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兼职男主室友后(111)
“怎么了老师。”付涼低声笑了笑,一只手向上找到他后颈的皮肤,轻轻揉捏:“不想我啊?”
唐烛暗自红了脸,收紧手臂还是没回答。
即使他现在想说很多话,他想知道付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不在禁闭室,想问他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有没有也想过他?
“真遗憾,还有两分钟那该死的闹钟就要响了。”青年松开手,偏过脸轻声道:“唐烛,把手松开吧,好吗?”
他的眼眶因为这句话变得又酸又热,一些狼狈的浮于表面的不甘几乎让他难以做到这件简单的事。
唐烛感受到付涼的手轻轻捏住了自己不愿离开的手腕,于是他终于想明白这些情绪是什么。
“委屈了?”
青年笑着问他,可依旧在试图使两人分开。
他似乎是因为这些小动作,他觉得刚被自己接纳的委屈被放大很多倍,这些陌生的情愫几乎在一瞬间淹没了他。
唐烛吸了口气,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抓住付涼的领口将那人和自己的距离重新拉近,接着他埋头在咬上了对方的侧颈。
他看不见青年的脸,却能听见那一声微乎其微的喘/息。
“没有……没有想你。”唐烛松开嘴巴最后又松开手,堵着气转身走了。
等他闷着头来到大门处,刚好听见了刺耳的闹钟铃声。
**
大门外随之响起开锁的琐碎声响,室内学生们或苦叫连天或唉声叹气。
终于,大门打开,走廊外的一束光投进昏黑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的教室,紧接着通电阀门被打开,室内所有的灯瞬间被点亮。
学生们被忽如其来的光亮刺痛眼膜,却都在极力望向大门处。只见方才把自己绑成螃蟹的护卫们冷着脸进门,队伍末尾,跟着“罪魁祸首”防身课教师。
啧……
横七竖八的学生们咬着牙看那位摸样出挑的东方人,他依旧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比起二十分钟之前,他的心情似乎变得好了些,以至于说起话来都耐听了。
“先把闹钟关上吧。”
说着,他终于抬起眼帘打量起对面的学生们。
“很遗憾,下节课还是会继续。”唐烛示意西里安去把仍旧在发出唔唔求救声的倒霉鬼扶起来,随后众人才看清了那人几乎被桌布塞到变形开裂的嘴。
啧……
下手可真重。
他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坐在圆桌最后方的始作俑者,听见其余学生们反应过来后纷纷叫嚷起来。
“等等!一定有人解开了绳索!”
“对!否则他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的嘴塞上!”
唐烛没表态,可所有人的视线在警惕地张望后,还是不约而同地汇聚到同一人的脸上。
那人身上穿着禁闭室的烟灰色棉麻制休闲服,胸前口袋的红色标识预示着他本该是禁闭室内最危险的人,就像现在大家的双臂都还反剪在背后,而他却悠然自得地抬手摩挲着自己的侧颈。
“二十分钟之前你没有在这里。”那个被扶起来的日耳曼人注视着付涼。
见室内人们的关注都在自己身上,青年也并不着急,笑着解释说:“嗯,是比你们晚到了几分钟,学院规定迟到时间少于五分钟可以免于受罚。”
“那他嘴里的桌布——”
“他太吵了,上课期间不能大声喧哗也是规定。我制止了他的坏习惯,他应当感谢我。”
啧……好多歪理。
唐烛抬起手遮住口唇,忍不住想笑。
“那你明明解开了绳索,为什么不出去?”身后一位不明所以的护卫忍不住发问。
付涼则是更为云淡风轻地回答:“腿麻了,走不了。”
众人:“……”
真是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咳咳。”唐烛干咳两声,打断他们:“把他们身上的绳索都解开吧。稍后会有医生去房间为你们检查,我们下一节课见。”
护卫们闻声走向前去为他们松解束缚,接着一个个把人带出去。
直到了付涼时,西里安连忙亲自过去。
“我不走。”青年抬抬下巴示意另一张桌子边上的日耳曼人道:“你先把他送出去吧,我腿坐麻了,走不了。”
“你为什么能从禁闭室出来?”显然,对方并不愿意就这么被带走,反而开始怀疑起学院的规定是否会为了某个人放水。
“不应该进禁闭室的人都会被放出来的。”付涼头也不抬道:“就像不该逗留在教室的孩子都会被带出去。”
室内的管理人员只剩下唐烛与西里安,而学生除去付涼外也只余这位日耳曼人。
“刚刚那二十分钟内,我都没有听见开门声。你是怎么进来的?”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放弃刨根问底。
青年似乎被问烦了,微微侧脸道:“想知道答案的话不如仔细回忆二十分钟前,你是否好好利用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其他人无所谓,可你一定能记得起来,不是吗?罗曼。”
罗曼?
唐烛眼见着那个前一秒还在质问的男人因为这个名字而睁大了眼睛,口中喃喃道:“你……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还想问我是谁?这个问题太浪费时间了,下次见面再聊吧,我是说如果我们还会再见的话。”付涼对西里安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刻上前,就这么把失魂落魄的罗曼带出了教室。
一时间,室内只剩他们两人。
“你……”当唐烛意识到这件事时,已经被付涼牵起一只手,“你这么快就找到罗曼了?”
“唐烛。”而付涼却不是很情愿谈论这件事,捏着他的那只手放在自己大腿上,黑着脸道:“先帮我解开。”
他这才意识到对方大腿上确实用麻绳草草捆了两圈,“你还真准备把自己重新捆上啊?”
青年解释说:“不然呢,虽然很难还原他们的绑法,但是至少能掩人耳目。啧,我是说如果你刚刚没有强行欺/凌学生,甚至在学生身上留下痕迹的话,我就能完成这件事的,唐老师……”
唐烛被迫把手放在他腿上,想反驳却发现那根绳子的确勒得太紧,只能先蹲下身去尝试松解绳子:“你……你先别说了,把腿伸直,这么坐不疼吗?”
“所以我才说腿麻了。”
啧,所以是真的腿麻啊……
唐烛无奈到想笑,只能更认真地研究起他身上的绳结。
对方却垂眸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手掌再次覆上他的后颈,惹得唐烛背脊一紧。
“你、你别乱动……”
唐烛刚想阻止他继续乱摸,就听见付涼缓声说:“你刚刚撒谎了吧,老师。”
“我……”后颈的指腹轻轻提起他发烫的皮肤。
“说不想我,是在撒谎,对吗?”
“……你、你把手先——”那一点皮肤被松开。
“唐烛,抬起头。”
他听见青年不容置喙的嗓音,下一秒便被人捏着下巴抬起脸来。
“不是说害怕吗?”付涼皱着眉看他因为疲倦而泛红的眼眶,还有他本来颜色深红如今却泛粉的唇瓣,像是在责备:“害怕的话,为什么还要来,嗯?”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跟着皱起眉,“我、我是…是因为……”
因为想见到你,怕你会遇到危险,怕你照顾不好自己。
“因为…因为想你…我想你……唔……”
唐烛或许早预料到会有这个吻,他也尝试着迎接这个吻,似乎只要这个人亲亲他告诉他没事的,这些天的关于等待死亡的恐惧就会消散。
于是他放任自己,扶住付涼的大腿仰起头用更加柔软的唇舌笨拙地回应起来。
一些不知道算不算幸福的感受让他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