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44)
系统:【……】
这个傻逼玩意儿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在跟系统扯淡的中,朝辞听到了脚步声。
他略一抬头,果然是陆衍那家伙从殿外走来了。
朝辞一秒入戏,拖着沉重的铁链挣扎着坐起来,看着陆衍,神色不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辈。”陆衍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朝辞,“您觉得呢?”
他又恢复了叫前辈的称呼,但他从前叫前辈尚有一丝恭敬在其中,如今却只剩暧昧和戏谑。
不像是在叫前辈,反倒像是在叫什么娈宠。
朝辞看着他,一语不发。
“我们结为道侣已有五年,却是连夫妻之实都未曾有过,晚辈心里倒是有些遗憾。”陆衍说。
朝辞看着他,眼中尽是冷色:“你我已经不是道侣了。”
“前辈当时走的匆忙,未曾公诸天下,当年结的契也未曾与我了断,如今两界谁不知道你朝辞是我的道侣,这怎是你说不是便不是的?”
朝辞抿着唇。
他当日自知时日无多,自然也不会处理这些东西。反正等两三月后他一死,这些都会宣告终了。
谁知……
“你我约定在前,你怎会不知?”他声音微凛。
“口头约定罢了。”陆衍轻笑,“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说不算,那便不算。”
“陆衍!”朝辞厉声。
陆衍却十分平静,他道:“前辈不若省些气力,过些时辰再叫。不然到时候没力了,晚辈可也不会留手。”
朝辞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似乎明白陆衍究竟想做什么了。
“滚!”他只能若困兽般朝着陆衍大吼,但两人心中都清楚,这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陆衍拉住朝辞一只细瘦白皙的手腕,略一用力便将朝辞整个人都拽了过来。
朝辞被猛地一拽,铁链被拖得叮当作响,他整个人也身形不稳地栽入了陆衍的肩头。
他发现自己手脚都没有气力,相比不仅是因为被套上了铁链那么简单。
陆衍听到朝辞在他的肩头,难以遏制地发出了一声气喘。
他捏着朝辞的脸,看着朝辞眸光冷若寒潭般看着他,却是笑了。
“便这么喜欢他?”他说,“要为一个死了几百年的死人守身不成?”
他语气很轻,近乎只剩下气声,但这真是最危险的信号。
“跟你有什么关系?”朝辞冷笑,“我不与你上床,便是我想守身了?你怎知我这几百年都未染情欲,不过是见你乳臭未干,不屑与你做这些事罢了。”
“呵。”
陆衍压了眉眼,死死捏住了朝辞的下颌。
“你最好祈祷你说的话不是真的。”
…………
漫着海棠香的寝宫中,声响不断。
除了一人的无止休的气喘和哭腔外,便是另一人又冷然又狠厉的低语。
第38章 谁人故旧不如旧(十一)
朝辞整个面庞都栽入散乱的被褥中, 唇间不断发出些似哭非哭的声音, 细瘦的腰身抖得不像话。
男人扣住他的腰, 轻轻“啧”了一声:“抖什么?不舒服么?”
“你明明爽的不行,装什么装?凭你这幅模样还想着替那个死人守身?”
