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164)
“刚刚把伯父的病例也发给汉斯医生了,他说他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阿辞你放心吧。”
朝辞脸上满是绝路逢生的欣喜,高兴过头,眼睛却顿时红了,之前被压抑的恐惧和哀恸在此刻全部爆发。
“谢谢、真的谢谢……”他低着头,泪水从指间低落。
贺律将他抱入了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没事的,都会好的。”
……
朝辞向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期,直接出发去了老家。
他没有想到的是,贺律也跟他一起请了半个月的假,陪着他一起回去。
这次的事情全仰赖贺律,朝辞也断没有道理阻止贺律来。
朝辞也跟他妈妈通过电话,说明了情况。朝母忙于在医院照顾朝父,因此也没来接机,但两人一入院,朝母见到了贺律,也是又热切又感激。
“你就是小律吧?阿辞都跟我说了,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们一家人都不知道怎么办……”
三人在病房外,朝辞看着朝母拉着贺律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竟然觉得心情颇好。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内,朝父还在打着点滴昏睡。
朝辞握着朝父的手,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眼前是白茫的一片,可他却不觉得绝望和心悸。
……
汉斯医生和他的团队在朝辞和贺律到了z省的第四天,也都赶到了。
他们见了朝父后,紧锣密鼓地计划好方案,在第三天就要动手术了。
毕竟朝父的情况,拖一天就危险一分。
他们一群人在手术室外坐了一整个白天,终是得到了好消息。
手术很成功。
朝辞如释重负。
…………
朝辞请了半个月的假,但最终又延了五天,想多照顾照顾父母。
好在他之前从不休假,攒的假期也勉强支撑。而贺律也跟着朝辞在z省呆了二十天。
朝父向来是家里的顶梁柱,却突然倒了,朝母年纪大了,精神也短,经此噩耗更是六神无主,家里的大事小事也都落到了朝辞头上。
他忙得团团转,若非有贺律帮忙,怕是也要倒下了。
两人回s市的前一晚,朝母拉着朝辞说了许久的话。
“小辞,那个小律不是你朋友吧?”朝母问。
再好的朋友,能够帮忙找关系找医生已经是极限了,哪有像贺律这样陪着呆了二十天,一起忙前忙后的。
时代毕竟开放了,同性恋的事情,朝母也听过一些。从前觉得离自己远,但是这几天才发现,一点都不远。贺律看朝辞的神色,太热烈了。
朝母毕竟是过来人,她看得出来。
朝母犹豫地问道:“他是不是……喜欢你?”
朝辞浑身一怔,看向母亲平静又包容的神色,终是缓缓点了头。
“那小辞你喜欢他吗?他说说是喜欢你,可天下总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咱们家这次这么麻烦他,他是不是还跟你提了什么要求?”朝母看着朝辞,满是关切,最终神色变得坚定,“他对咱们家是有大恩,但如果你不喜欢他……咱们家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报答他,阿辞你千万别委屈自己。”
第144章 你待我的好我却错手毁掉(二十二)
砸锅卖铁?
让那医生带着团队从德国赶过来, 单独给朝父治疗半个月……就算是砸锅卖铁,这份情怕是也还不清。
更何况……
朝辞只能笑了笑,对朝母说:“没事的, 妈, 你想到哪里去了。”
……
两人回了s市。
二十天不回家, 家里落了不少灰。朝辞和贺律准备收拾一下,才发现家里的垃圾袋已经用完了。
跟贺律说了一声后, 他下楼去附近便利店买垃圾袋,而贺律还在拖地。
贺律刚来的时候, 喜欢抢着做家务, 包括拖地。但他地板总是经常拖得湿淋淋的,人走在上面毫无安全感, 仿佛下一刻就能摔个四脚朝天。不过半年多下来, 这家伙的家务能力倒是见长,拖地什么的也有模有样了。
便利店很近, 朝辞买个垃圾袋也没花多久时间,很快就上楼了。
他出门前没关门, 琢磨着自己马上就要回来了,贺律也就是在客厅拖地, 安全得很。
走到门前, 他正准备推门时, 手突然停在了半空。
他听到了争吵声。
两方都是很熟悉的声音。
是赵洛静,和贺律。
自从上次跟贺律谈完话后, 赵洛静就再也没有联系朝辞。朝辞也没觉得奇怪, 自以为是赵洛静相信了他那蹩脚的分手理由。
他不知道赵洛静其实什么都知道。她先是在学校中惶惶不可终日,担心贺律没摆平晚香的人,或者只是说着玩玩, 害怕下一刻就会有晚香的人突然出现,将她拖回那个地方。
她等了三个月,生活始终平静无波,才险险松了口气。
恐惧退下后,愧疚感和思念便如同潮水一般地涌了上来。
她开始到处打听朝辞的事情。
好在三个月过去了,朝辞也没有搬家,更加令她惊讶的是,贺律也住在这里。她经常坐在朝辞家附近的咖啡厅偷偷观察朝辞的那个单元楼,早上能看见朝辞和贺律一起出门,傍晚也能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地回来。
她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悔恨。
悔恨自己背叛了朝辞,又庆幸朝辞看上去过得还好。
至少看上去贺律也没有逼迫朝辞什么。
她就这样在咖啡厅的角落坐了三个月,直到某一天,她连续三天都未曾在这里见到朝辞和贺律。
顿时,种种不好的设想涌上她的心头。
是不是贺律把朝辞带走了?他会不会囚禁了朝辞?
她是知道这些所谓的上流人士的阴私手段的。
她越发担忧,给朝辞发过消息,打过电话,但都没有回音。她不知道的是,她发这些消息时都被贺律看到了,在朝辞看到之前,贺律就把这些消息都删掉了。
她着急得都顾不得隐藏自己,经常去朝辞的家门口徘徊,希冀朝辞能够在下一秒回来,或者给她开门。
今天她已经焦虑到了极限,准备再见不到朝辞就去朝辞公司里找人,可今天朝辞的家门居然没有锁!
她一退进去,就见贺律刚从卫生间里出来。
实际上是贺律刚拖完地,去卫生间倒了水。
不过赵洛静当然不知道。
贺律一看到门口的赵洛静,也有些惊讶。惊讶之后便是眸光微暗:“你怎么来了?”
赵洛静顾不得贺律满脸的危险,而是在公寓中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朝辞的踪影。
“朝辞呢?!”找不到人,赵洛静回头神色颇为狠厉地看向贺律,“你把朝辞带到哪里去了?!”
贺律:“……”
他愣了一会儿才有些明白过来,赵洛静这女人到底脑补了什么。
怕是因为自己在搞非法囚禁了。
贺律没有解释,而是好整以暇地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把朝辞带到哪里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赵洛静红着眼,从包里掏出了八百万的支票:“这支票还给你,你放过朝辞!”
贺律喝着水都快被呛到了。
“大姐,你有没有搞清楚情况。你这八百万还是我给你的,这也不是我和你交换朝辞的条件。”
贺律跟赵洛静说来还是同岁。
他放下水杯,摊手:“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去晚香,我就放了朝辞。”
赵洛静惨白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但你不能这么对朝辞……”她抖着嘴唇说。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贺律反问,“是你放弃了他,现在再给你一次选择,你同样选择放弃他。你既想要我帮你挡着晚香,有想要朝辞,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要占着道德制高点,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看了看被赵洛静放到桌子上的支票,附身拿过,站起身将支票递到了赵洛静面前。口中慢悠悠地说道:“这钱你还是自己拿着用吧。左右都是背叛,做多做少又有什么区别?死撑着不要这八百万,就能说明自己没有背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