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和他的残疾赘婿(50)
“郁年,明天真的要去吗?”田遥的脸都纵成了包子,“我真的很不想看到他们小人得志的样子。”
“不去的话,村长会难做的,就露个面,也不吃东西,很快的。”
田遥无奈,只能妥协。
第二天一大早,后山上就想起了鞭炮声,田遥翻了个身,腿往郁年身上搭,昨晚上他以自己心情不好为由,拉着郁年跟他胡闹了半晚上,他有些食髓知味,郁年随便在他身上碰一下,他全身就燃起了燎原之火。
早上不想醒,更不想面对讨厌的人,但没办法,还是得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祠堂里的人已经聚集得很多了,田遥把自己缩进角落,看到刘之之后就迅速地跑到了他的面前,刘之看到他:“我是不想来的,家里非得说来,一会儿我装不舒服,然后你送我回去,再叫上你家郁年。”
田遥赶紧呸呸呸了几声:“别乱说话,宝宝听到你这么说,会生气的。”
“我真不耐烦看到田柳那个样子。”刘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假又装。”
其实刘之根田柳并不相熟,有接触也就是田柳他们家搬回来这段时间。刘之这个人爱憎分明的,就是不喜欢田柳那一副凄凄弱弱的样子。
他们刚凑到一起,先前一起打过牌的沈桥也凑了过来,他还是那样温温柔柔的样子,只是眉眼里多了很多愁绪:“老远就看到你们两个人凑在一起,说什么呢?”
田遥笑着跟他打招呼,眼神却落在沈桥的手臂上,上面有一团青紫。
沈桥意识到田遥在看自己的手,他立刻拉下了袖子:“早上摸黑,不小心撞到了。”
田遥这才把目光移开:“你怎么起那么早啊。”
“睡不着啊。”沈桥还是带着笑,“你俩刚才在说什么呢?”
三个人才把话题聊开,田遥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疑惑。
沈桥嫁进槐岭村跟刘之的时间差不多,他嫁的是村里的叫宋耀的汉子,宋耀家里只有一个寡母,平日里宋耀都在外面做工,家里就沈桥和宋母在家,不过前一阵宋耀的娘去世了,最近宋耀好像在家里来着。
沈桥娘家的家庭也不太好,他还有三个弟弟,是家中的老大,为了给二弟娶亲,沈家就急匆匆地把沈桥嫁给了给了他们家五两银子彩礼的宋耀。
刘之先前说,那沈家根本不是嫁孩子,而是卖孩子,卖掉沈桥,给他家后面的孩子娶亲。
平日里沈桥总是安安静静,随时都是一副温婉温柔的样子,所以他们也没多想。
他们的话题很快就聊到了刘之的肚子里的孩子上,也就忘了要离开这一事,很快就到了饭点,田遥抬起头,就看到跟祖公聊天的郁年,他才松了口气,田文再霸道,也不敢在祖公面前造次。
只是田文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子看得让人真的很倒胃口。
第 38 章
流水席上, 田文自然是跟村长在一起,隐隐还有想要压倒村长气势的样子,村长面黑, 有不高兴都在脸上, 田文可不管这些,所有人都往他面前凑, 可算是一雪了刚搬回村里的那些前耻。
他站在村长的面前, 隐隐带着些上位者的轻蔑:“叔,我现在是秀才了,我记得咱们村里还有几块上好的地, 既然一直没人买, 那就干脆卖给我得了。”
槐岭村占地的范围算大, 人却并没有那么多,即使在很多年前有流民来槐岭村定居, 分出去的土地还有剩,剩下的那些地, 都是在县衙有过备份记录的,也不是村长一个人说卖就能决定的。
村长的面色已经有些不悦, 他沉声说:“今天是庆祝你考上秀才,至于旁的事情, 咱们明日再商量也不迟,买地也不是一锤子的买卖, 你是读书人,自然比我更懂。”
田文自然是知道村长的一个拖字诀,他费了这么大的劲考上秀才, 就是为了最大的程度上来为自己的家牟利,还有就是为了狠狠地打这些从前看不起他的人的脸, 尤其是田遥,他要让他知道,做一个瘸子的夫郎还不如来给他做妾!
他跟村长虚以逶迤地说着话,目光却一直在找田遥和郁年两个人的身影。
昨天田柳去了他家一趟,断了他们不来的路,结果这会两个人一个跟一堆夫郎在一起,一个跟着一个耳背的老头坐在一起,显然就是怕了他的威风。
反正时日还长,他不着急,他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了,有的是时间跟他们慢慢磨。
开席之后,田遥溜到了郁年的旁边,他不想吃东西,两个人就做了个样子,田文提着酒壶,到处跟人喝酒,田遥撇了撇嘴,心里偷偷骂他。
酒过三巡,田文终于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之前说,我只是个童生,现在你又怎么说?”他站在郁年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先前憋在胸口的闷气此刻全都吐了出来,这一刻,他不觉得自己的气势比郁年低了。
郁年只是一笑:“那当然是恭喜你。”
田遥在一边撇嘴,隔得老远他都闻到了田文身上的酒气,恶心得不行。
田文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田遥去拉郁年的手,郁年只是对他摇了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后,田文在郁年这里听够了夸赞的话,才心满意足地从他们桌边离开。
田遥瘪着嘴,很不高兴:“干嘛那么夸他啊,你都不膈应吗?”
郁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何必争这一时之气呢?他听够了就会觉得无趣,自然也不会再在咱们面前现了,他要是想听,我能再说一晚上。”
田遥就是不想看到郁年在田文的面前做小伏低,要是郁年家里没出事,田文这样的,连在他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吧!
郁年哄他:“别气了,咱们要回家了吗?我看着这些东西也不太好吃的样子。”
田遥还是气呼呼的,但没再说什么,推着郁年回家了。
后来的几天,田遥都不想出门去,但村里的八卦传得很快,先是说田文已经把村里那空着的几块地买了一半,又说现在王翠花已经在给田柳议亲了,寻常的村里人他们已经看不上眼,这会儿的眼光都放在镇上,王翠花甚至想,田柳就算是嫁去府城那也是够资格的。
“娘!我说了,小柳的婚事我自有主张,必不会叫他吃亏的!”田文看到王翠花放出去的风声,急忙赶回家阻止,这边王翠花刚刚才送走一个媒人。
王翠花一向在家里说一不二,田文一考上秀才,就开始不听她的指挥,这让她很是不满:“你有什么主张啊,你一个大男人,又不会相看,你跟娘说说,你的打算是什么?”
田文这才说:“我有个同窗,家中殷实,此次也考中了秀才,他家还要让他继续考,他的才学十分出众,当个举人只是时间问题,要是小柳能嫁给他,日后就是举人夫郎,是您找的那些泥腿子能比得上的吗?”
他说这些的时候,田老爹一直在抽着旱烟,田柳坐在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什么同窗?”只有田武发问,田武是他们家最没有存在感的人,他常年不在家,总是在镇上,在府城里干活,在周边的各个地方做工,为的就是赚钱,供田文读书,“上次带你去赌坊那个吗?那算什么好人。”
因为常年卖力气,田武的背已经有些微微佝偻,他在外晒得很黑,即使经过了一个冬天,也没有白回来,跟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田文和田柳没有一丝相似,他这次早就收到了田文的信,说他能考上秀才,让他回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