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12)
左二郎皱了皱眉,忧心忡忡地问道:“那爹爹晚上该住哪呢?他能赶回来吗?”
左夫人心里也有对丈夫的担忧,不过她现在紧要的任务是看好孩子,其余的不必她太操心,便笑着说道:“爹爹可以在乡亲们那里借宿,赶来赶去的太麻烦了,又浪费时间。你也不想让爹爹在路上太过操劳吧?”
左二郎摇摇头,相当乖巧。
这番话也是在跟早就懂事的左安礼他们解释。
白谨沉默了,在青奴的记忆中,以前的县令高高在上,瞧不上地里的泥腿子。
他从不会亲自去田地里劝课农桑,一直都是吩咐底下的人安排。
不像现在这位县令,为了深入民间考察,自己就带着县丞去了,只留着县尉看家。更没想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夺权打压什么的,比如说留在县衙中争权夺利。
白谨对左县令的信心又多了一点。
吃着汤浓肉烂、菜酸入味的硬菜时,他心情更是肉眼可见的愉悦,连干了两碗白米饭。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在长身体的缘故。
连带着左安礼他们都被带着多吃了半碗饭,管家私底下还乐呵呵地找到他,笑得眉目慈祥,想让他多来陪陪主家吃饭。
这事估摸着也是左夫人私下授意的,劝诫小孩子吃饭是最麻烦的,能看着别人吃就多添饭,她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白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嘛,当然是要多吃一点以后才能长高。
才不是因为厨娘手艺太好了,他馋。
太阳已经到了地平线的位置,天角被染红了一片,霞光倾泻而下,翻滚的云彩铺天盖地地涌来,经久不息。
饭后是消食的时间,左安礼跟左夫人提了一句,她就让玉娘提着小花篮跟他们一块儿去采摘桂花了。
左二郎也挥舞着小胖手要一起。谁让桂花树在他兄长的院子里,他要去就只能征得兄长的同意。
左安礼无有不应,左二郎笑得牙不见眼。
白谨还没感慨这对兄弟感情真好,就被噔噔噔跑过来的左二郎牵住了手,软乎乎地喊道:“哥哥,我们一起走!”
一眼撞进那软萌可爱的大眼睛中,水汪汪的,白谨受不了被如此粉雕玉琢小娃娃这么看着,捂着心脏不知如何是好。
太可爱了!
呜呜呜,他也想有个这么乖巧软萌的儿子,可惜他天生性向就是弯的,这辈子应该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本就微微上扬的眼尾更挑了,算了,有失必有得。
八.九岁的孩子放在现代是猫嫌狗憎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们实在是太调皮了,爬树摸鱼恶作剧,胆子大得能上天。
给他们一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给点阳光就能灿烂。
放在古代,除非是被礼教强硬压迫的小孩,否则小男孩们的天性都是自由散漫、恣意天真的。
爬树这种事,对白谨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原本他以为左安礼这样的公子哥会当个甩手掌柜,光风霁月地待在一旁,只笑看他爬树,或者是让另外的小厮来帮忙。
但没想到他会亲自爬上来,而且还因为他学过武艺,所以姿态翩翩潇洒,动作规范娴熟,一点都不像是传说中那样举止言谈都如教尺般的读书人。
“小谨,接着!”白谨愣神间,左安礼就摘了一串桂花在手中,正望着他笑。
茶褐色的眼瞳里映出几许残阳,仿佛是洒进瞳仁里的碎金,波光潋滟,熠熠生辉。
他撞进云中皓月般的笑颜,为着失真的美单纯得感到惊心动魄,无关情.色,只有对一种美好事物的向往与喜爱。
“哇,哥哥好厉害!”左二郎清脆甜甜的小奶音打断了白谨的走神,他惊醒过来后,连忙拿着玉娘的花篮来接左安礼扔下来的桂花。
巴掌大的小脸仰头看人,晶亮澄澈的眸子里映出来的大抵就是全世界了。
白谨不知,欣赏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欣赏他。
谈及其他情感太过复杂,其实都是对漂亮之物的一种单纯的好感。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中元节敬老人,风太大了,把纸钱吹跑了,我就跑啊跑去追,太久没运动还闪着腰了。被嘲笑了好久,社死.jpg
家人们,一定要注意身体,多多锻炼!
