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86)
“朕记得你以前是左安礼那小子的书童,怎么连磨个墨都差劲成这样?他不会那时候就对你情根深种,连这点活都不舍得你做吧。”皇帝揶揄道。
白谨绕是脸皮再厚听了这话也不由得面红耳赤,偏生他说不出反驳的话,干干巴巴道:“公子心善,见过我的聪明才智后就让我去读书了,没有让我干那些杂活。”
夸到后面娴熟了,白谨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疯狂夸赞自己。
甚至还在心里给自己默默点了个赞。
“行,圣旨写好了,等回去接旨吧,顺便跟左家好生说到说到。”皇帝拿着玉玺盖在上边,大手一挥就让白谨回去了。
“多谢陛下。”白谨美滋滋地道谢,弯腰行礼后就告退了。
身形修长的少年从偏殿走出来,这人正是太子刘玄度,他不解道:“父皇,您让儿臣留在这听白谨说话是何用意?”
“朕让你看看,这个小哥儿的豪情壮志,他岂非一般人能驾驭的,你还想要他做你的太子良娣……”皇帝摇摇头,未尽之语不言而信。
刘玄度难得有些尴尬,面对父亲的恶趣味,他又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得苦笑着接受:“那是儿臣少不更事的戏言,父皇怎么能当真呢。”
皇帝哈哈大笑,儿子逐渐成熟稳重,逗弄人的机会可不多了,有的话就得赶紧抓住。
作者有话说:
马上就要国庆了,希望我们学校能做人(
大好的日子,可千万别叫我失望。
第67章
左家。
窗外的浓郁桂香甜得人微醺, 小哥儿白皙的皮肉晃得人心慌。
白谨懊悔地扑在左安礼的怀里,颇有种做错事的紧张不安。
在皇帝面前的壮志凌云完全消失,其实他一走出宫殿门口, 就已经感到无比的后悔了。
他实在太冲动了,明明这事还没跟对方商量, 左家的人接到圣旨的反应如何, 都是他需要考虑的。
而他莽莽撞撞、一声不响就给弄出来了, 他都不是小孩子了, 做事还不考虑后果。
“安礼, 你会生气吗?”白谨惴惴不安地问道。
他凑上去,亲了左安礼的唇角一口, 似是担心他恼羞成怒。
左安礼心上人在怀, 又被这样温柔地对待, 不心猿意马是假的。可是摆在他面前的是白谨的心慌意乱, 他得先安抚对方。
他摸着白谨的脊背,轻声道:“能将这事昭告天下, 我求之不得。青奴不必忧心,万事有我。”
白谨听了他冷静沉稳的话,慌乱稍微减弱了点,仍旧心神不宁:“可是左夫人那里……还有左大人, 他们会如何想?”
这就是不考虑后果一时爽, 事后火葬场么?白谨追悔莫及, 非常想把自己脑中的水给摇出去。
可是转念一想, 他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和左安礼本就有婚约在身, 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他俩结合天经地义, 再让皇帝下旨也并无不妥。
为何他就不能“求娶”呢?
难道世道给女子哥儿套了枷锁,他也被同化了么?白谨不寒而栗,他逐渐说服自己,在左安礼的怀中平静下来。
“父亲母亲那儿由我来说,他们都是善解人意的人,也落拓不羁,是绝对不会在意世俗的看法。”左安礼振振有词地说。
他的话不无道理,左夫人是崔家大小姐,不顾世家贵女的身份下嫁于寒门子弟,是旁人瞧了都会觉得她自降身价而耻笑的地步。
可左夫人有半点犹豫么?
