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兼职男主室友后(48)
维纳自然不想透露,只拿了最合适与普通人做比较的人出来。那个幸运的人正是大卫,毕竟他们在军/队时就认识,这与其他人都不同。
“感觉…就是,也没什么特殊的,主要是信任感?也不能说是完全信任,只是…比如某些事你不会选择告诉旁人,而是他。如果,他背叛了你,我是说你脑中预想到这件事时,除了愤怒以外,还会有一点点伤心。”
付涼这句话重新过了一遍,做出判断:“我觉得…我们或许不是。”
他觉得如果唐烛背叛了自己,自己应该不会感到愤怒或者伤心。
换句话说,“所谓背叛,本质上只是他人行为的选择。只要合乎逻辑,就没有真正的背叛可言。”
“这…虽然…但是……”是,他忘却了就算身边的人筹划所谓的背叛行动,十有八九会在刚有苗头时就被这人看穿。
所以意料之中的、毫无杀伤力的“背叛”,究竟算不算背叛。
维纳只觉得陷入了哲学难题,唯一确定的就是,自己白形容了一大段。
“……”
他沉默了一会儿,撂下句:“好吧。你忽然这么问,我以为唐烛终于成为你的朋友了。”
看来是他想多了。
是啊,他这侄子怎么会喜欢与旁人扯上关系呢?如自己这般“毫无办法”的血缘关系,他甚至都不愿理会,这个发展也在情理之——
“他现在是我的助手。”
徒然,青年于身旁面不改色宣布。
维纳反应了几秒,只觉得脑中有什么轰鸣而过:“……”
很久之后,他重复道:“你的助手?”
付涼点了个头。
维纳:“!!!”
付涼波澜不惊:“我从未有过助手,你知道的维纳。”
维纳瞳孔紧缩:“嗯。”
付涼:“因此,我需要提前得知与其相处的准则,你明白我的意思,对于这些事,我比较陌生。”
维纳点头:“是是是。”
付涼:“但你只需告诉我最重要的,虽然我不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做,但我得知道绝大多数普通人如何对待自己的助手。”
普通人缓过神来,开始整理思绪。他自然清楚,付涼未必会参考自己的意见,但二十多年来偶然碰见这种事,真挺稀奇。
维纳甚至算得上小心翼翼,道:“互相帮助,适当信任,还有……如果可能的话,尽量满足对方的合理诉求。”
说罢,他抬头,正瞅见青年满脸“冷漠”的模样。
啧,他意识到自己所说的完全是天方夜谭。
对此,付涼甚至没有任何动作。想必完全觉得他的话毫无参考价值。
维纳不爱自讨没趣,准备留下所有皇室打探出的消息后,好回府邸处理事务。
“这个给你。”
他拿出一张字迹密密匝匝的信纸,草草告别:“有任何需要,我是说如果有的话,欢迎来找我,艾伯特。”
临出卧室前,他又多嘴关怀道:“就算再烦恼案件,也不要频繁抽烟。”
付涼捏着那张信纸,似乎意识到什么,“不是为了案子。”
他抿了抿唇,听见走廊对面门打开的声音,道:“是因为后悔。”
维纳顺着他的眼神,正巧看见个男人杵在卧室门前被一位拎着西装的年轻小姐数落。
耳畔响起青年的嗓音:“后悔没留一瓶酒,尝尝味道。”
两人正各怀心事没有动作。却见对面的男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竟朝这边走了过来。
“下午好维纳大人,您来看望付涼是吗?”
“下午好唐先生,没错。”
“啊,两位确实很久没见面了。”唐烛把度假的时间全算上,道:“您用过晚饭了吗?有时间吃一些再走吗?”
维纳不得不承认,他极其喜欢这个年轻人。与他攀谈,毫无厌烦感不说,还会——
“没有。”付涼冷声道:“他很忙,即刻要走。”
维纳:“……”
唐烛:“啊,真不好意思……那、那我送您出门吧。”
“也不需要了。”
付涼再次替两人做出决定:“他的行踪与我的一样,都需要保密。而且,我们也要出门了。”
“啊,已经要七点了吗?”男人四处寻找时钟。
“不,临时有变化了而已。换好衣服后来敲我的门吧,唐烛。”付涼快速安排道:“不送了,维纳。”
“真是招待不周了,维纳大人。”唐烛向他鞠了个躬。
维纳扯了扯嘴角:“没什么…你们是要去?”
付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被唐烛抢了先。
“我们约好一起去查案。”男人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可一双鹿眼在烛火中显得过于明亮。
“是吗?”金发男人瞥了眼付涼,道:“你们关系真好啊。”
……
马车自红山街驶出,又绕道而行,辗转驶向汉唐大道。
“这是什么?”唐烛接来付涼手中的信纸,打开后感慨道:“维纳大人带来的吗?哇,好快,真是厉害!”
短时间内,皇室已经查询出两名死者的身份。并且于各个方面做了较为详细的对比。
首先,第一名死者:茱莉亚,女性,三十五岁,纽约裔。二十余年前因婚移居星洲,十年前其丈夫死于海难,留下一笔不菲的遗产,茱莉亚从此独居于靠近市区的一栋三层小楼里。她性格相对孤僻,社交范围极小,甚至邻居们也不太了解她。以至于发布遗体认领后,也无人报警……
第二名死者:曼莎,二十六岁,西班牙人,边缘性职业者,于多家声色场所流连,未婚。社交与私生活极其丰富,距某些“老客户”所言,在曼莎死亡前几天,除了歇业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异常……
“甚至还对两人的行迹做了对比……”这也是比较特殊的地方,茱莉亚作为独居且富有的寡妇几乎从未有人见过她出入皇后大街,而曼莎则是几乎没有任何一天缺席。
“看来大卫又被叫去做这种事了。”不难看出青年压根没有仔细浏览这些皇室的可怜成果。
不仅如此,他甚至毫无怜悯道:“一天时间,只咬着两个人的名字不放。”
闻言,唐烛不敢继续夸下去,找补说:“嗯…至少我们知道了她们的基本信息。”
身旁人的心情不算愉悦:“这些信息难道不会在尸体身上找吗?谁会浪费一整天去四处询问两个名字。况且其中一个还是假名。”
唐烛也不敢回答“不会”,只抿了抿唇,昧着良心说:“是……”
车厢内安静了几秒。
这次先开口的人是付涼。他抬手扶着额头,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曼莎,第二个受害者的名字。她是皇后大街的妓/女,曾经长期为我提供线索。生存环境的特殊与长期接触各色人员,使她的应变能力不比任何警员差。这也是为什么,她的身高与体力完全不比茱莉亚,却能为自己留住一口气。”
青年将白皙的手掌下滑,托住了下巴,面无表情道:“我敢对着上帝发誓先生,不论今后有多少人受困于此,再也不会有谁能活着被送到医院。而曼莎身上,无疑留有我们抓住凶手的渔网。”
唐烛完全相信这句话,因为事实如此,剧情也会这么发展下去。他甚至还知道其余两具尸体会按时出现在什么地方。
他抬起眼帘去看付涼的指尖,只觉得喉咙干涩,说起话嗓音更低哑了一些:“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停放尸体的地方吗?”
“怎么,还是害怕吗?”付涼瞥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在他回答前又补充:“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比如对同类的尸体感到恐惧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