第14章
现在白谨有挺多的桂花,这次要拿来贩卖,还要拿给左安礼看看,自然得弄得精致一些。
草木灰提取碱水的操作他已经很熟练了,现在可以弄桂花精油,这样做出来的香皂会更精致美观。
这时候没有玻璃等精密的仪器,就得换原始的方法来做精油——压榨法。
就是将桂花等植物捣碎,拼命捣出汁水来,然后用细密的筛网过滤几遍,只剩纯粹的花汁,风干浓缩后就是植物精油了。
他可以省去最后一步,反正都是要融进一块香皂里,自然不用太麻烦。
玉娘将他需要的容器跟油都一块拿了过来,县令家有钱,可以拿出手的是更适合做香皂的橄榄油。
橄榄同时是一味中药材,价格也不便宜,白谨买倒是买得起,但让他自己买肯定是舍不得的。
夜间天气凉,他把阖上盖子的容器装进大水缸里用冷水冰着,这样冷却得更快。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明天一早冷凝成型啦。
一夜过去,白谨睡得相当舒服,晚上连梦都没做,一觉就睡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
幸好他养成了生物钟,没有日上三竿才起床,这个时间恰恰是府里的下人起来忙碌的时间段,不早也不晚。
万籁俱寂被活动的热闹人声打破,尤其是东院,这儿本就是早早起来干活的下人们居住的地方,更是热火朝天。
白谨揉揉惺忪的双眼,洗漱时用的杨树枝加粗盐,他琢磨着要不要努努力,把牙膏给支棱出来。
像这样简单的生活用品,平日里刷刷短视频就能看个新奇,制作方法也记在了脑中,倒不是特别困难。
他还欠着系统的钱,也没想着要大杀四方搞出什么大杀器用用,更何况之前跟系统闲聊时,它就提过不会拿出超出这个时代水平的科技物出来。
总之,白谨这个没有勃勃野心与足够的实力支撑的家伙,相当从心地选择摆烂。
晨光刺破薄雾,朦朦胧胧的光线落在窗户边,白谨赶紧将自己辛苦做出来的香皂扒拉出来。
放在阳光下左看右看,比上次做的精致得多,白谨满意地跑去找左安礼。
左安礼身边跟着个脸上有些雀斑的小厮,见到白谨跑过来,很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像白谨这样从小就跟着左安礼的人,是会成为他的长随。
左安礼的父亲左县令,身边跟着的长随就是他的亲信,也是从一个乡里带出来的。
可能很多人都会认为寒门哪来的资本找随从,但其实这是很多现代人的思维惯性错误。
在古代,寒门其实就相当于刚发家的小地主或者几代又算不上世家的大地主,不太可能是真正的农民。
真的农民每年交税后要填饱肚子都难,就算出了几个能买得起笔墨纸砚的人,那也是朝着培养账房先生、衙门小吏出发的,又怎么可能供得起一路考上状元的学子呢?
所以十几岁的小厮不乐意乃至于嫉妒白谨,都是因为他跟着左安礼,前程肯定比他当个小厮要远大。
白谨倒是没有心思注意他,兴致勃勃地朝着左安礼奔去。
左安礼却淡淡地扫了小厮一眼,将一切了然于胸。
“你先下去吧。”他冷淡地吩咐。
小厮再不甘心也没办法,他不可能对主家表现出半分不从:“是,少爷。”
白谨等人一走,就欢喜雀跃地从背后拿出他切好的一小块香皂,眼睛完成了明亮的月牙,开怀道:“少爷,你看!”
在白嫩的手心里,正正方方躺着一块米白色的固状体,清透似玉。
左安礼都从他眉飞色舞的神情感受到那份快乐,忍着笑意问:“这就是你说的香皂。温润有方,冰晶清韵,倒是脱胎玉质独一品*。”
“嘿嘿,少爷可以试一试。”白谨毫不谦虚地接受这份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