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98)
装模作样地抱怨两句后,友人便温柔了眉目,去给未出世的大侄子制备礼品了,顺带三令五申“大侄子的抓周礼可别忘了通知我们,他两位父亲可都是数一数二,冠绝京城的响当当人物,生下来的孩子也必然不会差”。
收到信的白谨当然是很乐意邀请他们的。
当然,现在的白谨在岭南,还没那么快就收到回信,他还在和休沐的左安礼出去游玩。
他们抓住了夏天的尾巴,去好好见识美不胜收、诗情画意的岭南。
古时最不缺的,就是湖光山色与重峦叠嶂了,左安礼牵着白谨的手,一直注意着底下的碎石和木枝,生怕人冒冒失失给摔着了。
过来照顾白谨的姑姑脸上带着姨母笑,心说这家丈夫啊,可真是会宠人。
白谨怀孕以来,就没受过任何委屈,一点不自在都不曾感受,每天脸上都扬着明媚灿烂的笑容,好似仍在少年时期的天真无邪。
说出去都要引人羡慕。
白谨仰头面着明月清风,只觉得四周花繁叶茂,真令人目酣神醉。
他眼眸一扫,视线忽然就落在了那一片茂密的树林中,确切点说,是落在林子上面挂着的红色果子上。
无比显眼的红色坚硬外壳——想必就是岭南的特产,荔枝了吧。
还记得有首夸赞荔枝的诗“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甚至连东坡先生都要“日啖荔枝三百颗”。
白谨看那缀满树梢的一颗颗红色荔枝,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最主要的是馋,非常想吃。
他抓住左安礼的手晃了晃,眼底的渴望显而易见,偏偏还喜欢狡辩,“不是我想吃,是崽崽想!”
毫无说服力的一句话。
左安礼漆黑的眼瞳漾着浅浅的笑意,他唇角挂着柔色,轻轻摸了摸白谨的脑袋,“嗯,我知道,我们家宝宝是只小馋猫。”
意有所指的话让白谨瞬间红了脸。
那边种着荔枝的主人也走了过来,一见这行达官贵人,诚惶诚恐地行礼,“各位大人若是想尝尝荔枝,可以尽管挑选。”
本地人都是说的方言,只有那些官吏才会说京城的雅言。
他们来这许久,不说被同化,在这些人放慢语速时,还是听得懂在讲什么的,偶尔还会用方言简单地交谈两句。
白谨主动提出:“这荔枝多少钱呀?”
主人家偷偷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见不像是在说笑,于是老老实实地报价。
“咦,好便宜啊。”白谨惊奇道,“老伯,我们不会欺负你的,不用特地低价。”
老伯摆摆手,“这,我哪里敢欺瞒贵人呢。只是当地种得荔枝多,价钱贵了本就卖不出去。”
哦,原来是一块上市,供过于求溢价了呀。
白谨点点头,便没有多言,拉着左安礼摘荔枝去了。
老伯拿了梯子,让自家儿子为他们摘了一篮子的荔枝,白谨的眸子还眼巴巴地盯着那多得都掉在地上的荔枝。
正所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似乎很难有人能逃脱这一定律。
“其实我想自己摘的。”白谨摸了摸自己已经凸出来的肚子,为了自家崽儿的安全,他还是放弃这个痴念吧。
左安礼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却也说不出让白谨爬树的肆意话来,那也太不负责任了。
不论是对白谨,还是对孩子,没有完全的把握时,他根本不敢拿他们冒一丁点儿的险。
“那么,我上去摘。你来指挥我,就相当于是夫人亲自尝试了吧。”左安礼弯眸笑得轻柔,微风撩起他的碎发,整个人都沐浴在柔和的日光中。
都老夫老妻了,白谨还是会被温柔俊美的左安礼撩拨得脸红心跳,就跟小鹿乱撞一张刺激。
可恶,他别过脸,努力凶巴巴,实际上声音只有蚊子叫那么大,“好哦,那你还不快去!”
他现在怀着对方的孩子,有正当命令孩子他爹的权利!
