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换受单元文(570)
说着,一并给两人倒茶。
程屹、曲濯见他这样热情,心中一并高兴。
两人对视一眼,将前头商量好的、给孙夫子的“谢礼”拿出来,交到对方手里。
看着眼前的新芥子袋,孙夫子微微发懵,不明所以:“这是做什么?”
程屹笑了:“夫子,我和师弟昨日算是说开、正式在一起了。”
孙夫子这才回神:“呀!恭喜恭喜。”
程屹又说:“我原先顾虑颇多,总在瞻前顾后。若非夫子在外头鼓励了我,事情还真不一定这样顺利。这‘谢礼’,便是如此来的。夫子定要收下,你也算是我和师弟之间的‘红娘’了。”
孙夫子乐了:“你既这么讲,我便恭敬不如从命。”
自己做了好事儿嘛,收下报酬,那是理所当然。
虽然不知道芥子袋里具体有什么东西,但一来呢,他对程屹的实力心中有数,知道对方有所积攒。二来,人家原本也是在散喜气。在这种时候挑挑拣拣,那算是纯粹不知好歹。
孙夫子自然不是这等人。他欢欢喜喜地把芥子袋收了,又问:“既成了好事,后头办礼那些,你们又是个什么想法?——若是有哪里要帮忙,一定别客气!”
这个问题,程屹和曲濯还真商量过。
程屹笑了一下,回答:“暂时不会办。”不单单是这一句话,接下来,他还讲明了理由。
就算他对自己有信心,知道日后一定能有前途,那却到底是“日后”。现在的他,无论得了再多夸赞荣光,“凡人”这个身份还是没有变化。
所以,他准备等自己引气入体之后再说其他。在那之前呢,就是上课、修行,加上按照自己和曲濯的共同喜好,积攒一下合籍时用的种种东西。
孙夫子听完,知道程屹虽然还是有些在意他和曲濯的境界差距,但心态已经放平了。他便也跟着笑,说:“是。匆匆忙忙地办,的确也没什么意思。对了,曲小友还不知道吧?我和郑小友在丹曦城的时候,另还发生了一件事儿。”
说了自己提议去买婚服,程屹却说想自己做的事儿。
他喟叹:“当真是上心无比呢!”
曲濯看着小偶人记录的内容,眼睛明亮,转头去看程屹。
程屹轻轻咳了一声,倒是十分坦荡地承认了:“是。我如今也是半个器修了,这等珍重大事里用的法衣,交给别人去缝,总觉得有所缺憾。倒不如你我一同搜集材料,再由我亲自动手。”一顿,又是笑,“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咱们一同动手。”
多好!曲濯也笑。笑过了,又是点头。
两人姿态亲密、神情快活。这模样落在孙夫子眼里,他没忍住,同样笑了,说:“好,那我现在就开始想,真到了那天,要送你们一份怎样的大礼。”
……
……
从孙夫子的办公处出来,程屹、曲濯的脚步都显得轻快。
两人手拉着手,迎上旁人的目光了,也一点儿避开的意思都没有。
程屹甚至懊恼。早知道今天,自己前面还“澄清”个什么?到了现在,反倒要再把事实说上一番。
有点麻烦。
但算是甜蜜的麻烦。就算和学堂弟子们再说十遍、二十遍“是,我们两个如今的确是定下终身了”,程屹也不觉得辛苦。相反,细细感受一下,竟是有几分乐此不疲的意思在里面。
一路走,一路到了万书楼。
学堂的课程安排在这儿就能查阅。另外,两人还预备把关于灵植、关于上古神兽的书都借过来看一看,希图从中找到有关“凤凰果”的线索。
这无疑是一个大工程,思来想去,他们决定从平日借阅量相对比较少的那部分书入手。
建议是曲濯提的。程屹看了师弟写的字,觉得对方考量得很对:若是人人都看过的书上就有记载,凤凰果的存在不至于那么不为人知。眼下,两人便是要赌偏僻书目当中的零星描写。
第476章 师门不容(86)
接下来的时间里,日子的流逝速度仿佛加快。
曲濯在基础课程结束之后,像是先前的程屹一样,一口气选择了四门课程,将自己的时间从早上排到黄昏。晚上也不是清闲了,最开始的时候,他是去快绿林里练曲子。到后面,程屹觉得他来来回回太耽搁时间,于是提议:“咱们还是就在‘家’里练吧。”
不光是曲濯要吹笛子,他自己也有很多符文要巩固,很多对偶人的新改装要进行。
“把阵法布置完备,就不会互相影响了。”程屹说。语毕,他微微顿了顿,又道:“不过师弟,若你还是不喜欢在屋内吹笛子,定是不要勉强。”
他每天夜里去快绿林接一次师弟也不是不行。到时候,两人伴着夜色月光,相伴回到宿舍。细细想来,竟是不错的光景。
曲濯却摇头。
他比比划划,告诉程屹:如果只是简简单单在房间里待着,那的确有些不高兴。但是,程屹不是说了吗?他也会待在不远地方!
