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和他的残疾赘婿(170)
陶太守跟潘太守是平级,自然是能够来主审这件案子的。
本来作为钦差的韩尚书是有判案的权利的,但因为涉及到他跟郁年的关系,所以他需要避嫌,但他虽然要避嫌,但任可指定主审官员,在审理时做陪
ЙáΝF
审即可。
昨晚韩尚书让韩鹏去办事,一是去驻扎军营,请了驻军在保持原仓府的安稳,第二件事就是快马加鞭去接这位陶太守,韩尚书从京城来,自然知道京中下的调令,所以才能把陶太守请到。
接下来公堂上自然由陶太守主理,郁年作为首告不用下狱,但需要被看手,而嫌犯冯喆,就要遭受当年郁家爹娘遭遇过的牢狱之灾。
冯喆看向人群里自家的人,无声地朝他们下达了指令。
只他不知道的是,他做的那些准备,在驻军的看守下自然没有一点用处,守备军的首领早就在暗中盯着冯家,他们有一点风吹草动这边都知道,所以在看到从冯家出来的一队杀手的时候,守备军就已经把人控制住了。
冯喆在大狱里等着他家人的好消息,但无奈他从白日枯坐到夜里,大狱里也依旧安静,他看着从稻草里钻出来的老鼠,渐渐地不再从容。
沉寂三年的侵占贡品一案,在三年后开始了重新调查,重新取证,陶太守无奈在西辛府多待了半旬。
半旬之后,当年的侵占贡品一案,正式被翻案,当年的郁家人是被冤枉的,真正侵占贡品的是冯家,陶太守多方走访调查,又去了冯家,发现那批贡品,只有三分之一被送上了京城,剩下的一部分都被冯家侵占。
另外陶太守还查到了些别的事情,冯家人草菅人命,侵占财产,简直罪大恶极。
韩尚书全程盯着这个案子,最终有了定论,冯家抄家,而罪最重的冯家父子却并没有当即被判,跟冯家有勾结收受贿赂的潘太守革职,韩尚书向朝廷写了奏疏,陈述了这个案子,因为案情重大,冯家父子具体的判决还是要等大理寺来决断。
另外就是先前被错判的郁家,返还全部充公的财产,不够的就从从冯家抄家的东西里面来凑,蒙冤了三年的郁家,终于沉冤得雪。
良叔跪在公堂外哭得声嘶力竭,大喊老爷夫人在天有灵终于能安息了,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在宣判郁家无罪的时候,郁年很安静,他只是看着灰沉沉的天空,那一片阴霾里终于出现了一丝阳光。
“郁年。”田遥看着郁年的表情,有些担忧。
“我没事。”郁年摸了摸他有些散乱的头发,“我只是很高兴。”
田遥点了点头:“那就好,咱们是不是可以去接爹娘了啊?”
郁年嗯了一声,看着高坐在公堂之上的韩尚书,等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他就能带着田遥跟良叔,一起回云溪镇他们的家里了。
他们懂事的宝宝,知道没有危险了之后,应该也会很快就来吧。
第 125 章
在冯家父子要被押上京城受审之前, 郁年打点了一下,带着田遥去见了冯喆。
这次见面是跟三年前完全不一样的情景,如今两人身份对调, 站着的是郁年, 阶下囚却变成了冯喆。
“你好本事啊,郁年。”冯喆见他们来了, 也没起身, 他的声音阴恻恻的,显得这个没有一丝光亮的牢房里更加阴森。
“比不过冯公子好本事。”郁年看着冯喆,就是面前的这个人, 让他爹娘惨死, 让他过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生不如死的生活。
冯喆看着站在郁年身边的田遥, 他笑起来:“真是命好啊,都狼狈成那个样子了, 竟然还有人为你死心塌地。”
田遥上前了一步,被郁年拉住了。
冯喆看向田遥, 眼含轻蔑:“这就是你的夫郎啊,从前原仓府, 谁不知道郁公子不喜欢哥儿,只喜欢姑娘家的啊。”他的目光平移到郁年的脸上, “为了报仇,你也真是豁得出去啊, 这种哥儿,不是黑灯瞎火,你连事儿都办不了吧?”
他说完兀自笑了起来, 田遥却是不在意的样子,他看着郁年:“你别理他, 他现在做不了什么,就只能用言语来让你难受,我们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郁年看田遥的目光无限温柔。
冯喆停下自己的笑声:“你也不必着急为自己找补,如今知晓了他的身份,是死也不能放开手的,泼天的富贵也是你该享的,是吧。”
田遥不想再听他说话了,他一把掰开了关押冯喆的牢房的门,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只知道当年郁年受了多大的罪,虽然听周老说冯喆被押送回京,也难逃一个斩首的命,但他就是不想让冯喆死得那么干脆,至少也要让他在死之前,体会一下郁年当年承受过的痛。
冯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哥儿,竟然能够徒手掰断铁链,他看着走进牢房的田遥,不自觉地往后退。
田遥抓住他的手臂,一脚踢在他的腿弯上,他就直直地跪在地上,愤恨地盯着郁年,郁年的目光没有在他身上,而是一直看着田遥。
他一直都知道田遥的力气大,但他也确实没想到,田遥还能徒手掰铁链,所以当田遥用尽全力一脚踩在冯喆的脚腕上的时候,郁年已经想象到了冯喆会怎么样。
应该是疼得撕心裂肺,钻心刻骨吧。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了冯喆的痛呼,而田遥已经从牢房里出来,看着满地打滚的冯喆,有狱卒听到了动静,赶紧过来查看。
“他刚刚弄开了铁链,想要越狱,我就顺手把他踢进去了。”田遥说。
那个狱卒捡起地上的铁链,一看确实是人为弄坏的,只能叫人去换锁。
田遥看着还疼得打滚的冯喆:“他可能是装的,为的就是让你们给他请大夫,如果他勾结什么人最好越狱了,那你们是要受惩罚的吧?”
狱卒本来看着他疼的样子想帮他请大夫来看看,毕竟冯喆刚进来的时候还给了他们银子的,这会儿想到要是他越狱了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赶紧跟田遥道谢。
于是两个人都没再看冯喆,从牢里出来,眼前的阳光驱散了他们在牢里沾染上的阴霾,田遥笑着去拉郁年的手:“咱们走吧,这里晦气。”
郁年点了点头,他们也不嫌,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等在驿站里的韩尚书。
郁年这些天逃避了很久,但该见的人总是要见的。
郁年深吸了口气,带着田遥去了驿站,韩尚书早已经在等着他了。
“我以为你还需要多几天的时间。”韩尚书并没有看田遥,而是眼神都落在郁年的身上,他的身上穿着棉布做的衣裳,身上没有任何一件配饰,唯一一点亮色是头上的簪子,但也不是玉 ,而是石头做的,他的生活如此拮据。
“不用,早些解决,早些回家。”郁年在他的目光下坦然地站着。
韩尚书却会错了意,他这次看向田遥:“我们有事要谈,你先下去吧。”
说话的语气跟他平日对他的护卫下人说话没有区别。
郁年拉住田遥的手:“我们是一家人,没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韩尚书抬起头看郁年,面上有些不悦,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差,田遥拍了拍郁年的手背:“我还是先出去,你们想来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我也听不懂,我就在外面等你。”
郁年看田遥的面上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甚至还担忧地看着他,他才说:“那你别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