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就是不离婚(303)
唐梨失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我也不知道,”楚迟思嘟囔说,“我最近压力太大了,还老是想起之前的事情。”
唐梨张开手臂,她便扑进了怀里,像是被咬了一口的水蜜桃,满身都是清甜的香气。
手覆在她的脊背上,一下下地抚,唐梨将她抱紧些,声音低低的:“没事了,没事了。”
窗边的纱帘纷涌扬起,散开饱满而圆润的弧形,像是她温柔的触碰,也像是她的窃窃私语。
“怎么把玩偶全都搬出来了,我记得它们不是都放在储物间里的吗?还多了这么多我没见过的。”
唐梨笑着说:“这么多毛绒绒的情敌,我可就只有一个人,竞争不过人家啊。”
楚迟思想了想:“你抱起来最舒服?”
唐梨眉睫弯弯的,低头去吻她的长发,声音含着笑意:“真的吗?那样我就放心了。”
楚迟思窝在她怀里,长睫簌簌擦过脖颈旁的肌肤,呼吸温热滚烫,忽然问道:“武装最近还好吗?”
唐梨说:“已经差不多全稳定下来了。”
“说到底,还是唐弈棋那家伙的错,硬生生把我一个逍遥闲人,给逼成了个大忙人。”
楚迟思“扑哧”笑了:“你平时也忙。”
“不忙。”唐梨说,“我已经物色好了一个挺机灵的小姑娘,到时候把少将事务都扔给她,我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楚迟思笑着说:“退休了干什么呢?”
“还没想好,”唐梨捏了捏她的手心,指尖在掌心轻轻地挠,又柔又痒,“姐姐会收留我吗?”
楚迟思伸手环过她脖颈,一个轻盈、温热的吻落在额头上,如窗外缓慢坠落的阳光:
“好啊,我来收留你。”?
第98章 巢
事情起于一天的晚上。
床头的小海螺灯亮着,橙暖的灯光落在床铺上,楚迟思拿着个平板在看文件,而唐梨在她身旁躺着。
最近北盟事务繁忙,唐梨前一段时间都在忙武装那边的事情,最近终于到收尾阶段,马上就能放假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偶尔能听见电子笔划动时的沙沙声,仿佛一层薄纱般轻柔地落在面上。
唐梨默默翻了个身。
耳畔落下个带着笑意,清清冷冷的声音:“还没睡么?”
楚迟思坐在床头,将手覆上唐梨的头,轻揉了揉她:“你最近辛苦了,快休息吧。”
她的手很柔软,一点点抚过额间,能嗅到腕间那股幽然的淡香,将挡在眉眼间的碎发都拨弄开来。
唐梨眨眨眼,说:“睡不着。”
楚迟思于是倾下身来,湿润的唇瓣落在眼睑,那一片薄薄的皮肤盛着她的吻,吻得皮骨下的心都在跳动。
“乖,晚安。”
楚迟思柔声哄着她,微凉手心贴着额间,“闭上眼睛,慢慢就睡着了。”
你这么哄,我更睡不着了。
唐梨想着,挤过去揽住楚迟思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住,在她的怀里蹭了蹭:“迟思。”
楚迟思揉揉她的头:“嗯?”
唐梨能嗅到些许淡淡的Omega信息素,水流一般在空气中涌动,似乎伸手便能拨弄出涟漪。
“你的易感期应该快到了吧?”但凡牵扯到老婆,唐梨对各种各样日期都记得很清楚,“大概还有多久?”
楚迟思抚着后颈,埋藏在皮肤下的腺体确实有些隐约发烫的迹象,信息素不安分地涌动着,昭示着即将到来的时期。
只不过,她身为一名Omega,是没办法闻到自己信息素的,也就没法估测目前空中的浓度,给出具体的时间。
“两三天左右吧,”楚迟思关掉平板上的页面,调出一张表格来,“我这次好像晚了一点。”
唐梨说:“确认是两三天吗?”
