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小吏 中(98)
吃生蚝的历史在国内也非常悠久,而在眼下,因为洛师和宋国都不临水,如今的交通也不便利,地域分化很大,所以祁律还是头一次见到生蚝,来了这么久都没有见过生蚝。
祁律看到生蚝,唇角的弧度便更大了,什么大虾羊肉,都没有生蚝够劲儿,生蚝可是传说中的壮阳神奇。
祁律立刻将一盘子的生蚝刷干净,准备再给天子加一道烤生蚝,这样一来,祁律就不信天子还不行。
祁律“阴测测”的狞笑,做了一个巨大的烧烤拼盘,望着这些滋补壮阳的吃食,祁律眼眸微微一转,虽天子喜欢吃肉类,但是七只大羊腰下肚,会不会太腻人了?不如来点小食解解腻?
祁律便又做了一些小食,专门用山楂的核子翻炒了一锅的板栗,热腾腾的板栗装在小承槃中,作为饭后甜点,甜滋滋的也能解油腻,最重要的是……
板栗,也有壮阳功效。
祁律忙到了一早上,做好了“爱心”烧烤拼盘,很多吃食都需要热腾腾的入口,因此祁律便火急火燎的端着吃食给天子送过去。
祁律做好了局,静等着郜国公子钻进套中,如今便清闲的很,开始琢磨起天子来了。姬林一早上起来,便想和祁律解释一下,自己不是肾亏,可是怎么解释才好?如果贸然说出口,祁律很可能会问自己怎么知道的,姬林又回答不上来,难道说寡人变成小土狗听见的?
就在姬林苦思冥想之时,祁太傅主动找上门来了。
一股子浓烈的香味飘散进来,又是羊肉,又是羊腰子,还有各种海鲜生蚝,经过炙热的烧烤,那鲜味儿能不浓烈么?
祁律端着承槃笑眯眯走进来,天子有一种错觉,只觉得祁太傅今日的笑容特别的“不怀好意”,但祁太傅总不会害了天子,因此天子是非常放心的。
姬林看到祁律又亲手给自己做饭,心中十分感动,说:“太傅怎么又做了这么多,寡人那日不过是抱怨一句,太傅不必如此辛劳自己。”
姬林前些日子抱怨祁律冷落了自己,见天的给公子冯做饭,其实他真的只是抱怨一句,并非真的如此不懂事儿,一定要让祁律给自己理膳。
祁律笑眯眯的,一开口那便是长篇大套的花言巧语,说的恨不能比唱的还好听,说:“律为天子理膳,怎么能是辛劳呢?天子爱见律的手艺,律理膳起来也觉得欢心。”
祁律说的是实话,他喜欢理膳,并不觉得是负担,虽有的时候的确辛苦一些,但是看到姬林吃起来欢心,自己也就十分满足了。
不过祁律说的太好听了,因此天子好生感动,拉住祁律的手,慢慢抬起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他那模样完全不像是天子,反而像是一个优雅又深情的骑士。
姬林吻了一下祁律的手背,笑着说:“太傅待林儿真好。”
姬林从来都是自称寡人,但有的时候也会自称林儿,当然这只是在祁律面前会如此。
其实姬林还在做太子的时候,他的两位师傅,黑肩和忌父也会如此称呼姬林,那时候姬林还小。自从姬林即位以后,便再也没人敢这般称呼姬林,唯独有一个人不同,便是祁律了。
姬林知道,祁律特别喜欢听自己这样自称,每次这么一说,祁太傅的眼神都很是不一样,简直是……如狼似虎。
无错,如狼似虎!祁律听到他如此自称,总觉得小奶狗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在对自己撒娇一样,天子颜值那么高,身材那么好,还会撒娇,简直就是小奶狗的标配。
祁律咳嗽了一下,压下自己跃跃欲试的眼神,对姬林说:“天子公务繁忙,想必饿了,快尝尝看。”
姬林以前没吃过羊腰子,他虽然喜欢吃,但对内脏不是很钟爱,昨日里才堪堪爱上鸭肠。姬林首先便拿起了大羊腰,咬了一口,简直是外焦里嫩,外面烤制的已经焦香了,羊油恨不能包裹出了一层焦香的脆皮,里面却鲜嫩无比,一点子也不腥膻,入口是特殊的醇香,简直满口生香。
姬林睁大眼睛,笑着说:“太傅好吃。”
祁律:“……”太傅怎么会好吃呢,明明是羊腰好吃。
姬林也不管是什么了,一口气吃了三只大羊腰,若是再吃下去,恐怕就要吃不下其他美味,便住了口,意犹未尽的准备吃其他美味。