腰上被扣出深深的指痕,可见男人的毫不留情。
…………
天光大亮。
朝辞在一片狼藉的床上醒来。
沉重的铁链还拷在他的手脚上, 朝辞略一动弹便是一阵金属碰撞之声。
同时一阵酸痛从他发力的关节向全身蔓延, 一时间朝辞整个人都像是过电般僵在原地。
他好像感觉到全身除了酸胀外,还有些粘腻。
朝辞黑了脸。
【这小混蛋,没处理现场就算了, 居然都没把我清理一下!】朝辞对着系统咆哮。
【……】理解朝辞此刻操蛋的心情,系统也没生气, 它纳闷道, 【这陆衍怎么比靳尧还狠,你明明没对他怎么样啊?】
平心而论, 越止真君对陆衍, 就算不是真心,那也是绝对有大恩, 怎么现在看起来, 陆衍还恨上朝辞了。
【人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哪是你这数据能理解的。】朝辞叹气,【升米恩斗米仇, 何况从前他还以为我对他情根深种, 扯他入了情障,如今倒是要扯清关系,还把他当做旁人替身。从道理上来讲, 我不欠他,从感情上来讲,他怕是恨我入骨了。】
【可你也没说对他一往情深啊,是他自己这么想。】系统还是无法理解。
【陆衍哪是这么讲道理的人。】朝辞说,【他这种人,可以是最不要尊严的,却也可以是最自我的。如今他手掌大权,放眼两界无人能挡他,从前因为蛰伏而隐藏的本性如今却是全然不需要隐藏了,自然露出了獠牙。】
【他心里都清楚。我不欠他,甚至与他有恩。但是他放纵自己的欲望、贪心和嫉妒,甚至是恨意。他就是要折磨我,最好把我折磨得对他产生恐惧、依赖,怕也离不开。】朝辞轻吐一口气,说完了。
【……】系统觉得有点害怕。
这特么不是变那啥态么!
【那你该怎么办?】系统讷讷地说。
朝辞轻笑:【如他所愿呗。】
说到这,朝辞不再与系统说话,反而挣扎着起身。
随后他发现自己身上竟是不着寸缕。
他神色看上去既气愤又茫然,想下床给自己找些衣物盖着,身上勉强裹了一层薄被下床,但刚下床却发现自己的腿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站立。
他勉强走了几步,脚下一软,便彻底倒在了地上。
挣扎着想要起来,但刚才那几步却好像耗干了他所有的气力,他怎么挣扎也爬不起来。
越止真君一生都未曾这般狼狈过。
就在这时,他听见门被推动的声音。
他顿时浑身一僵,他害怕走进来的是旁人,见了他这幅狼狈可笑的模样。
“我才刚去处理了些事情,前辈怎么就把自己折腾得这般狼狈?”那戏谑般的声音从朝辞的前方传来。
是陆衍。
那一刻,朝辞都说不清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耻辱。
朝辞勉强抬起头来,一头乌发下的凤眸满是怒火。
他应该是想骂陆衍,但这人太过无耻,他一时间却也不知从何骂起。
陆衍见他这幅模样却是有些着了迷,他不顾朝辞的挣扎,将朝辞扶起来,吻了吻他的眼睛。
他笑道:“前辈生气起来,倒是惑人得很。”
“陆衍。”朝辞咬牙,“从前却不见得你这般无耻。”
他一开口自己都吓了一跳。嗓子又沙又哑,跟破了口子似的。
平心而论,陆衍真的是比靳尧可怕多了。靳尧那人可以说是不懂感情、很迟钝,但陆衍却不是不懂,他就是放任自己的恶念,将之加诸朝辞身上。
靳尧不爱笑,也向来沉默寡言,他未曾有伤害朝辞的念头,只是一直用错了方法,但陆衍却常把笑容挂在脸上,慢条斯理地折辱朝辞。
不过以爱为名的伤害和赤裸裸的伤害未必有本质上的不同。
陆衍没有将朝辞的斥骂放在心上,他抱起朝辞,神色自若地将他放到了床上。随后他伸出手,手上有些滑腻,是刚刚抱着朝辞大腿时碰上的。
朝辞颇为难堪地闭上眼。
陆衍笑道:“是晚辈疏忽,竟忘了给你清洗,若是受寒了可不好。”
朝辞知道这家伙是在满嘴放屁。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留下这些,让他难堪。
陆衍亲了亲朝辞的鼻子,语气听上去很轻柔:“情爱也是人之常情,甚至是修行修心的一部分,前辈大可不必为此羞恼。”
朝辞睁开眼,看着他冷笑道:“那也要看是与什么人。”
陆衍顿时变了脸色。
他盯着朝辞,神色可以说得上是恐怖:“什么人?怕是前辈心心念的,只有那陆则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