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兼职男主室友后(51)
咳,这只是——
人之常情。
在他的简短解释下,西里安被催促着拿了口供的文件,又被他拉着进了地下室。
而这时候,付涼正站在洗手池旁擦拭手上的水珠。
“付涼,让我们听一听吧。西里安,你介意帮我们读出来吗?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一段。”他觉得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起来。
“好的,那殿下、唐先生,我就从他们看到曼莎后开始了。”
付涼沉默着,仍旧擦拭着手。
“嗯嗯嗯!”只有唐烛对此喜闻乐见。
于是可怜的西里安开始阅读那些纸张上的文字:“我们当时是在汉唐大道与皇后大街接壤的位置听见曼莎的声音的,当时她的声音好像在被人拖行,因为鞋跟踢踢踏踏踩在地面上。于是我们喊了一嗓子,用以震慑那人,所以当我们赶往暗巷内时,曼莎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我留下来帮忙,我的兄弟则追了出去,希望能抓住凶手。
可惜,您知道的,我们并没有成功。于是我的兄弟急忙去报了警,还叫了马车。我在曼莎旁边替她按压伤口,当时她几乎快要因为疼痛与流血而昏迷了。当我将她抱上马车时,她又转醒,我急忙问她凶手的情况,她则是只瞪大了眼,满头是汗地重复着胡话。她说:我找到了。
没错,就是这句话。然后,我们到达了医院,您应该知道,那里的医院不比富人区,只有圣玛丽一家。当晚,正巧遇上一群人斗殴,医院人手不够,还是临时找了已经下班回家的医生来帮忙。在这之间,我发誓自己一直在曼莎身边,我试着呼喊她,问她得罪了什么人,要知道,我们这种人,是不会成为被抢劫的对象。
她当时好像短暂地清醒了片刻,只让我替她拿出她塞在裙子里的东西,那是一小盒口红,她刚抓了一把,就在这时候,医生来了,让我们退出了房间。”
西里安读完后,补充说:“可惜那盒口红在慌乱中遗失了。我们并没有见到,据这个醉汉说,他只记得口红是银色金属质地的圆盒,盒上有个小小的唇印做标记,几乎崭新,颜色是艳红的。”
话音落地,房间内再次沉寂下来。
还是唐烛欣慰道:“谢谢你西里安。看来这口红或许就是破案的关键!付涼,你觉得呢?”
他没意识青年并没发表意见,甚至跑到了他身边,探头探脑去找存在感。
付涼皱了皱眉,看着他眼底闪烁着的星光,仿佛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他将手帕塞进了唐烛手心中,只道:“好好洗手。”
不是……
这、这是什么意思??
久等不来的夸赞没有不说,青年甚至径自往出口走去。
铁门闭合前,只留下句:“洗好了来找我。”
唐烛:“……”
这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有懵,又有些恼,原地转了两圈后,只能跑到洗手池旁边搓手边回忆剧情。
不,绝对不会是记错了。
等他终于洗完手,拎起沙发上的两件外套上楼梯到一层去找人时,正看见坐在办公室淡定喝茶的青年。
那人已经换上了一套完全崭新的衣物,只是这件衣服的风格…或者说是裁制与款式,完全不像他本人的穿衣风格。
还、还挺好看的。
见他还杵在原地,付涼瞥了眼时钟:“解释一下,我们要去趟皇后大街。”
说到这儿,唐烛眼底已经完全湮灭的光重新燃了起来。
难道……付涼终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是正确的了吗?!他终于还在选择今晚去那边的口红店看看了吗?!
“还愣着干嘛?”对方端着茶杯,目光指了指办公室的休息室:“这边有为你准备的衣服,去换上,十五分钟后,我们就会出发。”
他下意识点头,急忙拎起沙发上的衣物,却在转身时意识到一件事。
“等等,等等付涼。这……这件礼服……”分明是下午管家小姐才打理好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因为之前的胸针忘记拿下来,他今日还在卧室门前被狠狠数落了一顿。
唐烛舌头有些打结,整理了同样在打结的大脑,才问道:“所以、所以你在家里时就已经计划好,今晚要去皇后大街一趟吗?”
