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166)
【得了吧。】朝辞耸肩,【谁爱呆谁呆。你出来得正好,有没有什么绝症,方便给我按上的?】
【给自己整个绝症?】系统有些惊讶了,【这能行么……能行的话你干嘛之前在林峥那世界不也整一个?】
【林峥就是个疯子,我就算得绝症死了他也不会甘心的。但贺律不一样。】
【贺律哪里不一样?】系统忍不住问。
【他比较好欺负。】朝辞回答。
【……】
人善被人欺,诚不欺统也。
贺律比起林峥那疯子,看起来也的确正常得多。这快一年来整天伏低做小,该认错认错,该弥补弥补,该装可怜装可怜……看得系统都要动摇了。
它还以为朝辞跟它一样,谁想到这黑心肝的不是被感动,反而觉得贺律这样是好欺负。
【绝症也要好一段时间呢,你干嘛不直接安排一场车祸把你自己送走得了。】系统说。
【啧,说你笨你还不信。】朝辞摇头,【车祸快是快了,但跟绝症能一样么?绝症好歹有个过渡,我争取活个两三年,温水煮青蛙,贺律这小子总该接受了。这车祸要是一下子就死了,这小子再好欺负也得疯,到时候我这一通折腾就白干了。】
其实到现在,朝辞当初和贺律约好的一年之期也要到了。但是朝辞却根本没指望过一年一到,贺律就老老实实地滚回家。
想也知道这不可能。这小子最近虽然因为一年之期越来越近,经常表现得惴惴不安。但是朝辞可没看出分毫要放手的意思。按照这趋势,就算一年到了,这小子也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何况这段时间来,贺律做的的确也算是尽善尽美了。换个心狠点的人,倒是能坚持初心,但是按照朝辞这老好人的人设,却是不太可能。
所以指望这所谓的一年之期甩掉贺律这狗皮膏药,显然不太可能了。
还是得另寻蹊径。
给朝辞搞个乱七八糟的病这事儿,系统在行得很。他俩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上周末朝辞的过劳死也是系统整出来的。
系统轻车熟路地给朝辞做了个扫描,虽然基本上大部分的病症它都可以给朝辞植入,但是植入个跟朝辞毫不相干的病也容易露馅,所以最好在原先的病症或者一些基因遗传病上下手脚。
【你有慢性胃溃疡,要不干脆就给你整个胃癌?】
【也行吧,你看着来就行。】朝辞说。
…………
朝辞实在是心狠。
在贺律以为他们已经冰释前嫌,至少已经可以稍微展望一下未来的时候,朝辞就毫无预料地倒在了家里。
彼时贺律还在公司加班,朝辞胃疼得浑身痉挛,用随后一丝力气给自己叫了救护车。
贺律赶来时,急诊室的灯光刚刚暗下。
他连忙拉住出来的医生,焦急得手指都在抖:“医生,阿辞怎么了?”
“你是病人家属吗?”医生问他。
这时候贺律哪还顾得上自己跟朝辞还有没有名分,直接应下:“是的,我是。”
医生叹气,哪怕见惯了这样的悲剧,也总是不忍心。
“应该是胃部肿瘤,至于是恶性还是良性,还要更进一步地检查。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并不理想……还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第146章 你待我的好我却错手毁掉(二十四)
朝辞第二天就醒了。
贺律模样很憔悴, 眼下一片乌青,眼中血丝浮现,脸色难看得像鬼。
但他一看到朝辞醒了, 脸上却马上带上了笑容, 将朝辞扶起来。
“你醒啦?饿不饿, 喝点粥吧。”他说着,将旁边的白粥递到了朝辞面前。
还帮朝辞舀好了要递到朝辞面前。
朝辞蹙着眉, 没有管递到嘴边的勺子,而是转头看向贺律, 直接问他:“我怎么了?”
“没怎么, 医生说你太累了要多休息。”贺律表情看起来很自然。
朝辞却不吃他这一套,神色没有一丝动摇:“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你也没必要瞒着我。”
“直接告诉我医生怎么说吧, 不然我自己去问也一样。”
贺律神色一僵。
他将勺子放回碗里,轻声说:“是胃部肿瘤。”
再听到这几个字后, 朝辞好像没有其他什么特殊的反应。
但是脸色却是灰败了下来。
“阿辞你别担心,还不确定这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呢。你还怎么年轻, 不会的,就算真的是恶性, 现在胃癌也不难治, 只要……”
只要不是晚期。
后半截话, 贺律没说了,朝辞却明白他的意思。
“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朝辞看向浮空中的一点, 神色虚晃。
……
或许墨菲定律本身也符合它的规则。它总是在最不应该的灵验的时候灵验。
检测结果出来了, 是恶性肿瘤,晚期。
站在朝辞身旁的贺律眼前一黑,扶住了椅子才勉强站稳。
朝辞的反应却比贺律平淡得多, 他只是问医生:“那我还有多久?”
医生表现得很为难:“这个,也说不好……如果您积极配合治疗的话,也是有可能再有五年甚至以上的生存期的。”
五年。也加了一大堆前提。
足以让朝辞和贺律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我知道了。”朝辞说。
事实上朝辞的情况比医生跟朝辞说得要更加严重一些。
后来医生单独找过贺律,朝辞这个情况,按照一般情况,最多存活两三年.
医生没直接把话说死,这点朝辞当然知道。这病可是他自己让系统按上去的。
怕影响病人心态,所以只能将最真实的情况告诉家属,这没什么错,不过朝辞却觉得有些好笑。
贺律才是那个最容易被这件事影响情绪的人吧。
果然,贺律回来后,脸色已经不是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但是他还是紧紧抱住朝辞,不住亲吻朝辞的额间:“别怕,阿辞……我带你去国外,我们接受最好的治疗,一定能治好的。”
我没害怕,是你在害怕啊。
朝辞无声叹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这一拍像是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贺律这家伙顿时抱着朝辞呜呜地哭了起来。
“阿辞、呜……我好害怕,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这家伙顿时哭成了狗,朝辞也是满头黑线。
但碍于人设,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一下又一下轻抚他的后背。
明明确诊癌症晚期的是他啊,为什么还要反过来在这里安慰这个家伙?
……
贺律动作很快,没过几天,他就给朝辞联系好了医院和医生,去了胃癌治疗水平最高的r国。
癌症治疗的过程很痛苦,短短几个月贺律眼睛都快哭肿了。
他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但是却为了朝辞呆在了r国。工作上的事务能放到线上的就放到线上,不能的就直接推掉。一个星期左右回一次国内,基本上是预定私人航线,等朝辞睡了他才赶回国内,第二天中午就赶回来。
一年之期已经到了,但是两人谁也没提这件事。
今天贺律还是眼眶红红的过来,准备推着朝辞去外面的广场逛一逛。
朝辞坐着轮椅,被贺律推着。
今天天气很好,广场上人不多不少。
朝辞盯着有个小孩手里的气球出神,贺律见状,去买了一根冰淇淋跟小孩换了手里的气球。
系在了轮椅的扶手上。
朝辞失笑:“你这么怎么无聊。”
“绑着也挺好看的。”贺律说。
黄澄澄的气球飘着,的确挺有趣的。
他推着朝辞慢慢走着,渐渐地到了江边。
江边的风很凉爽,两岸的树木随之轻轻摇晃,在地上留下闪烁的光影。
“阿辞。”身后的贺律轻轻唤了一声。
朝辞微微转头:“怎么了?”
“我们去拉斯维加斯领个证……好不好?”他声音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