脸上灰扑扑的,但眼睛很亮,但郁年总觉得他瘦了一些。
田遥看到郁年腿上的食盒:“你还给我买吃的了嘛?真的不用的,这里的伙食也挺好的。”
郁年摇了摇头,从食盒里拿出一袋饼,递给田玉生:“玉生哥,这时婶子让我带来的。”
田玉生顺手接过来,不打扰他们夫夫说话,就离开了,田遥推着郁年,去了一边的树荫下:“你给我带的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