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87)
楼越原本也只是随朝辞折腾,但没想到朝辞竟然真的有两下子。刚上手没一会儿,便觉得眉眼舒缓,头脑清明。
他的确时常容易头疼。特别是这几年,他先是忙着夺嫡,防着明枪暗箭,如今刚登基,朝内朝外又是一堆沉疴琐事等着他,难有休息的时候,这症状便越发严重。
他想起来午时朝辞给他送的香囊。
还有愿力的远志和茯苓。
说什么早些年学的,朝辞又不是学医的,怎会废力气学这些。怕也是入了宫才寻人学的。
这般想着,原先见了良嫔后不知为何堵着的气,便散了些许。
朝辞一边替楼越按揉,一边又忍不住叮嘱:“陛下您这症结,是宵衣旰食过于操劳导致的。公事岂能在一夕之间做完,若是熬坏了身体才是得不偿失。臣妾听陈总管说您常在勤政殿一忙便是整日,用膳也顾不上,这可不行……”
这人又开始啰嗦起来。
楼越心想。
处久了才现在,朝辞这人在某方面真的是啰嗦得很。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倒似那年过半百的中年人,每天便把这些调理身体之事放在嘴边,惦记他是否用膳,是否就寝。
朝辞也知道楼越嫌自己唠叨。但是想到上一世楼越落下的病根,又忍不住自己的唠叨。
如今楼越的头疼症状还能治好,再放几年便要如同前世一样,成了沉疴顽疾,难以根治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了。
朝辞一愣,往自己的手上看去。
下一刻,便见那原本闭着目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一双凤眸盯了朝辞一阵,在朝辞愣神间忽地起身,吻上了他。
朝辞还愣着,没反应过来,任由他在自己口中肆虐。
接着,他又被楼越整个扯了下来,跌倒了楼越的怀里。
啰啰嗦嗦,烦死了。
第75章 是你多情邀我或我是多情客(三)
距离朝辞与楼越的大婚, 也匆匆过了快一年了。
朝辞非但没察觉不对劲, 反而还觉得自己与楼越的关系进展比上一世还要快起来。
虽然楼越少有什么好脸色, 但一个月中总有大半个月到临华宫来。他虽看起来冷淡,但是朝辞比谁都了解他,当然看得出他冷淡下的心软与动容。
楼越这家伙, 死要面子, 会这样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自觉看透了爱人的朝辞,非但不生气,反而更加纵容。
今天比较特别, 朝辞的娘亲阮氏今日进宫来看了他。
朝辞原本有些奇怪,也掺着些担忧。因为他娘一般两个月来看他一次, 虽然不是固定哪一日来看他, 但大抵都是隔两个月。这次距离上次才不过一个月,怎得就来了。
阮氏来了之后, 他才明白是怎么了。
他表妹的夫婿杨振, 前些日子被卷入了一场贪腐案,眼见就要杀头了。但是杨振本是他爹的门生, 知根知底, 为人如何他们再清楚不过。杨振向来清廉,甚至清廉到了迂腐的地步, 就拿着死俸禄, 因为不知变通还时常被人为难……若说杨振贪污,他们是如何也不信。
他爹身为丞相,杨振那边的派系争纷他也清楚。多半是被他爹牵连了。
朝辞明白了阮氏的来意, 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母子两人又说了些体己话,阮氏便离开了。
阮氏走后,也才午后过半。朝辞想了想,又去厨房忙活了起来。
这小厨房是他特地向楼越要来的,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楼越也随他去了。
……
楼越来时,便又见朝辞在院前打理他那些花花草草。
这些花花草草他宝贝得很,下了雨头头件事便惦记着这些东西,好几次楼越还在寝宫内搂着他睡,这人听到雨声雷声便一下子醒过来,随意披了件外袍便往外面跑。
楼越怕他受了风寒,又觉得他这般紧张没必要。嘱咐宫人留心着便是了。每次下着雨他跑出去,宫人早先他一步在那儿搬花了。
