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换受单元文(564)
“师弟,这是你自己写的曲子吗?”
曲濯一愣。
接着,便是浓浓的沮丧涌了上来。
他想不到其他可能,只觉得果然是自己水平不够,做出的曲子不够悦耳,这才让师兄直接抓包。
嘴巴瘪了瘪,青年轻轻点头。
程屹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一时之间,他满满都是窝心,近乎克制不住将人搂到怀中的冲动。
只是到底担心吓到师弟。
深吸一口气,程屹继续讲话,说:“很好听……”一顿,意识到什么,“师弟,你是不是不知道它的作用?”
曲濯一愣。
程屹看在眼中,心道一句“果然”,随即便细细说起自己的感受。
“像是泡在温泉池子里一样。你知道,如今我身上留不住灵气。纵然平时有吃那灵草灵植,那也是药效在身体里过一圈儿就罢了。可现在,你曲子已经吹完了,我还是觉得身上暖乎乎,丹田里也热乎乎的。
“就像是你的曲子里自然带了某种‘道’,替我把这些锁在了身上。我如今是舒服极了,再有,这么一来,兴许我不用拿着阵盘,也能用出些许法诀。”
前头的内容,曲濯听着,还有点云里雾里。到了后面,他的神色却一点点显露惊喜。
“啊啊?”
当真!?
甚至来不及写字,他直接扑到前面询问。
程屹不曾主动出手,照旧把师弟抱了个满怀。
他眨眼,唇角快速勾起,转而又压了下去。
“自然是真的。”程屹笑道。说话的时候,顺带感受了一下师弟的腰。
还是瘦。
看来自己带吃的回来的计划很对。光靠师弟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身体补好。
曲濯倒是不知道师兄这些考量。他还在一心一意高兴,是为师兄,也为自己。
自己才炼气啊,竟然能作出有作用的谱子!
哪怕在师兄的鼓励、自己的眼见为实中,曲濯已经接受“我不是废物,我很厉害“的观点,这会儿他还是会恍惚觉得,自己厉害过头了吧?
作谱子,不都是金丹往上的修士才有资格干的事情吗?在妙音峰上,不少长老甚至是到了元婴才有了自己的第一篇谱。作用也不好说,很有可能和过往已有的谱子重复,并且还没后者好用。
曲濯呢。他不在乎曲子本身有多大威能,只有一点,按照师兄的说法,自己吹的东西对师兄很有效果!
这就是最好的情况了。师兄不能修炼的事儿,一直是曲濯的心病。是想着找办法让师兄恢复,可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至少当下,曲濯对此毫无思路。
如今不同!
“啊啊……”
在师兄怀里,曲濯拿起笛子。
他要再吹一遍曲子给师兄!
程屹看在眼里,忍不住笑。
笑过之后,他摇摇头,“你该去上课了。”
曲濯:“唔……”
慢吞吞地放下笛子。
程屹看着,想:“我是揉揉师弟呢,还是揉揉……“最终最终,还是没有抑制住。
他手臂用力,掌心扣住曲濯的后背,直接将人紧紧锁在胸前。
曲濯只来得及“呀”一声,面颊就贴上师兄的颈窝。
能感觉到师兄的情绪。很高兴,比他还要高兴。
意识到这点,曲濯连紧张都没来得及升起,心绪直接消散。
他不太熟练地抬起手,同样拍了拍师兄的后背。之后,却是发出了低低惊呼。
师兄竟然直接把他举了起来!身体腾至半空,就这么转了一圈!
曲濯初时还要惊诧。慢慢地,他“咯咯”地笑着,笑声越来越清晰。
程屹听在耳中,倏忽想起,自己还忘记一件事情。
把师弟放在地上,他思索片刻,说:“曲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关于你的听力,也关于我有可能恢复灵根,“……但现在实在有点晚了。等你下课,咱们还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不好?”
曲濯歪头。
重重地点一点脑袋,意思是:“好!”
……
……
课堂上。
身旁的同窗给曲濯传小纸条。
上面写:“曲师兄这么高兴,莫非是郑师兄回来了?”
曲濯看了,耳朵抖了抖,侧头去看扔纸团过来的人。
正是之前给他提了建议,让他想到吹曲子给师兄,从而作出《破晓曲》的那一位。
这么算来,曲濯颇感谢对方。
他回应:“正是。”
同床八卦:“看你这么高兴,莫非你们俩已经……?”成了?
曲濯澄清:“没有。”
一顿,继续写:“但师兄说了,等到下课,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同窗乐了:“这就是成了!你想啊,你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还要挑下课之后,不匆匆忙忙,郑师兄是的确在乎你。”
曲濯欢欢喜喜地看着最后一行字,心中更加高兴。
这时候,前头的夫子:“咳咳!”
同窗赶忙缩回脑袋。
曲濯反应稍迟,但在小偶人的提醒下,也意识到自己之前表现得有点明显。
他赶忙正襟危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夫子。夫子这才满意了,笑着又讲起课来。
第471章 师门不容(81)
虽然前面走神,但真听起课来,曲濯还是十分尽心。
全神投入之下,一个时辰的课堂很快过去。
等到夫子布置作业、宣布下课,同窗第一时间朝曲濯挤眼睛:窗外窗外!有人在等着你咯。
曲濯留意到,同样转过目光,随即便又是满脸盈笑。
这一幕落入不知内情的其他人眼里,众弟子:“……”
理智在说,郑师兄已经澄清过了,自己实在不该多想。
感情上却觉得,曲师兄、郑师兄,这两个人在一块儿的场面,实在是……
明明距离吃午饭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怎么还是这么撑呢。
……
……
用最快速度收拾好东西,曲濯只来得及和周围人挥挥手,就冲到外间。
到了师兄跟前,他堪堪停下脚步,身体却还是前倾的。程屹看得喜欢又好笑,抬手帮他理了理垂落在面颊旁的碎发,道:“走吧。”
曲濯用力点头。
两个人,加一个肩膀上的小偶人。
两人身后,同窗们:“我不说。”
“我也不说。”
“但刚刚那样子,的确有点——对吧?”
“是有点。”
“那分明、分明就是嘛!”
就是一家三口的样子,怎么能是纯粹师兄弟?
众人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不过他们原先也各有忙碌之事,此刻聚在一起,略略说了几句,便都转移精力,各做各的去了。
再说离开的程屹、曲濯。前头两人分别,曲濯是上课,程屹也没闲着。他回了趟自己从前的宿舍,从芥子袋中挑了一袋点心放在外间。留了符纸,确保东西不会被其他人打开,这才又回了教学区。
前面几年,他要隐瞒身份,平日选的课程又多、终日忙忙碌碌,自然而然便少了与同窗们的交往。但“舍友”还是不同的,双方关系不说密切,却也说得过去。
别人去了什么地方,带特产回来时不会少了程屹那份,程屹自然也会礼尚往来。
再之后,他想了想,又去拜访了自己平日选课更多的几位夫子。
时间卡得很好。从最后一个夫子那里出来,距离曲濯下课恰恰还剩一柱□□夫。程屹站在师弟教室外面的时候,里面的弟子们正相继从座位上站起。
待到顺利接上师弟,程屹先提议:“早晨在快绿林待过了,眼下咱们便去逍遥池吧?”
不必说,这自然也是学堂提供给弟子的修行地点。顾名思义,是一汪颇有规模的池水。论面积,其实更胜于演武场。只是又兼了让弟子们观景赏荷的功能,可以做到水上漂的弟子毕竟也少,自然无法与如今的演武场争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