老伯家的大儿子把梯子搬了过来,他似乎没想到左安礼一个白面文弱书生还会亲自爬树摘荔枝,这可真宠他家夫人。
要是放在蜀道地区,这叫啥来着,哦,耙耳朵。
脑中千回百转,左安礼就已经如飞鸿踏雪一样轻盈地踩上梯子最高处,双脚点在横栏上,双手未触大树,也不见得有半分摇晃。
竟是有几分练家子的功底在身上。
不了解他的人吃了一惊,暗道果然人不可貌相。
“要那颗,对对对,就是左边最大那一颗。”白谨挥舞着双手,强行绷住小脸指挥着左安礼,“哇,这边的一串好大好红,就摘那里的。”
实际上,左安礼稍稍低头就能看见,仰着脸的青年眼底闪满的小星星,在斑驳的日光下,熠熠闪光。
仿佛这一幕似曾相识,他脑海中闪过记忆碎片。
曾几何时,他们年岁还小。也是这样,白谨捧着花篮,左安礼三五两下爬上树,在树上摘下桂花,一串串扔进花篮中。
当时的青奴眼睛也是那么明亮。
只是他们的关系在斗转星移中发生了质变,青奴有了他的孩子,而他们始终会牵着手,共白头。
“你傻笑什么——”底下人气呼呼的嗓音骤然拔高,“我让你摘那一颗!!!”
“夫人莫气,为夫这就摘,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左安礼赶紧回神,眼疾手快地摘下白谨手指的荔枝,精准地扔进他拿的小篮子中。
回去的路上,也是由他一手剥开一个,再亲自喂给白谨。
“唔,我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不是不太好?”迟钝的白谨总算是有了点良心,歪着脑袋认真问道。
左安礼拿出一根白色绸帕,慢条斯理地为白谨擦拭唇边的汁水,再给自己的手指擦了擦,“青奴合该娇纵,这些都是为夫的本分。”
轻飘飘的一句话,要让白谨的享受都变得心安理得。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吃了?”白谨眼睛眯起,气氛稍微危险。
“吃多了会上火……”
马车渐行渐远,温和清朗的嗓音里满是无奈,脱口而出的低声下气哄人却仍在继续,只是随着人的离开,声音变得微弱。
作者有话说:
好喜欢甜宠!!!
第76章
白谨在冬季的时候, 肚子就已经很大了,不能随时随地出门,手脚还有浮肿。
“怀孕真的好辛苦。”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鼓着腮帮不理左安礼。
最重要的是,他手脚微肿会不会太难看了, 昨天照镜子时, 脸似乎也圆了一圈。
左安礼心疼得要命, “是哪里难受吗?”
他着急地围着白谨打转, 眉宇间笼着淡淡的忧愁, 以及散不去的焦虑。
孕夫脾气变得阴晴不定,会暴躁敏感。可白谨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他的脑袋从被子钻出来, 看到左安礼眼下的青紫, 有些心酸。
他夜间经常起夜, 左安礼也会被惊动,跟着他一块起来, 不厌其烦地为他解衣帮忙。
他白天还能睡个回笼觉,一直蜷在暖和的被窝里不起来,可左安礼却是要早早地点卯,最近觉浅都是因为他。
“对、对不起, 朝你发脾气了。”白谨抿了抿唇, 可怜兮兮地道歉。
他盯着左安礼俊美的容颜, 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上来躺着吧。”
岭南地理位置偏南, 冬天不似北方那么严寒, 加之空气湿润, 在屋子里点一盆银丝炭就行。
左安礼也不客气, 能抱到香香软软的夫人,他正求之不得。
骨节如玉、手指修长的大掌抚在白谨的脸上,轻轻地摸了一下,“青奴哪里用得着道歉呢?每次看到你怀孕辛苦的模样,我都恨不得以身替之。比起你的难受,我不辞辛苦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躺在床上,双眸对视。
白谨眼中似有泪花。
一定是怀孕期间神经纤细,心思敏感,否则他才不会这么情绪多变想哭呢。
“我眼睛进沙子了,没哭哦。”白谨瓮声瓮气地强调,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丝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