所以,这根本不是“在逼仄空间里吹笛子”——再说了,学堂的宿舍明明很宽敞——而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吹笛子。
曲濯哪里会不习惯?他只会高兴!
程屹看在眼里,笑了笑,“行,那我今晚就把灵阵安排好。”
曲濯快快活活:“嗯!”
在他来到学堂半年以后,第五届人偶大赛开始了。
这一回,已经上了两期器道课程的曲濯果断报名。
在单子上看到他名字的时候,很多弟子的第一反应都是:“他应该是用人形机关吧?”
“我也觉得。”
“对,之前碰到过郑师兄给曲师兄讲器道知识。他是郑师兄的道侣,同时也算是郑师兄的半个学生,两人的路数应该一脉相承——”
分析完这些,弟子们暗暗捏起拳头。
初赛里,很多时候输赢并不是由机关们的真正水平决定,而是看哪边更能出其不意地对对手造成初次损伤。
做到的那一方往往信心大振。被伤到的呢,则要考虑很多:双方的实力是不是真的相差很大?继续打下去机关势必会有更多损坏,自己可以接受吗?……像是曲濯曾经看过的那场斗法,就有这方面的决胜因素。
而当下,弟子们的想法也很直白。
在自己的机关上加一些克制人形偶人的东西,看能否发挥作用。
至于程屹、曲濯的关系——
最初一段时间的惊诧之后,众人很快接受了这件事。
不少弟子私下里甚至喜滋滋地想:“郑师兄、曲师兄不至于在这种事儿上七转八拐地说谎。他们先前说不是道侣,那那会儿应该的确不是。只是到了现在,两人逐渐认清心意。
“换句话讲,我可是在他们两个还没发觉彼此情愫的时候就看穿一切!”
感叹过后,众人再次投入到对自己机关的完善当中。
没想到,等真正上场的那天,曲濯拿出来的却是一把笛子。
众人:“哎?”
笛子之后,是琵琶、中阮、古筝……一不留神,曲濯已经在台上摆了满满一片。
别说场上对面的弟子了,就连现场的打分评审组也被这一幕弄得云里雾里,侧头去请教旁边的指导夫子:“曲师兄眼下用的这些自然是法器。可在法器之外,这是否算是‘机关’。”
指导夫子听了这话,也是垂目思索。
在场众人当中,唯有一个程屹,自始至终都是安稳态度。
他朝讨论的众人瞥了一眼,目光再转回来,落在曲濯身上。
曲濯已经调整好各种乐器的位置。感受到程屹的目光,他抬起头,朝程屹笑了笑。
程屹轻轻点头。这时候,指导夫子们的意见也出来了。
他咳了一声,问曲濯:“小友这些乐器,是全部都要你时时操控,还是即便小友不去理会,它们也依然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