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198)
这些天朝辞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此时哪怕吐得撕心裂肺,也只能堪堪吐出些泛酸泛苦的胃酸。
床上的青年在这一刻显得狼狈极了。
修长脆弱的脖颈无力地垂下,半长的卷发遮挡住了他漂亮却疲惫的眼眸,纤瘦的十指捂住被咬得红肿欲破的朱唇,红肿和青紫在细腻洁白的胸膛上交织着,又随着青年剧烈的动作起伏。
霍沂歌放开了桎梏着青年的手,从青年身上起来,挺直了腰,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神色晦暗地看着目下情状狼狈的青年。
“你嫌我恶心?”
许久,青年的上方才传来一句意味不明的问句。
朝辞缓缓抬头,对上男人的神色,嘴角抹开了一抹笑意。
“叔叔,你该拿把镜子好好照照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么?”
想象中的男人的怒火并没有发生。
霍沂歌被这小子气到了极致,反而又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只是胸口的戾气却从未这么浓烈过。
“原来是想到此为止的,看来是小辞自己不想好。”
他垂眸,摸了摸朝辞的下巴,指腹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那小辞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他说完,迈腿下床,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
霍沂歌折磨了他数日,但这变态男人其中一个变态喜好就是他喜欢自己穿戴着整整齐齐,让情人赤身裸体在他面前展露最狼狈又暧昧的模样。因此他此时依旧衣冠楚楚,像是刚从商场中下来,而非将将从一处艳色的销魂窟中走出。
霍沂歌走出了门,那厚重的密码门被从外面关上了,齿轮转动般的声音让朝辞有些不安。
随后,这间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右墙上的窗户,也像是有什么板块将它从外面合上了。
整个房间,黑沉得什么也看不见。
【日,又是这招。】朝辞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沉默和黑暗总能逼疯一个人,或早或晚。
更别说是“朝辞”这样本就心理状况徘徊在极度边缘的人了,可惜霍叔叔并不知道这点。
这招对意志力再强大的人都百试百灵,但是对朝辞这类的快穿从业者却不是问题。
朝辞只是叹气,又要一边打游戏看电影一边装疯了,真是考验他的演技。
【统儿,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好玩的游戏,快给朕呈上来。】
【……】系统,【再不好好说人话就让你打泡泡堂打个够。】
【嗷!】朝辞瞬间认怂,【我错啦!爸爸再爱我一次!】
…………
霍沂歌想藏一个人,可比势力远在D国的檀烈容易多了。
那天檀烈处理完分公司的事情急忙赶向机场,却在半途接到了之前他派出去送朝辞去机场的人的消息。
朝辞,被人带走了。
第175章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二十八)
檀烈的人是看到了那天带走朝辞的人的模样的。
哪怕霍沂歌再是行踪神秘, 想要把他的脸对上身份倒也并不难。只是纵然他们知道了朝辞是被霍氏家主带走的,但是之后的线索……就无从下手了。
那天被堵的地方本就只是不算什么大路,事后去查那段监控, 也被人刻意破坏了。
檀烈手中没有证据,只能用极其有限的线索一点点搜寻。
B市到底不是檀烈的大本营, 两三天下来, 他急得焦头烂额,可每当查清一些眉目后,最后又是一场空。
檀烈的办公桌上散落着无数这些天搜集到的资料,他看着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墨绿色的眼眸旁布满血丝。
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他猛地从办公桌前站起来, 大步向门外走去。
他不能再在这些霍沂歌放出的烟雾弹上浪费时间了。
…………
赵绎这些天没去学校, 都呆在公司里。
和檀烈的家族类似, 赵家也把手下一个分公司交给了赵绎让他练手,是死是活, 都看他自己的本事。
他的精神状态同样不怎么好,自从那日在机场和朝辞不欢而散,他也数日难以入眠, 整日只能靠着工作麻痹自己。
“小赵总,姝华的檀总找您。”他的秘书走进办公室,对他说。
殊华便是檀烈家族手下的一个蓝血品牌, 檀烈来Z国就是为了给殊华打下一定的Z国市场。
檀烈不是带着朝辞去D国了?
这是赵绎听到这句话时内心的第一反应。
他现在并不想见到檀烈, 听到这个名字就极其反感,甚至也不愿意去想朝辞。
但是他沉默一瞬后,还是点头对秘书说:“让他上来。”
檀烈似乎很着急,没过几分钟,赵绎的办公室就被人急匆匆地推开了。
赵绎以为自己这些天的模样已经够吓人了, 但此时看到檀烈的模样时,才发现跟檀烈比倒是差得远。
他此时脸色苍白得可怕。眼下一片青紫乌黑,眸中满是血丝,衣着凌乱,甚至胡茬都涨了不少。
赵绎虽然和檀烈算不上相熟,但也知道他们这些自诩北欧贵族的人向来龟毛得很。从前他在朝辞身边见到檀烈时,这家伙从头发丝到鞋底都得一丝不苟,现在这模样他的确是第一次见。
没由来的,他升起了一丝紧张和慌乱。
“你找我?”赵绎放下手中的资料,抬头向檀烈看去。
“朝辞不见了。”
檀烈没和赵绎废话,直接说道。
赵绎神色一怔,似乎没明白:“什么意思?”
檀烈三两步走到赵绎面前,再一次重复:“他被霍沂歌带走了,我找不到他!”
“霍沂歌?”赵绎念了这个名字,嘴角扯开了一丝弧度,“霍家那个老不死的?他和朝辞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和你一样,也是他在外面的情债?他把你丢下,跟霍沂歌跑了?”
他的语气越发玩味。
赵绎还想说什么,面前猛地挥来一拳。
赵绎下意识伸手挡住,神色也从玩味变得不善:“檀总,说话归说话,在这里动手算什么?”
虽是这样说,但他手上也没见留情,指骨不断施力,檀烈的手腕被他捏得甚至能听见骨头的些许响动。
他空着的另一只手解开了衬衣上方的两粒扣子,又松了松领带:“你要是真想动手,我也可以奉陪。”
听到朝辞不见了,赵绎不是不担心。
但是他到底不了解情况,不明白朝辞现在的情况和霍沂歌的态度有多危险。他下意识便以为是檀烈和霍沂歌争风吃醋弄出来的麻烦。
上次虽然他和朝辞闹得不欢而散,可朝辞到底和旁人不一样。他此时只是不想在檀烈面前显露,并非不担忧。
只是檀烈一点也不想和赵绎扯这些了,他与赵绎对视着,突然道:“你知道朝辞为什么要和我去D国吗?”
朝辞和檀烈去D国,难道不是因为檀烈吗?那天朝辞的态度明明说明了一切。
他下意识这样想着,只是他看着檀烈此时的神情,却又莫名迟疑了。
“为什么?”他忍不住问。
“他生病了。”檀烈说,眉宇间满是压抑的沉重和郁气,“重度抑郁症,自毁倾向严重,D国在这方面的治疗水平更高。”
短短二三十个字,却让赵绎浑身都僵住了。
檀烈没有理会赵绎此时的反应,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朝辞要瞒着你消失两个月?因为在两个月前,他在你和他之前住的公寓里自杀了。”
他说到这,原本还是平静中带着残忍的神色也染上了一丝颤动,似乎那天满池的血水、毫无生气的青年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开始激动,乃至神色狰狞:“你知道他是怎么自杀的吗?他放了满缸的温水,生生用牙齿咬破了手上的静脉,如果我晚去几分钟,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朝辞这个人了!”
赵绎错愕无比。光是檀烈说的这寥寥几语,就足以让他心脏疼得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