对方似乎没理解他发问的意义,视线掠过他的脸,停顿一秒,还算给面子地点了个头。
唐烛:6。
眼看即将接近目的地,唐烛不免有些紧张。他好几次想问身旁人是否能告诉自己更加清晰的“计划”。
而青年只回答:“我们仅需要熟悉这里,熟悉曼莎。这比任何事都要紧。”
说着,马车于汉唐大道停泊。
根据对方的意思,车夫会在方才路过的邮局旁等待,为了更好隐藏踪迹,剩下的路由两人步行。
车门打开前,他重新整理了一遍灰色燕尾服,套着丝绸手套的指腹摩挲着衣领处的宝石别针。
趁最后一次机会向身旁人确认:“我…真要穿得这么……隆重吗?”
付涼催促他下车,挑起眉:“是的,我们需要全新的身份。你会操办起自己的老本行,而我……”
唐烛迈腿下车,不可避免地回头看去。
只见青年身穿裁制粗糙的白衬衫,外头套着件老式斗篷大衣,戴一副金属细框的眼镜,正替他拿起被遗忘在座位上的手杖。
“今晚我是您的仆人,唐先生。”
第031章
如果说星洲是东方十字路口,那么皇后大街则是星洲的不夜港。
诚如所见,就连伦敦与巴黎的路灯也使用最传统点灯人手动点亮时,皇后大街两侧已经开始使用一种新式瓦斯灯了。
虽然极易损坏,但出手阔绰的人们总乐意为新鲜事物买单甚至效劳。
巷口街边,看似混乱不堪,实则拥有着特殊的规律。
例如一家哲学沙龙馆前,几堆乌泱泱的围观看客中间,一定是流浪的诗人或发明家。
而新型食物作坊前排着长队的,一般都是各个知名餐厅或贵族富商前来偷师学艺的厨师。
剩下的——
唐烛从第一家珠宝店出来后,就开始极力辨认周边那些字体翻飞的招牌。
“其余的,全是娱乐场所。”
他身后的青年随口解释道:“相信我少爷,任何你觉得不正经的地方,都比你想象中更不正经。”
唐烛吞吞口水,被一口一个少爷喊到心里发毛。
“那…那我们应当进去吗?”
他捏着那根价值不菲的手杖,指了指面前画满红唇的牌面,故作镇定地问。
既然来了解曼莎,可不得去人家的工作单位探访一番。这么说的话,应该也不会引起怀疑。
两人此刻在人流中驻足,高挑的身姿加之不俗的外貌,已然招人瞩目。
付涼看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只像模像样地拎着手中刚采买来的宝石袖扣,面露微笑地提醒:“少爷,如果您只是要去消遣,不用征求我的同意。”
唐烛怔了几秒,耳根烧了起来,快步躲开人流停在咖啡店前的黑色长椅旁。
“我不是要去那儿,你别……”这句话的咬字带有气愤的意味。
“别打趣你?”
青年的双手都在斗篷样的黑色大衣口袋里,只微微颔首对他笑:“那你真得冤枉我了,如果我愿意的话,你现在绝对正坐在这里最具特色的店内左拥右抱了,而不是和我待在一处。”
从前他完全不会想到付涼会有如此“生动”的一面。真正抬起眼帘能看见他的笑靥时,唐烛完全没有了再次反驳的意图。
只是在对方的注视下,抬手去摸自己发烫的耳廓,嘀咕着:“别说了……”
等对方笑够了,从他手中拿过了“使用不当”的手杖,才终于说起正事。
“今日下午,我收到了情/报,曼莎最近常出入的地点就是阿尔忒弥斯之吻。而那家诡秘隐晦的俱乐部正是一家毫不起眼的口红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