左安礼捧住白谨的脸,与他双眸对视:“感情是你我之间的事,又何至于让他人来置喙。”
白谨微怔,彻底溺毙于他的深情之中。
在这一刻他恍然大悟,自己为何要超越时空选择一个古人作为终身伴侣,为何要不顾及他们的年龄之差同他诉说爱意。
因为他们有相同的价值理念,是两个孤寂的灵魂在互相依靠汲取温暖。所以他非常感激维度的跨越,时空锚点转移,岁月恰好,他与左安礼能相遇。
白谨仰头,和他双唇相触,第一次接了一个不带任何旖旎欲.望的吻,只是纯粹地碾磨爱意。
*
天使临门,左家上下早已打点好一切,也不是首次接旨,不至于手忙脚乱。
张氏也在内,她神情略微慌乱,还有些恍惚。这旨意可是她家青奴求来的,是皇帝亲令给他的,放在从前,她连想都不敢想。
青奴父亲若有在天之灵,也该满意了。
大厅前燃上了金兽香炉,白烟缭袅。
大黎朝不兴跪拜礼,哪怕是皇帝面前也可只弯腰作揖,甚至大朝会小朝会时,朝臣与天子都是对坐相谈。
众人皆拱手行礼,低头弯腰,等着天使将帝王的圣旨念完。
天使拖长了声调:“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白县男为我大黎立下汗马功劳,造福百姓,大振朝威,实乃我朝之大幸。兹闻户部尚书之子左安礼品行端正,温良敦厚,实乃谦谦君子,特赐二人于两年春闱后,择日完婚!”
这话说得漂亮,听上去也只是督促两人成亲。可要是放在白谨刚立功的话后面,言下之意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旁人心思一转,就会想着这是左家“嫁”儿,而非娶亲嘛。
左家面不改色地接下圣旨,倒没觉得有任何可羞耻的,后辈的事就该让后辈自己处理,这事又哪里算得上丢人了。
是白谨实力不够?还是赐婚的人身份不够高贵?
背地里的人无论怎么讥讽,该酸溜溜地羡慕还是会羡慕,要问他们乐不乐意让白谨这么折腾,他们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拼命地挥旗呐喊说我愿意。
颁发圣旨的人不只有天使在,就是太子也亲自前来了,他身边还带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男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乖软得紧。
左二郎看着那位“小男孩”,不由瞪大眼,刚要开口:“公……”
他还未脱口而出的话在见了那根白嫩手指竖在唇上,对他挤眉弄眼一阵比划后,默默咽了回去。
他俩年纪相仿,在太子跟左安礼他们交谈时,左二郎就悄咪咪地溜了过去跟人说话。
他用气音在对方耳边小声道:“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
刻意扮成男孩的小公主歪了歪脑袋,嘟了嘟嘴,“怎么,我就不能来吗?”
左二郎摆了摆手,“当、当然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唉。”
以往牙尖嘴利,还会和白谨闲着没事互怼的人,突然就变得嘴笨起来,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公主捧腹哈哈大笑,明亮的眼睛弯得似月牙,“我逗你的,其实是宫里太闷了,又百无聊赖,我才拜托太子哥哥带我出来玩的。你不要告诉别人,这可是我偷偷瞒着父皇和母后出来的。”
左二郎看了看她的打扮,其实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大半,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他拍着胸脯保证:“我绝对不会出卖殿下您的。”
“那就好。”
他这边把小公主哄得格外开心,左安礼那边的谈话却带了点硝烟味。
主要还是太子狗改不了吃屎,不是,气性大,又忆起了白谨几年前拒绝他的事,加上皇帝昨天嘲笑了他,新仇旧恨一起压在心头,就免不了要挤兑他们两句。
“白谨,你现在可算是如愿以偿了吧?也不知道左安礼心里憋不憋屈,旁人晓得了这次的圣旨,如何看待你们呢?”刘玄度说这话,摆明了要看好戏。
左安礼不轻不重地刺了回去:“旁人的看法与我们何干?就是圣人也有被诽谤的时候,若是时时刻刻都要去在意别人的说辞,还能做好自己的事么?”
太子在这碰了颗软钉子,也清楚自己是过于幼稚了,傲娇地冷哼一声。
他转头一看,就发现自家幼妹在跟男性生物聊得正欢,霎时怒上心头,一把将人给提溜走了。
白谨噗嗤一笑,他非常不应该笑太子,毕竟那位在以后可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可他真的忍不住。
遂在太子怒气冲冲离开后,顶着左安礼那无奈宠溺的眼神,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