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换受单元文(298)
一家人度过了愉快的一晚。等到第二天,易璋照旧出门上课。临走时,正好碰上了从弟弟房间出来的弟夫。
应听颂小声说:“小珩还在睡觉。”
易璋说:“他也就回国这段时间能睡懒觉了,咱们动作轻点。”
其实没必要,家里隔音做得很好。但多留心些,总能更安静点。
洗漱。吃饭。出门。
“易老师,”到了办公室,同事叫住易璋,“昨天有人给你寄了快递,收发室给拿上来了,放你桌子上。”
易璋应了一声,到自己座位上看,果然见到一个文件袋。
他心头疑问:最近并没有说会给自己寄东西……拿起来翻了翻,收件人的确填了自己,寄件人信息则不在上面。
易璋皱眉,本能地想到了诈骗邮件。但真是那样,这东西应该是到付才对。
踟蹰片刻,他到底伸出手,将文件袋拆开。
看着里面的东西,易璋登时意外。
基因检测报告……?
第248章 没找替身(28)
“易老师?”有人叫易璋,“易老师,你怎么了?”
易璋眼睛缓缓眨动。
他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在同事担忧的目光中回过心神。唇线微微抿起,告诉对方:“没事。”
同事:“……”别说,听到这句嗓音的时候,他非但没有放下心,反倒更加忧虑了。
早上进办公室的时候还好好的人,这才过去多久?为什么一下子就成了脸色苍白、眼神暗淡的样子?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沙哑了许多!
一连串的表现相加,同事自然不会相信易璋口中的“没事”,而是劝他:“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然给系里说一声,今天的课先调一下。”
易璋原本是想说“不用”的。但话音出口之前,他又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觉得以目前的样子去见学生们,的确是对学生们的不负责任。
所以他慢慢吐出一口气,点头:“好。谢谢你,我会说。”
同事看他,有心再多问几句、多关切一些,却又觉得易璋真想说的话,一定会主动提起。如今对方既然没有这个意思,自己便也不该强问。
他便道:“好,易老师,那我先去上课了。”一顿,“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直接说。”
易璋笑一笑,“好。”
这个同事走了,其他人又还没来。一时之间,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个。
一片安静之中,易璋闭眼良久,终于再度睁开双目,去看手中的检测报告。
这一次,他比前面要镇定许多。目光不断在那一行一行文字上扫过,想要发觉其中的破绽。又想,或许自己压根不需要做的这么麻烦。自己又不是这方面的行家,看不出问题才算正常。不如直接一步到位,去问时霖想做什么。
他是他的亲弟弟、易家的另一个儿子?
简直是笑话!当年黄女士生易珩的时候,易璋已经记事了。他非常确定,母亲那会儿只生下了一个孩子……小珩……
易璋拿出手机,把时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开门见山地问他:“你想做什么?”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打出来,他便选择了发送。
却没成功发出去。一个鲜红的感叹号出现在易璋面前,提醒他,他已经被时霖拉黑了。
易璋看在眼中,面皮微微抽动。如此片刻后,眼神竟是奇异的冷静下来。
时霖这副表现,难道不是心虚、不敢回应他?
也就是说,那份检测报告,果然是假的吧?
——这个念头涌上来的瞬间,易璋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一松。血液重新开始流淌,空气再度进入到自己肺中。心脏“咚咚”得跳着,动静前所未有的剧烈、清晰,像是提醒他,他还活着。
就连易璋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会儿的反应夸张了。易珩是他的弟弟,这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他竟然会因为时霖寄过来的一样莫名其妙的东西乱了心神、对此有所怀疑?简直可笑!
心情舒畅的易璋,到底没有选择请假,而是按时出现在课堂。
同一时间,正在被采访的时霖在补妆的间隙问系统:“你说,易璋现在收到快递了吗?”
系统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不仅仅收到了,还已经试着联系你。”
时霖眼前一亮,弹幕里的观众也因为这句话高兴起来。
“不过,”不等时霖更加高兴、得意,系统又补充给他一个坏消息,“他只发了一条,后面也没有尝试打电话……”
如果尝试的话,易璋就会发现,不光是微信,他的手机号也被时霖拉黑了。
但这也没关系,他大可以借其他人的手机来给时霖打嘛。在时霖原本的预想当中,等到易璋打到第五或者第六个电话,自己就会“不堪其扰”,选择接通,在用易璋之前和自己说过的话回敬:“易先生,请您自重。”
可是,现在……
系统安慰时霖:“我搜了一下,有学生把他们的课表传到网上了,现在易璋正在上课。”
时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酷地想:以他现在的状态,还上什么课?误人子弟!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能解释易璋没有继续联系自己的问题。
他平静地说:“那我就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从早上等到了晚上。
易珩的假期已经接近结束了,他便没有像是刚回国那样每天都和男朋友腻在一起,而是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家人——附带一个每天都和易家人一起吃早饭和晚饭的应听颂。
既然易珩能住他家,他自然也能住易珩家。应听颂对此接受得十分良好,睡在易珩床上的时候,还和他感叹:“当初我可是真没想到,以后能在这儿有一个固定位子。”
话里的“当初”,自然是指他们小的时候。既然易珩能够经常被应听颂带到自家写作业,应听颂当然也有一样的待遇。无论是应家的床,还是易家的床,都算是他们两个的“据点”了。
易珩就说:“我也没想到,你现在都这么大只了,竟然还要和我挤一张床。”
应听颂左右看看。相比之下,易珩屋子里这张床铺的确有点窄。一米五,睡他本人还显得颇宽松。加一个自己嘛,“睡不下”肯定不至于,想睡得舒展也不太可能。
没关系。他一翻身,把自己的手臂放在易珩腰上,腿也架在易珩腿上。
易珩又开始笑了,说:“呀,痒。”
他都这么讲了,应听颂自然非常给面子,手伸进易珩衣服里就开始挠他。同时,另一只手还要紧紧扣住易珩后背,决不能让怀中人离开他。
易珩就先在他怀里笑,又在他怀里求饶。应听颂把自己想听的话都听了一遍,终于停手——不挠了,改为揪。
易珩只能继续浑身颤抖。
两个青年晚上再怎么闹腾,第二天出现在家人们眼前的时候,依然是光鲜亮丽的。
早饭结束了,其他人出门上班,没事儿干的易珩陪着周奶奶弹琴、散步、喝茶……等到家里人回来,再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晚饭,这就是他们直到易珩再次离开时的安排。
今天有些不同。
在易璋第六次把目光转到自己脸上时,易珩没忍住,问了一句:“哥,我脸上有东西吗?”
易璋眼皮一跳,回答:“没有。”
易珩莫名:“那你看我做什么?”
易璋干巴巴:“想到你马上就要走了,有点舍不得。”
易珩:“……”如果不是大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太奇怪,他就相信了。
也不光是易珩本人,应听颂也觉得今天易璋回来以后态度就不太对劲。见对方面色犹豫,他干脆开口,直接道:“璋哥,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出来吧。一家人,没必要多想。”
易璋叹气。
“我就是看着小珩,忽然又想起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