祁律又给姬林介绍烤生蚝,笑着说:“天子尝尝这个,这个烤生蚝滋味儿鲜嫩的很,止水甘甜,蚝肉鲜美。”
姬林立刻拿起一只烤生蚝,先是啜了一口汁水,生蚝的汁水原汁原味,果然是甘甜的,入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咸香,那种鲜味是水里特有的,无论猪肉羊肉还是牛肉,都没有那种鲜气。
汁水如此甘甜,顺着汁水轻轻一啜,那生蚝烤制的鲜嫩无比,犹如佳人的软舌,姬林沙哑的一笑,说:“这烤生蚝的滋味儿,只比太傅的甘美稍微逊色一筹了。”
祁律:“……”天子一言不合就镖车。
祁律托着腮帮子,笑眯眯的看着天子又吃羊腰又吃生蚝,还有壮阳的韭菜。姬林吃过韭菜,但从未烤制食用过,韭菜咸香微甜,配合着祁律的调味,又辣又香,味道当真不一般,天子越吃越欢心。
姬林左手一只烤羊腰,右手一只烤生蚝,对祁律说:“太傅也食,一同食才有滋味儿。”
祁律笑眯眯的心想,不不,太傅便不用食了,昨日才吃了冷锅串串,秋日火气本就大,再吃这些羊腰生蚝甚么的,祁律怕自己喷鼻血,毕竟天子的美色已经够劲儿,自己不需要再补。
祁律笑得十分殷勤且善解人意,说:“天子食罢,律为天子剥几颗板栗,若是吃的腻了,可以吃口板栗,亦能解腻。”
姬林吃着,祁律给他剥栗子,热腾腾的栗子冒着甜香的气息,剥好之后全都放在干净的小承槃中。
姬林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只被剥的“光溜溜”的板栗,放在唇边,还亲了一下,这才放入口中,祁律只觉得脸上一热,天子亲的是栗子,又不是自己,为何要脸红?
祁律还未反应过来,天子突然靠过来,撑在案几之上,倾身而来,一把扶住祁律的后脖颈,不让他逃跑,嘴唇相接,那圆溜溜的板栗立刻被渡了过来,恨不能在祁律的口中打转儿,一股子板栗的甘甜幽香突然在口中化开,好像吃了藙子一样,还辣霍霍的!
祁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吃惊的看向天子,天子双手还撑在案几上,低头看着瘫坐在席上的祁律,歪了歪头,沙哑的笑着说:“太傅快尝尝看,是板栗的滋味儿甘甜,而是林儿的滋味儿甘甜。”
祁律心中“梆!”被狠狠敲了一记,感觉自己真是鬼迷心窍,喃喃的回答了一句:“自是林儿……”
他回答完,这才回过神来,便听到天子愉悦的笑声,似乎祁律的回答取悦了天子,祁律后知后觉,感觉自己这一张“老脸”都丢光了,平日里祁律总是自封“老父亲”,而如今白吃了那么多盐,白白年长几岁,竟然被年纪轻轻的天子吃得死死的。
俊美的天子又捏起一颗栗子,用栗子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说:“太傅,还食么?”
祁律脸上的温度不减反升,突然手脚利索的仿佛会轻身功夫一样,立刻从席上窜起来,匆忙的说:“天、天子用膳罢,律还有事先告退了!”
祁律打了一个磕巴,然后一口气告退,一溜儿烟便埋头跑出了寝殿,跑出去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说不得了不得了。
祁律从寝殿出来,虽然面红耳赤,不过结果是好的,天子吃了自己做的烧烤拼盘,这一记猛药下去,不信天子的身子补不起来。
祁律笑眯眯的离开寝殿,自己去用午膳,吃过午膳之后又开始琢磨着,不如再给天子做点补肾的栗子小食,下午吃点栗子糕、栗子酥、栗子羹、栗子奶冻等等,晚上再吃滋补的晚膳,这样一天下来不闲着,不需要两天天子便能元气大增!
姬林中午吃的很撑,下午去练习骑射,刚刚回来,寺人便端上来很多栗子的小食,笑着说:“天子,这是太傅刚刚送来的小食,说是天子骑射辛苦了,吃一些小食垫垫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