更何况这些东西,左右最终都是被朝辞择了,要么给自己做香囊,要么给自己炖些什么汤水,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直接从太医院拿药就行了。
他这般说的时候,就见朝辞瞪着一双桃花眼瞧他,说那些人都比不上他会照料花草。
这倒是真的。太医也看过他那香囊,说里头药材的品相成色的确比太医院大部分药材的要好,而且其中也有些药材的炮制手法与常见的不同,但是却十分有效。楼越得了那些香囊后,失眠的症状的确好了很多。
他有时候不明白朝辞一才名远扬的丞相之子,怎得就对侍弄这些这么得心应手。
他又见朝辞在给那丛远志浇水。
“整天侍弄这些,你倒是有耐心。”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朝辞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转过头,弯起了眉眼,琥珀般的眼眸在朗日投射下闪着些许光亮,唇角也忍不住勾起。
“陛下。”
任谁都不会猜错,此刻他眼眸中倒映的,定是他的心上人。
是他真挚而直白地恋慕着的人。
林峥抿了抿唇。
“这些花草,一旦上手打理了,总不免投入些感情。花草与人有感,我精心照料它,它便长得喜人,若是随意对待,它也就惨淡了。”朝辞说着,把浇水的工具放下,走到了楼越身前。
“歪理也是一堆。”楼越垂眸看他一眼,说。
倒也不是歪理。只是些平平淡淡的道理,但是朝辞说起来,却也不觉得平淡。有些道理再过寻常,但真正经历过的人再看,便多了一层深刻。
“不说这些了,臣妾今日给陛下做了莲子羹,还熬了淮山鲈鱼汤,陛下可要好好吃下去。”朝辞说。
两人到了屋内,宫人们将准备好的菜都呈了上来。
在朝辞这里一般只有八道菜,四道是朝辞做的,另外四道是御厨添的,这还是考虑到楼越会来。午膳一般楼越不会来,朝辞也就让厨房做四个菜便打发了。
于是桌子也是小小的一张,坐在一起,就像民间的寻常夫妻一般。
“这鲈鱼汤安神益气,陛下多喝点。”他说着,拿了一旁的小碗给楼越盛了些。
大楚的宫规没那么繁琐,至少在用膳上,也没有皇帝必须吃六十多道菜肴、吃饭时必须由宫人负责夹取的规定。
楼越看着你鲈鱼汤,颇有些无奈。
朝辞这家伙真是跟他失眠的症状杠上了。
那鲈鱼汤闻着的确鲜美。朝辞不但侍弄花草有一手,做饭更是有一绝。说是君子远庖厨,但朝辞却天天往厨房钻,那手艺虽然比不上御厨,但也绝非一朝一夕练成的,在寻常人中算得上绝佳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朝辞”上一世练出来的。
当然,这跟真正的朝辞没关系,他都是让系统做的:)
场外救援,物尽其用。
他给楼越递碗时,楼越发现他的手指有些泛红。
朝辞的手生得也既好看,修长白皙而骨节分明,附在上面的皮肤比最好的绸缎都要滑腻。在床事间,他好几次将这人攥着被褥的手抓过来在唇间啄吻。
不过今日不知是否是朝辞的手在水中泡太久的缘故,却是有些泛红了。
“入了冬之后,便不准进厨房了。”楼越突然说。
朝辞一愣,颇有些不明白。
他正想说什么,又想起了今天还有时想求,便也没再反对。
用完膳,无聊的古代没什么娱乐项目,两人下了几盘棋。
“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朝辞有些犹豫地开口。
楼越看了他一眼,道:“说。”
“听闻,前几日京城发生了一场贪腐案,涉及多人。臣妾的妹婿杨振也在其中……杨振向来清廉,臣妾与家人都相信他并非是那般之人……”
“皇后,后宫不得干政,你可曾听过?”楼越敲着棋子,缓缓地问。
朝辞脊背微僵,但面上还算镇静:“臣妾自是没那个胆子,也并不妄想逾矩干政。只是想请求陛下彻查此事。”
“你就这么相信那杨振是清白的?”楼越又落了一子,仿佛在笑,又好像带着些深意,“你说杨振是你妹婿……可是那宁氏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