两人相处多年,对彼此再熟悉不过,有很多话不需要解释,对方都能过直接听懂n
楚迟思一点就通,猜到唐梨应该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嗯,能确定应该是两天之后。”
果不其然,唐梨叹口气。
她声音幽幽怨怨的:“我明天必须要去星政一趟,最早也得后天才能回来。”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辞职呢,唐梨最近十分困扰,正在认真考虑直接跑路,把工作全扔给其他人的可能性。
“我又不着急,”楚迟思捏捏她脸颊,软乎乎的手感很好,“我在家等你回来。”
唐梨偏过头,鼻尖蹭着她的手心,呼吸热热地蔓过皮肤,聚成湿润的水汽。
“那你再亲我一下?”她说。
楚迟思弯睫笑了,将平板随手搁置在桌子上,捧着她的面颊,吻了吻唐梨的额心:“这样?”
蜻蜓点水一般,触即分离,只留下些若有若无的香气,反而越发勾得人心中绵痒。
唐梨反问她:“你说呢?”
楚迟思于是又低下头来,这次绵绵吻在唇瓣上,一点一点,像啄着水的鸟雀,舌尖轻探,触着她的齿贝。
唐梨这下更睡不着了,翻身坐起来,指节扣着她的后颈,进一步加深这个吻。
床头的海螺灯被关掉了。
朦胧的黑暗中,视线被遮盖,轮廓被模糊,她短促的呼吸被无限地放大,一下下地挠着耳朵。。
鉴于两人明天一个要去实验室,一个要出差,于是一切都暂停在那个绵长的吻,等待着有人重新按下播放键。
实在是星政那边催得紧,唐梨一大早就走了,楚迟思打着哈欠按掉闹钟,洗漱穿戴齐整之后去了实验室。
最先注意到楚迟思异样的,是心思比较细腻的奚边岄,大大咧咧的派派还在那里敲代码,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奚边岄偏头看着她的表情,皱了皱眉:“迟思姐…你还好吗?”
虽然身为Beta,奚边岄并没有经历过所谓的易感期,但她学习过相关的课程,也能从楚迟思的状态中看出些许端倪与易感期的迹象来。
发烧,头晕,喉咙干痒。
这些都是很明显的易感期初期症状,这时候的Omega心与身都会处于相对脆弱,需要人安抚的阶段。
楚迟思垂着头,面颊上有一些不正常的红晕,她的呼吸也很沉,一直用手捂着滚烫的额头。
见奚边岄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楚迟思只是摇了摇头,说:“谢谢你,我没事的。”
腺体在隐约发烫,压制不住的信息素在耳旁低语,昭示着易感期的即将来临。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按照楚迟思的算法,她的易感期应该是两三天才是,怎么忽然提前了?
头脑有些沉重,楚迟思闭着眼睛,低声说:“我…我确实有一点不舒服。”
楚迟思压了压额心,声音很轻:“今天给大家放假,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两名小助手一口应下,她们只工作到中午就放假,派派欢天喜地地跑了,奚边岄则是将楚迟思送上车。
车子很快停进车库中,楚迟思捂着额头,踉踉跄跄地走进客厅,她一把扶住沙发靠背,这才让自己不至于跌倒。
好烫,好热。
灵魂都燃起了火。
真是要命,明明应该在两三天之后才到来的易感期,却提早地出现了,而更要命的时,唐梨恰好还不在这里。
额头滚烫一片,烧得她混混沌沌。
楚迟思在厨房倒了杯冰水,毫不留情地直接灌下去,然后呛到了自己:“咳,咳咳!”
冰水淌过喉咙,暂时带走了些许热意,楚迟思的面颊,脖颈上全是水,滴滴答答地坠入衣领间。
可是没有用,还是很热。
名为“本能”的雾气压抑住理智,将有序的思维缠成了一团乱麻,她被烧得分毫不剩,四处寻找着水源。
楚迟思一手捂着额心,下意识地去想去拿抑制剂,却在打开柜门后,腾地僵在了原地——
没有,橱柜里本来应该放着数十只抑制剂的地方,此时此刻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